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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不知過了多久,顧晟突然感到胸口一陣鑽心似的疼痛,還未待他反應過來,錦白突地發出一聲悽慘的尖叫,開始奮力掙扎。

  顧晟從來不知道,那樣小小的,比巴掌大不了多少的錦白怎麼會有那麼大力氣。他兩隻手將錦白死死地攥在手裡,可以明顯地感覺到手中的小傢伙瘋狂扭動著腰和四肢,想從他手中逃脫出來。

  錦白開始用爪子撓顧晟的手背,不再是那種輕柔的力道,而是盡了全力,尖銳的爪子刺入顧晟的肉里,一划下去,便是一道血痕。很快,顧晟的手背變得血肉模糊,可錦白的爪子還在繼續。

  全身上下好像沒有一處不疼,顧晟覺得胸口處像是插進了一把匕首,還在不斷攪動,後背的傷口也不知為什麼崩裂開來,疼痛之餘,血從裡面滲出來,他可以清晰地感到,粘稠的液體流淌過背脊的感覺。手背已經沒有多少完整的皮膚了,錦白的爪子上沾滿了顧晟的血。顧晟無力地倒在地上,他漸漸沒了力氣,和暴躁的錦白抖下去,只好半趴在地上,用身體把錦白壓住。

  不用說,他的胸口也很快變得一片狼藉。

  可是顧晟明白,這一切的痛都比不上錦白此時受到的折磨,他因此而堅忍,甚至偶爾也會用沾血的手去摸錦白的腦袋。

  這樣折騰了不知多久,錦白沒了力氣,終於停了下來,顧晟也能好受一點。不過疼痛已經麻木,他奄奄一息地倒在那裡,懷裡有隻筋疲力盡的狐狸,身旁躺著條死狗。顧晟休息了一會兒,恢復了力氣,甚至又有了閒心,抬頭看還在作法的白虎。

  白虎依舊閉著眼,冰冷的臉上沁出細密的汗珠,而許慕白不知在做什麼,也席地而坐,閉上了眼睛,只有蘇素一人,還站在一旁擔憂的看著外面的兩人。

  顧晟感到懷裡的錦白疼得渾身抽搐,甚至沒了呻吟地力氣,忍不住有些心疼。他小心翼翼的把錦白抱起來,用嘴唇碰了碰小傢伙的額頭,隨後喃喃道:“很快就沒事了,相信我,一定會好起來的。”

  他的胸口仍在陣陣發疼,想來,錦白也不會好到哪去。過了一會兒,錦白似乎緩過了勁兒來,恢復了一些清明,嗷嗚嗷嗚的叫了兩聲,又開始用舌頭舔著顧晟手背上的傷口,黑幽幽的眼珠子裡似乎有著一絲內疚。

  顧晟輕笑出聲:“你也知道內疚啊,撓得我還真是狠啊。”他多少有些怨恨的說。

  “我……我又……不是故意的……”嬌嫩地聲音突然想起,讓顧晟微微錯愕,隨後才低頭看著錦白,眼裡閃過一絲狂喜,“你能說話啦?”

  錦白以及疼得厲害,結結巴巴地說:“我……又……不是……啞巴。”

  顧晟忍不住將錦白抱緊,微微閉了閉眼,笑道:“我當然知道,你不是啞巴。”

  也不知又過了多久,疼痛終於過去,顧晟抱著錦白,躺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他身上血水汗水黏著泥土,混成一片,狼狽不堪。錦白也好不到哪去,身上沾了顧晟的血,顯得格外悽慘。

  許慕白長長地吐出一口氣,見顧晟和錦白都沒有大礙,心裡也是高興,只是在看到那隻趴在一旁的哈士奇時,眼神卻又黯淡了幾分。

  “你還要躺到什麼時候,快點起來,我幫你上藥。”蘇素說完,瞅了一眼走向哈士奇屍體的許慕白,轉身走了。

  白虎施了法,消耗過大,臉色比一開始蒼白了幾分,他見許慕白面露悲切之色,也忍不住勸道:“蘇素說的不錯,萬物本該皆有其歸宿,許兄不可為此過於傷神。”

  許慕白低頭將狗的屍體抱起來,說道:“白虎星君說的是,待我把它葬了,便回去。”

  見許慕白雖然傷心,但臉上沒有鬱結之色,白虎星君也就不再多言,轉頭找錦紅去了。

  顧晟抱著錦白回了家裡,蘇素已經拿出藥和繃帶等著他了,幫他重新包紮了傷口,又強行灌下藥片,蘇素才命令道:“你們兩個都睡覺去。”

  “我可不可以先洗澡。”錦白怯生生地問道。

  “不行,先睡覺,起來了才能洗澡。”蘇素眼睛一橫,錦白離開沒了聲息,和顧晟一起回屋睡覺去了。

  一人一狐狸都累得筋疲力盡,來不及多做交流,一沾枕頭就睡死過去,直睡到第二日日上三竿才醒過來。

  彼時,許慕白和蘇素已經走了,白虎星君在離顧晟家三十里之外的一個山上找到了迷路的錦紅,並把他帶回了這裡。

  白虎星君本是想帶錦紅離開的,可是錦紅不放心錦白此時的情況,行程便因此耽擱了下來。

  顧晟是被錦白打醒的,他睡得正好,突然聽到耳邊炸起一個尖叫:“顧晟,你臭死了!快點起來洗澡!不洗澡不准上床!”保持狐狸形態的錦白沒辦法將顧晟一腳踹下床,只好憤憤不平地跳上顧晟的臉,踹了踹顧晟的鼻子,下一刻,就被不耐煩的一巴掌拍了下去。

  “我抽你這個過河拆橋的!”顧晟將錦白按在床上,哼哼地坐了起來,他身上比前一日還要疼得厲害,“你看你現在這髒樣兒,比我好不了多少,還有臉說我?”

  錦白聽了這話,還以為是顧晟故意框他,掙扎著跳到床頭柜上,那裡有個鏡子,雖然不大,但照出個巴掌大小的狐狸還不成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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