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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過獎。」

  陸析點了點頭,再也無法在這房間裡停留一秒,濃郁的窒息感讓他趨於崩潰。

  他猛然轉身向外走去,然而走到門口時,他停下了腳步,凝視著一生中曾經最愛的那個人,聲音空洞:「你愛過我嗎?」

  顧文淡漠的看著他,說出來的卻是最傷人的武器。

  「何必自取其辱。」

  ☆、第四十九章 所願

  陸析失魂落魄的離開了顧文的公司,這棟建築里的每一塊磚瓦,每一處牆壁,每一位同事,每一寸空氣都在證明他曾經愚不可及的過往。

  他跌跌撞撞的走在街邊,來來往往的行人無不在注視著這個滿臉淚痕髮絲凌亂的男人,他們每一個人似乎都在對他指指點點,毫不留情的對他進行最諷刺的嘲笑。

  他不知道自己走到了哪裡,他只是雙目無神漫無目的的一直向前走,仿佛只有這樣他才能遠離那最殘酷的真相。

  所有都是假的。

  每一個笑容,每一個眼神,每一個動作,每一句話,每一次讓他心動的瞬間。

  ——都是假的。

  他想他其實應該恨的,他做了那麼多事情,付出了那麼多代價,全都是徒勞無功。

  他奉上他的真心,他曾經付出了生命,然而那個人,對他只有殘忍的傷害。

  他真的很想問問顧文,他到底做錯過什麼?

  然而當他看見顧文冷如冰霜的眼神時。

  他什麼都說不出來了。

  他的滿腔愛意全都被當成了笑話。

  陸析順著牆壁滑了下來,栽倒在人行路上。背後的傷口被粗糙的牆磨的很痛很痛,他卻依舊麻木的看著前方,目無焦點。

  他隱隱約約仿佛看到了很多人向他走來,他們有的人手裡拿著鐵棍,有的人手裡握著長刀,每個人都是滿眼仇視,猙獰的向他揮起手中的武器。

  他閉上了雙眼。

  顧文,這便是你想要的。

  如你所願。

  * * *

  「滑——」

  冰寒刺骨的水向陸析頭頂潑了過去,他渾身劇烈的顫抖,水珠順著散落在眉間的髮絲流了下來,白色的襯衫由於浸水而貼在身上,帶著數不清的血痕。

  他慢慢的睜開眼睛,目無焦點的看著眼前似曾相識的身影,又闔上了雙眼。

  「啪——」一個耳光抽在他的臉頰上,下手的人帶著無窮的恨意,用盡全身力氣。那一瞬間他慘白的皮膚便高高腫起。

  「沒想到……你……」金蛇高大的身體站在陸析面前,每個字像是在牙縫中吐出來的,「你竟然做出這種事,為了一個男人……你竟敢背叛我們!」

  「我早就說過這人不是什麼好東西。和這種貨色多說什麼,直接廢了他。」另一個如毒蛇般陰沉的聲音傳入他的耳中,似乎是銀蛇。

  「把他做了。」

  銀蛇揪著陸析的頭髮,把他用力的砸在地上,一腳踹向他的腹部。

  他身體弓起不停的抽搐著,不住的咳出血沫。

  銀蛇發出陰狠的笑聲,用腳不停的碾壓著,然後狠狠一踩——

  「噗……咳……」陸析雙眼緊閉,喉嚨里瞬間湧上一陣猩甜。他不知道肋骨斷了幾根,然而他卻是清醒的,清醒的感知所有的疼痛。

  只是最痛的那一處,是他千瘡百孔的心臟。

  「去把他綁到架子上!」

  陸析隱隱約約聽到有人這樣說著,緊接著他被緊緊的綑紮起來,只有頭無力的垂下,淚水順著眼角和血液混在一起,落在地上。

  他知道自己即將遭受的一切。

  當他的手筋被挑斷時,他想起的是顧文曾經握緊他的手腕,溫柔的將他擁入懷中,那雙眼裡飽含著無盡的柔情。

  當匕首插入他腿骨的骨縫時,他想起的是以前和顧文一起並肩躺在床上,顧文把右腿疊在他的左腿上,他也用右腿緊緊糾纏住顧文的左腿,他們緊緊密密,永不分離。

  當烙鐵燙傷他滿是傷痕的後背時,他想到的是剛在一起時,顧文他的身後將他抱住,撫摸著他的脊骨,用下巴輕擦他的肩膀,在他耳邊說著最甜蜜的情話。

  當他的右眼角到耳邊都被劃開時,他想到的是顧文每次親吻他時,都會用手捧住他的臉頰,迷離的雙眼微微彎起,綻放最溫暖的笑意。

  最後當那把尖刀插進他的胸口時,他想到的還是顧文。然而這一次所有來自於那個人的柔情都變得虛無縹緲,不過是水月鏡花夢中泡影終究一場空。只餘下那個人冷漠無情的對他說——

  「何必自取其辱。」

  一遍又一遍。

  他已經感覺不到痛覺的存在了,他殘破不堪的身體每一寸都帶著和那人一文不值的回憶,一點一點,化為虛無。

  ☆、第五十章 真相

  顧文站在陸析的墓前,俯身放下了一捧潔白的百合花。

  花瓣上沾著晶瑩剔透的露水,隨著晚秋的微風,輕輕顫動。

  顧文坐在了墓碑邊,頭靠在冰涼的漢白玉上,感受著那份來自於另一個世界的冰涼。

  「都結束了,小析。」他指尖撫過黑白照片上那個小小的人影,低聲呢喃,「傷害過你的人,我讓他們都受到了懲罰。」

  「害你失去生命的金蛇要消失了,提出陷害你計劃的那個人即將死在他們自己人的手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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