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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曲翹起了二郎腿,手搭在腿上,食指有一搭沒一搭地敲著。
紀小琪跟著顧曲跑行程也有一段時間了,自然是了解他的小習慣,每當顧曲做出這個小動作時,就意味著有人要被坑。
以前,每每看到顧曲這模樣做這動作,她還很壞心眼兒地幸災樂禍,看熱鬧不嫌戲大。
可是現在,她一點都高興不起來,因為這個即將被坑的人,似乎是她自己。
紀小琪整個人都不好了。
她咽了咽口水,梗著脖子開口:“關於您的行程,我已經和新經紀人交接好了,我也把您的喜好和忌諱都交代了,您不用擔心不適應的。”
“這不是適不適應的問題,”顧曲搖搖頭,明顯是不想跳過剛剛的話題,“明明是你占了我便宜,我都還沒說什麼,怎麼你還先跑了?”
“我……”
紀小琪被噎得說不出話,本來自從那晚喝醉酒“不小心”強吻了顧曲,她這些天就一直心虛著。
平日裡相處,她總覺得對方一直在盯著自己看,可是一看過去,他又立馬轉移視線,好像根本沒注意她,但有時候不小心對視上了,他又朝她勾起唇,要笑不笑的模樣要多詭異有多詭異。
紀小琪是覺得心裡發毛,生怕了這位陰晴不定的顧天王要使什麼機靈來報復她。
這經紀人是做不下去了,公司又不敢不經過顧曲的同意直接換下她,再加上她家裡也確實有些事要處理,索性辭職算了。
就是有點不捨得顧天王……派發的各種類似於糙莓8這般土豪的福利。
顧曲自然是不知道自己在自家經紀人眼中的地位,還比不上那批糙莓8。
他還在有條有理地找理由挽留她,“新經紀人肯定沒你這麼了解我,又要花時間磨合,年底本來就事多,要不這樣,你干到今年年底,明年再走。”
紀小琪還有些猶豫,“可是……”
“今年的年終獎可是這個數,現在走了可就拿不到了,你確定不要?”
“要要要!”
看到顧曲伸出的手指頭,紀小琪立馬將心裡的那點猶豫和不安餵了狗。
反正沒多久就要過年了,她就幹完最後這段時間,領到了年終獎,就馬上捲鋪蓋圓潤地滾蛋。
用錢誘惑的計劃通,顧曲不著痕跡地翹了翹唇角。
這小姑娘還真好忽悠,哦不,是好哄。
節目錄製還挺順利,因為季初桐和顧曲再度同台,到場的觀眾激情前所未有的高。
這種娛樂性質的半訪談節目,對季初桐和顧曲兩個顏值和才華雙雙在線的人,難免會提及感情問題,也是觀眾和粉絲最關心的問題。
錄製中途,女主持人忽然笑眯眯問了一句:“二位對於自己的另一半有什麼要求呢?可不可以向我們透露一下喜歡什麼樣的女生?”
問題是台本中沒有的,很明顯是節目組想來個“突擊”。
顧曲秉著一貫的高冷風格,答了句能看對眼就好。
熟知顧大天王對於這種問題都是守口如瓶,主持人將話頭對準季初桐,炮彈一半問了一大堆,問他上次在微博上說的有女朋友的事,滿臉八卦地等著他回答。
一般單身藝人,無論是誰,在媒體問及關於感情的這些敏感問題,都會變得小心翼翼,回答時都會仔細斟酌,生怕一個不小心,傳出緋聞。
然而季初桐卻是優哉游哉地等著她問完,一點緩衝時間都沒有,直接開口:“人嘛,總是會變的,對女生的喜歡標準當然也會變。”
女主持人一聽有戲,連忙接下話題再問:“那季老師的標準也在改變嗎?”
“當然,”季初桐換了個舒服的姿勢,雙手交叉握著,“以前,我喜歡長頭髮女生,黑色直發,齊劉海。”
“現在呢?”
“喜歡金色短髮爆炸頭,簡稱金毛獅王。”
“……”
台上台下靜默了幾秒,而後又不約而同爆發出一場鬨笑。
連顧曲都有些忍俊不禁。
女主持人也連連笑說季初桐幽默,問他為什麼。
季初桐不動聲色地望向鏡頭,看著鏡頭笑,“沒有為什麼,我的標準,就是跟著我家女朋友去變,她是什麼樣,我就喜歡什麼樣。”
“你又笑我的髮型!”
看到這裡,喻暖“啪”一下把視頻關了,把筆記本電腦放到床頭柜上,拿起身後墊著的枕頭就朝旁邊的季初桐扔過去,邊炸毛邊撲向他,“我才不是金毛獅王!”
季初桐張開手接住自家撲過來的小女友,把她按在懷裡,“金毛獅王怎麼了?很可愛啊。”
“你就是嘲笑我!”
喻暖趴在季初桐身上,鼓著腮幫子瞪著他,“還當著這麼多人的面。”
“那我也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向你表白呢,你就沒點表示?”
季初桐很不要臉地索要獎勵。
“獎勵你一口大白牙。”
喻暖磨磨牙,低頭就湊過去,往他臉上咬了一口。
臉上皮滑柔嫩,她都沒怎麼用力,就真出現了一個淺淺的牙印。
捏了捏牙印在的位置,喻暖得意哼哼,“這個‘獎勵’滿意了吧?”
“這麼輕的咬一口怎麼行?”季初桐仰起下巴,伸出食指點了點自己的嘴唇,“來,往這咬,狠狠咬。”
“……”
喻暖直接一掌拍在他撅起來的唇上,又立刻躺回床上,連頭都縮進被子裡,把被子捂得嚴嚴實實,在被子裡悶聲喊,“睡覺!”
季初桐哪能善罷甘休啊,仗著自己力氣大,把被子直接掀開,又趁喻暖沒緩過來,立馬鑽進被子裡,去把她抱住,笑嘻嘻開口:“睡覺睡覺。”
喻暖不讓他抱,一個勁掙扎,想推開他,卻因為對方一句話立馬繳械投降放棄掙扎。
“你再亂動,今晚咱就都別睡了。”
季初桐壞壞地笑,“一起奮戰到天明啊,我不介意。”
……我介意!
喻暖紅著耳朵在心裡反駁,但卻是聽話地沒在亂動。
同居也有一段時間了,說出去可能沒人相信,兩個人就只是同一張桌子吃飯同一張床睡覺,除了接吻,就沒再發生更深刻的關係。
她也知道沒人會相信他們倆這“純潔”的同居關係,所以這段時間一直在慶幸和忐忑。
慶幸她弟弟喻晚一直在訓練營封閉培訓,忐忑喻晚歸期不定。
她怕就怕,喻晚不打一聲招呼就回家,讓她一點隱瞞和季初桐同居這件事的準備都沒有。
而偏偏是這種時候這種事情,墨菲定律就准得要了人的命。
翌日清晨,喻暖是在一聲大吼聲醒過來的。
早起正睡意朦朧,意識還沒回籠,一睜眼,就看見站在臥室門口,身上穿著睡衣,手裡拿著漱口杯,口中還叼著牙刷的季初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