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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一個說:“我都說算了,你們還要麼樣,莫逼人太甚啊。”

  我一看反正沒什麼損失見好就收吧,也不確定這些人是不是只有兩個,要是像上次一樣被人逼著買十瓶洗髮水,損失可就慘重了。

  我們怕人報復不敢逗留,趕緊找站牌坐車回家。俗話說:“福無雙至禍不單行”,真是至理名言。我們如果順利坐車回到學校,就不會發生任何事情。偏偏去站牌的路上,一個大約十六七歲的小偷尾隨兩個女孩正拿著刀片劃她們背在背後的包。當時並不是晚上,而是一個初夏的下午,光天化日,我一點都不誇張。那小偷行竊的罪行過往的路人都看得清清楚楚,卻沒有一個人出聲提醒那兩個邊走邊聊茫然不知的女孩,更別說什麼群眾一擁而上勇擒歹徒的話。

  我和秦建幾個人當然也看的一清二楚,但是我們見得多了,當然和其他人一樣熟視無睹。沈芸差點喊出聲來,我及時阻止了她。哪知道按得住這個卻漏了那個,廖雨潔突然一指小偷驚叫:“啊,小偷!”

  她這一聲驚醒了即將遭殃的女孩,兩個女孩猛然發現身後跟了一個鬼鬼祟祟的人,像兩隻受驚的鴨子一樣驚叫著逃開。手機、錢包等物嘩啦啦從劃破的包裡面跌落地上,她們慌忙回身撿起來,然後跑遠。

  這一下遭殃的可就輪到我們。小偷到手的肥肉被人打飛,惱羞成怒,想都不想循聲就向廖雨潔撲來。你要是不知道他是幹什麼的,真的會以為這就是一個普通的孩子。他看起來瘦瘦弱弱,臉上甚至還留著一絲稚氣。但是就是這樣一個少年,現在凶神惡煞一樣撲向廖雨潔,同時一掌朝著她的臉頰猛扇過去。

  我正在驚詫這少年何以如此猖狂,竟將我們這幾個男人視若無物。秦建不等小偷近前,飛起一腳踢在他胸口,他向後跌出好幾步,捂著胸口怒目相向。

  就在此時,大概三四個人從幾個方向大叫著衝過來。我還以為是警察趕到了,定睛一看,一個個不僅沒有穿警服而且衣衫不整,顯然是那少年小偷的同夥。難怪那少年如此肆無忌憚。

  我大叫:“林小華,你護著女生打的先走。”說著,看見路邊人行道有一片磚塊已經鬆動,連忙揀起一塊對著衝過來的其中一人拍過去。我們在大街上打作一團。幸好對方加上那個少年也只有四人,我們不落下風。混亂中我胸口、腹部中了幾拳,對方被我拍了兩磚頭,不敢再靠近。

  通正街風暴

  我回頭一看,秦建正赤手空拳跟對方一個拿著磚頭的人搏鬥,手臂連挨了幾磚。我衝過去就是一腳,那人正全力應付秦建,完全沒有防備,被我一腳踹在腰上,一個趔趄側著摔出幾步,用手撐了幾下地面才站起來。

  龔平揪著一人在地上翻翻滾滾,扭打在一起。

  我看見林小華他們還在前面不遠處攔車,大罵道:“林小華,**能不能快點。”

  少年小偷不敢跟我們男生對峙,一心想找廖雨潔報仇。他手中不知道何時多了一把小刀,趁我和秦建、龔平自顧不暇之際,執刀向廖雨潔衝去。廖雨潔嚇得大叫。

  秦建救人心切,捨棄正跟他亂拳相加的人不理,以百米衝刺的速度奔向廖雨潔。少年一刀刺向廖雨潔,秦建來不及阻擋,一腳踢向少年手腕,少年被逼退幾步,但是秦建突然蹲下捂住了小腿,我看到他手縫湧出的血跡。

  這時,兩個巡警騎著摩托車高聲喊喝著過來。小偷們立刻作鳥獸散,擠出四周圍觀的人群,消失無蹤。他們跑走的時候,本來圍得像鐵桶一樣的人群自動打開幾個缺口,給他們讓出通道。

  龔平鼻青臉腫的跑過來問:“怎麼啦?”

