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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其它房間卻一點動靜也沒有,仿佛是習以為常一樣,看了半天程風才確定這些人可能就是機甲戰士。

  因為住的地方很緊張,所以晶片師和戰士的住處暫時歸到了一起,想至此程風心下才安定下來,有戰士在,應該能睡個安穩覺沒什麼問題了吧。

  隨即又走回床上,床只是用幾塊板子臨時拼湊的,材料被毀的七七八八,能找到東西拼夠數量的床已經是不容易了,所以翻身會發出響聲什麼的相比之下便可接直接忽視。

  過了些許時間,程風終於感覺到了不對勁,因為他聽到有人正不斷的在他們門前走過,腳步很慢,似乎不止是一個人,這讓他心裡瞬間產生了警惕感,終於忍不住坐了起來。

  接著便聽到隔壁傳來門被打開的碰撞聲,因為鋼板並不隔音,什麼事隔壁的人都會聽得一清二楚。

  程風將被子小心的掀至一旁,然後靠近門後,倚在鋼板上屏住呼吸。

  隔壁先是悶哼,仿佛是被人在睡楚中捂住了嘴一樣,然後就是踢打聲,接下來的事更讓程風手微微發抖,他似乎感覺到隔壁晶片師好像是正在被強暴!

  雖然不敢肯定,但是鋼板不斷活動的頻率及被捂住嘴發出的嗚嗚聲都越來越像,這讓程風從心底冒出寒意來,他不清楚現在到底是什麼情況,為什麼會有人這麼明目張胆的侮辱晶片師。

  外面仍然不斷的有人在走動著,腳下似乎都穿著軍靴,走得極慢,最後有一個人停在了程風的門前,程風靠在門邊連呼吸聲都幾乎停止,身體更加貼近鋼板,然後手摸索到一把清潔工具緊緊的握在手中。

  這一片兒都是今天臨時拼搭的房間,用做剛來到這裡的三百多名晶片師們的暫住之處,而程風所處的地方是在中間的位置,這是不是代表著前面的那一百多人均遭遇到了這種“待遇”?

  這是多麼可怕的一種假設!

  程風有點不願意相信,因為到目前為止都沒有聽到任何人公開的吵嚷或咒罵,隔壁如今除了喘息聲再無其它,甚至也沒有了掙扎聲。

  而門外那個人也遲遲沒有進來,也沒有再響起腳步聲,正待程風忍無可忍準備要衝出去時,門突然被推開,一個黑影快速的閃了進來,速度快得程風根本來不及反應,而且眼前黑乎乎的一片也讓他極度的恐慌,即使有東西在手也根本打不到黑影的準確位置,就在程風冷汗直冒,準備拼死一博的時候,那人竟低低出聲道:“別怕,是我!”

  程風聽到來人的聲音頓時又驚又怒,還未開口方遠航便輕捂住程風的嘴,在他耳邊道:“噓,不要說話,外面有人……”

  說完便拉著程風小心的退到門邊,程風緊緊的拉著方遠航的手臂,豎著耳朵聽著外面的聲音,過了好一會方遠航才拉開門看了看,然後對程風道:“跟我走,不要出聲。”

  方遠航的手緊緊的牽著程風,程風更是瑟手瑟腳的跟在後面,順著牆壁繞了過去,直到出了樓層,兩人才鬆了口氣。

  方遠航看了程風一眼,然後拉過他腳步匆匆的向機甲修理室走去,修理室此時已經沒多少人,而方遠航住的地方要比程風住得好得多,那是機甲修理室的一個單間,甚至還有熱水供應。

  大概是因為機甲修理大師的身份,畢竟機甲是戰士們戰鬥的武器,所以沒有戰士會傻到得罪修理師,邊界和星域是不同的,所側重的點也不同,程風能感覺得出來,晶片師在這裡根本沒有地位可言,因為他們不能夠上戰場只能做後勤工作,甚至有些晶片師製作出來的晶片,屢屢出現失誤導致不少戰士在不該犧牲的時候犧牲掉了,所以站在戰士的角度來說,對晶片師有所憎恨的瞧不起的也是大有人在,一張晶片壞了是可以再換一張,而機甲卻只有人手一隻,所以相比之下他們更加敬重的是機甲修理師。

  所以一路上遇到幾個戰士裝束的人,看到方遠航都停住腳微微點頭以示敬意,並主動的讓開道路。

  方遠航將程風拉入他居住的單間,地方不大,但有一個小小的洗浴間,只是床很小,只能睡一個人,程風看了眼方遠航,而方遠航則是彎腰倒了杯水給程風,程風猶豫著伸手接過,但是右手手指卻抖的厲害。根本握不住杯子。

  方遠航放下水杯,反握住他的右手,感覺入手冰涼,他不禁問道:“你的手怎麼會這麼涼?”隨即想到什麼:“玉鈴脂帶了嗎?”

  程風臉色蒼白的搖了搖頭。

  方遠航想了想隨即拉開抽屜找出一隻瓶子,並倒出點油脂,然後塗滿他整隻手掌,暖了油脂後才開始在程風右手上揉搓起來。

  那東西明顯不是玉鈴脂,沒有溫潤感,有點發澀,方遠航卻解釋道:“這是戰士肌肉骨頭受傷時用的一種油膏,對活血養骨很有好處,只是沒有玉鈴脂那麼有效果,但是總歸還是比什麼都沒有強得多。”

  程風默默無言的看著方遠航,而方遠航卻專注的幫他按摩起手,待按摩好後他拿手巾將他的手擦乾淨,然後對上程風的視線說道:“以後晚上休息不要再回住處了,就到我這邊來,那邊太亂太危險,你住在那裡不安全。”

  提及此程風立即疑惑開口道:“那些人究竟是什麼人?”

