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賴林冒冷汗。
顧一白大笑,然後衝出門開了奔奔“蹭”的就消失不見。
賴林愣,半天才反應過來,MD這要是幹嘛啊!
他也開了車去追顧一白。
高速公路上兩輛車飛速的前進,賴林使勁嗯喇叭。
前面那輛車似乎沒聽到,加大油門,把後面的車甩的遠遠。
其實顧一白並沒有想什麼,也沒有怪林微,她在美國生活的好好的,他是高興的,只是想不通。
當年發生那件事,沈曼寧去了美國,幾年後又從美國回來,賴蛤蟆的爺爺也去了美國,他把李彩一家送去了美國,林微去了美國沒有任何聯繫……這麼看來,美國是個好地方對吧,他也該去美國。
顧一白茫然的想著,沒有注意到前面,一抹刺眼的光照過來,他血液停住了,呆呆的看著大卡車失控的朝他開過來。
“小白!”賴林帶了哭腔大喊。
林微接了電話,顧不得怨沈曼寧,馬不停蹄趕到機場,她的狀態恍惚,恐懼感席捲她全部內心。
對不起對不起,小白……
蒼白的語言空喊在心底,那個躺在遙遠過度的他,你還好麼?你的寶貝女兒回來了呀,你要乖乖的等著她。
她無力的靠在座椅上,閉著眼,緊緊抓住胳膊。為什麼時間這麼長?為什麼還沒到?
賴林看到一年多沒見的人,紅了眼圈,變得不理智。
“林微,你走了,走的乾乾脆脆,有沒有想過他啊!?”
“我……”
她想解釋,卻很無力,便閉了口。驀地想起媽媽走的那天,更加害怕。
她盯著病床上蒼白臉頰的顧一白,開始落淚,指著他罵。
“顧一白你不要裝暈,你醒來啊,我保證以後乖乖在你身邊,做飯洗衣,再不指責你不寫作業,每天早上一定按時給你蒸好牛奶,我不說你了,你醒來好不好啊,你TMD給老子醒來!……”
她哭天喊地,兩隻眼睛紅腫的不像話,賴林忍不住,哭了出來,他把林微的頭按在他肩膀上,“放心吧,他會醒來的。”
醫生說顧一白的大腦撞擊嚴重,身體多處傷口,腦袋血液不循環被堵塞住,他們已經盡力,二十四小時之內醒來那就會沒事,但,如果……
林微握著顧一白晶瑩剔透的手指,輕聲細語,再溫和不過。
小白,記得我們第一次遇見麼?那時你啊,長相和性格完全不合,在我記憶里,京城人都是特別有禮貌的……
沈曼下飛機沒多久,她苦著臉小聲的哭,“都怪我,不都怪你!叫你別說你偏要說,現在好了!!”
賴林抱著她,哽咽道,“是我的錯,的確應該怪我。”
小白你快醒來好不好,再不醒來我就走了,讓你永遠都找不到……
58.
顧一白在夢裡,他夢見林微被人放在樹上,特別的高,他夠不著,只能眼睜睜的看著。
“微微,你別怕,我會救你的。”他安慰她。
她搖頭,“小白不要,你看清楚,這裡是夢境,你醒來啊!”
他微怔,不相信她,“傻瓜,這怎麼會是夢呢,你等著我,乖,別亂動。”
樹在懸崖上,他慢慢的攀爬,抱著硌手的樹幹。
她低頭緊張的盯著他,哀求道,“小白你別爬了,你會掉下去的,這不是真的,這只是夢啊!”
他固執的可怕,依舊一步步的向上爬。
她閉眼,下了決定,他死還是她亡,她自然是寧願她死的。她輕輕從樹枝上躍下。
“不!!”他聲嘶力竭的大叫,望著她越來越模糊的身影。
“顧一白你TMD再不醒我就走了,走的遠遠的,再隨便找個醜八怪的男人嫁了!!”林微威脅道,亦不知他聽不聽的到。她頭埋在他的手上,哭泣。
“你真的,要,找個醜八怪,嫁了?”他沙啞著聲音,揶揄道。
林微抹抹眼,自嘲的笑,“我一定是在做夢,可寧願自己永遠都不要醒。”
“你不醒,我還要醒。”他彆扭的扯扯嘴角。
她盯著他,摸摸他的手,是溫熱的,然後再掐掐自己,“嘶……”
咬牙,“你還知道醒啊,我走了!”
他有些吃力的抓住她的手腕,“餓了,我。”
林微笑了出來,隨即軟了眉眼,很溫柔,“那我去給你熬點白粥。”
顧一白乖乖的點頭。
醫生又折騰了幾個小時,確認了他好好修養便會沒事,林微終於鬆了一口氣。
顧一白嘛,就是個調皮的孩子,倚在她身上撒嬌,“微微,我要吃蘋果。”
“我去給你削,”林微準備起身。
他緊緊抱了她的腰,一點兒也不羞澀,病房中的另兩個人黑線。
“我要賴蛤蟆削。”他甜甜的開口,眼角餘光看了賴林一眼。
賴林憋住,“你!”他不同病人計較。
誰知這撒嬌的孩子開始又哭又鬧,“微微微微,怎麼辦,我頭突然又疼了,它告訴我說它想要蘋果。”
林微寵溺的笑,再盯了盯賴林。
賴林欲哭無淚,得,誰叫他招惹到這兩小丫的,認了認了!
林微去熬了點粥。
顧一白可乖了,雙手不停的搖晃,再張嘴,“啊。”滿意的看著林微餵他喝粥,雀躍歡呼。
賴林沈曼寧受不了這廝,拍拍林微的肩膀,說孩子你辛苦了。
林微笑眯眯,“為人民服務。”
兩人同情的看了她一眼,再拍拍屁股走人。
顧一白的頭髮因為做手術全部剃了,現在已經成了小平頭。
光潔飽滿的額頭,目前還有一小塊傷痕,每次林微看了都會一陣心疼。
林微絮絮叨叨給顧一白說了這一年發生的事,說到父親,眼睛黯淡了。
顧一白抱她,溫柔的開口,“還有我,你還有我,這個你丟不掉的我。”
她淡笑,是啊,丟不掉的他,再者,她又哪裡捨得丟掉,心疼都還來不及。
這麼多年,愛了傷了,想著還有他,心裡便充滿了希望。
林微打電話給小靜,說她暫時不會回美國了。
小靜笑,說沒事,有我看著呢。
林微掛了電話,這個女孩在她最後一刻出現,救贖了她,她會銘記一輩子。
她這個人就是這般,你待她不好,她也不會怨;你待她好,她會用兩倍的好去對你。
林微聯繫了原寢室的姐姐們,那幾人開口就罵她,說她這個小沒良心的,最後卻都哭著說,放假一定要去看看她們。她一一說好。
她去了三姐吳雲以前工作的酒吧,吳雲還在那裡,沒變過。
吳雲抱了抱她,說一年沒見變得漂亮了啊。
林微只是笑。
吳雲抬頭望著天,慵懶的樣子,我打掉了我和他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