  我說:“秦建被刀傷了。”

  他讓秦建撩起褲腿,對著傷口淋了兩瓶礦泉水,將血沖開。傷口在靠近腳踝的地方,所幸的是,只是被劃傷,血流了一些,但是傷口並不深。大家這才鬆了一口氣。

  兩個警察問我們怎麼回事,我們把大致情況一說,他們問我們要不要到派出所報案,我們說他們行竊未遂,也沒對我們造成嚴重傷害,似乎構不成犯罪,頂多就是違反治安管理條例,就不去了,我們扶同學回去包紮一下。

  我們打的回校醫院,醫生幫秦建把傷口消毒包紮。情況並不嚴重,他還能勉強行走,我架著他胳膊慢慢走回宿舍。

  秦建修養兩周,傷口結痂痊癒。這兩周時間,廖雨潔主動負擔起給秦建送飯的任務,她會在秦建宿舍玩一會再走,秦建依然口無遮攔地講些爛笑話逗她,兩人關係日漸親密。我為秦建快要找到自己的幸福感到欣慰。

  這次事件之後,我們對校園外的世界暫時失去了興趣,我們覺得一群人在大街上打打鬧鬧,或者在KTV聲嘶力竭地唱到深夜,或者站在車水馬龍的大橋上看長江、在江灘邊聊天聊個通宵,沒有當初那麼刺激或者浪漫。

  我們有時到圖書館看看自己感興趣的書,黃昏的時候聚在體育館旁的空地練舞,有時到五棟前籃球場打兩個小時球,甚至下雨的時候跑到學校後面的獸王山上聽雨點打著樹葉發出的沙沙聲,感受靜謐而又雨聲不絕於耳的山林。原來平靜安詳之中自有另一番快樂和浪漫。

  我與湯夢君的關係已經是剪不斷理還亂。我本來想乾脆告訴她我是騙她的,我一直都有女朋友,而且我們正處在熱戀當中。但是她跟我在一起的時候只會聊我和她兩個人的事情,從來不問我除了她之外的第三人的事情,我也不確定她是已經知道了還是根本就不想知道。我在這樣的處境之中也沒有勇氣跟她說明一切。

  我也想過漸漸疏遠與她的關係,只要長期不見面,天長日久,大家就會淡忘這一段經歷。但是每隔一段時間我又會神使鬼差地跟她聯繫,或者在接到她電話的時候修築了很久的抗拒決心被她幾句話就衝擊得分崩離析。

  我明白湯夢君就是我和沈芸之間的□□,爆炸是遲早的事,時間我不知道,我揣著誠惶誠恐的心情度過每一天。

  一天,皓天打來電話,說通正街將上演一出波瀾壯闊的戰爭戲,問我有沒有興趣觀看。我問什麼情況,他說昨晚這裡兩個大老闆在洗浴城爭小姐的時候大打出手,約定明天上午十點各自帶人在國際時裝大樓前的廣場決一雌雄。

  我跟秦建一說,他馬上要求一起去。我們放棄了那天的六節課,冒著點名的危險,一大早坐第一班車趕到皓天那裡。

  皓天說:“你們想不想賺點錢。”

  我說:“賺什麼錢?”

  皓天說:“其中一個老闆是我們老家武州人,他現在找人打架,他工廠的工人或者武州一帶的老鄉凡是報名參加的都可以領兩百塊錢。我認識他手下一個管事的,我們可以用老鄉的身份報名。”

  我說:“這兩百塊錢好不好賺,會不會有危險,萬一到時被人砍了就虧大發了。”

  皓天說:“他們已經糾集了上百人,說是打架,其實就是擺擺pose走走過場,一百多人光陣勢就把對方嚇傻了,還動個屁手。估計到那兒瞎鬧個把小時就散了,這兩百塊錢好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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