  方遠航猶豫了下,最後起身道:“他們是星域在邊界的基地里培養出來的機甲戰士。”

  “機甲戰士?”程風情緒有點激動:“即然是星域的戰士,那為什麼會做出這種事?這樣的人怎麼配做戰士?與禽獸又有何區別?”

  方遠航頓了下,才解釋道:“其實這件事本來是內部禁止的,但是在這個邊界戰場上,律例有時候根本不起作用,這裡沒有女人,常年只有戰爭和枯燥的訓練,儘管性“強”暴在這裡是絕對禁止的行為,但是暗地裡卻已經成為了他們的潛規則,上面也已經想盡了辦法,並將晶片師調離總部,只是沒想到這次基地會全被摧毀,不得已只好再次調回來……”

  程風聞言更是不敢置信,原來晶片師在這裡地位居然如此之低,竟然超乎他的理解,這就是守衛星域邊界被人讚頌的戰士嗎?實在是齷齪之極!

  方遠航理解程風的感受,初見時他也是極為震驚,但是沒有人能管得了這些,他自然也不會多管閒事,但萬萬沒想到程風會來到此處,這不僅讓他急火中燒,找了一晚上。

  所以他握著程風的肩膀鄭重道:“那些戰士從來沒離開過邊界,星域的文明在他們身上是找不到的,他們是專為戰爭而生的人形機器,不畏懼死亡,所以你記著,千萬不要主動去招惹他們,遇到了有多遠就躲多遠,不要與他們對視也不要和他們說話,為了你自己的安全,即使你心裡再不願意,每天晚上都必須來我這裡,因為這裡是目前最安全的地方,你聽明白了嗎?”

  第51章

  程風看了方遠航鄭重的表情半響,最後點了點頭移開了視線,方遠航這才鬆了口氣,他最怕的是程風此時會固執,會不肯聽他的解釋,但顯然並沒有出現他所擔心的情況。

  隨即兩人沉默下來,半響,方遠航向程風詢問是如何來得這裡。

  程風便將後來發生的事與他簡單的說了下。

  從隻字片語中方遠航便抓住了事情的關鍵處,他道:“一定是於博濤做的,我倒是沒想到他會使出這麼一個借刀殺人的手段,看來還是低估他了!”方遠航的聲音里透著冷冽:“倘若這次回去我還能活著……”

  聞言程風臉色一白,突然反握住他的手,轉頭看他。

  方遠航心知失言,但是沉默一陣,看到程風的眼神,還是嘆了口氣道:“本來想你和明明在星域好好生活,但是天意弄人,計劃不如變化,已經到了這裡有些事再隱瞞你已經沒有必要了,星域與星恆的這場戰爭,星域贏的可能性只有百分之三十……”

  程風一頓,不禁問道:“不是說贏得可能性很大嗎?”

  方遠航看向程風道:“是,原本贏的可能性的確很大,但是這次的基地遭遇突襲損失慘重你也見到了,廢掉的機甲占了總共一半之多,剩下的機甲傷痕累累戰鬥力也都是強弓之末與鼎盛時比不值一提……”

  “可是……”程風忍不住問:“星恆難道就沒有損傷嗎?”

  方遠航沉思片刻道:“星恆以前只不過是小打小鬧,但這次卻是下定決心全力攻打星域,你知道這是為什麼嗎?”

  程風一怔,微微一想,頓時臉色一變看向方遠航,“難道……他們有所依仗?”

  方遠航點了點頭,“星恆的殺手鐧在昨天突襲時突然出現,否則以他們目交的戰力,星域的基地也不會輕易的被擊潰。”

  聞至此,程風也終於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若是星恆有些強勁的殺手鐧,那對於星域苦苦戰鬥的戰士來說幾乎就是摧命符,星域若戰敗,邊界就會失守,邊界後面無數安頓在星域的無辜居民均會遭受到戰爭無情的摧殘,以星恆一向好戰的惡名,對於安逸的星域人來說並不是福音,只能是噩夢。

  這是從星域長遠的角度看,而眼下卻已經是顧慮不到那麼遠了,因為這場戰爭一旦戰敗,最先受到生命威脅的不是別人,正是此時在基地的所有人。

  當星域戰士再也抵擋不住星恆狂猛戰力的時候,那麼戰士戰死那剩下的這些晶片師們只能是任人宰割,下場可想而知,程風光想一下便覺得渾身發寒,他忍不住看向方遠航,而方遠航此時也緊鎖眉頭看著他。

  兩人視線一交匯,方遠航立即收回了沉思的眼神,隨即安慰的拍了拍程風的肩膀道:“不要心慌,這也只是猜測而已,戰鬥沒有到最後誰都不能早下定論,並且事情還沒有到最糟糕的地步,就算到了那時候……我也有辦法保你安全,不必擔心。”隨即安撫的將程風攬在懷裡神色卻越來越凝重。

  程風安靜的讓方遠航擁抱著,久違的懷抱似乎又找到了當年兩人相戀時的感覺和思念,這個時候不同於在星域,也許只有在最艱難的環境裡才能真正感覺到對方的真心及彼此間的深刻的聯繫,也正是這份安定的語氣和溫暖的手掌讓程風心下的畏意慢慢的平靜下來,甚至有種寧願享受著此時相偎的寧靜,也不願去思慮之後的殘酷現實,猶如落崖人面對樹下的那一滴蜜糖一般。

  正當兩人耳鬢廝磨的時候,突然闖進來一個人,來人推開門大嚷道:“方師傅你在嗎?你之前交給我的任務我已經完成了,你一會過去看一下啊,那我就要先回去休息了……”說完看清了屋裡的情況後,立即瞪大了眼睛,語氣的尾間消失在嘴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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