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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突然。

  “許小姐,我回來了。一會兒就能到家了。”

  電話這頭,我冷了許久,才問:“不是家裡有事情嗎?這麼快就處理完了?”

  “是啊,一切都處理妥當了。”電話那頭何嬸嘆了一口氣。

  何嬸要回來,對於我和樂知來說都是一件天大的好事情。

  意味著,樂知不會再吃我做的黑暗料理。

  而我也不用每天都派專人來陪著樂知。

  一切都好,皆大歡喜。

  我和樂知高高興興的等何嬸回來。

  大約半個小時之後,何嬸到了公寓。

  開門的一瞬間,我才發現何嬸是真的老了。

  兩鬢的白髮,掩飾不住的衰老。

  時間,把我們從無知,變得身經百戰。

  然後,好不容易獲得一些生活的技能和經驗之後,又快速的讓我們老去。

  大概,人活一世,只是走一遭罷了。

  沒有什麼能夠永恆。

  愛不能,恨也不能。

  何嬸首先給我了一個擁抱,“許小姐,我都聽說了。真是辛苦你了。”

  我有些不好意思,“我還以為您會怪我。”

  我幫何嬸將行李拖回房間。

  何嬸一直拉著我的手,“蘇先生反覆交代,讓我要勸您不要多想,不要有壓力。”

  聽到‘蘇先生’三個字,我渾身的都變得有些僵硬。

  腦門兒冒著冷汗,就連眼睛都看東西變得模糊。

  蘇紹愷就是有這種本事,無論什麼時候,只要他出現,總能讓我方寸大亂。

  “許小姐,蘇先生交代過我,不能讓我響你透露半個字,是他讓我回來照顧你們的。但是我始終覺得,你們之間就是欠一根繩子,能夠拴住彼此的繩子。明明兩個人心裡都有對方,可就是不肯承認。非要執念過去的種種,許小姐,這樣你快樂嗎?”

  “我……”拖著行李的手,緊緊的握著行李的拉杆。

  我慌亂不已,這道理,我現在沒有辦法作答。

  “許小姐,我先去做飯,冰箱裡有什麼吃的嗎?”

  何嬸進入角色是很快的。

  我看著她在廚房忙碌的身影,又想起了她剛剛的話,整個心情都變得有些壓抑。

  做好飯,我也幫著端菜什麼的。

  “許小姐,麻煩您幫我套個垃圾口袋好嗎?”

  何嬸手裡提著垃圾走了出去。

  等她回來,將我拉到廚房,“許小姐,這個垃圾口袋就說明了一切。”

  我糊裡糊塗的,不明白何嬸的意思。

  何嬸指著陽台上曬著的衣服說:“這套衣服一看就是手工定製,是不能水洗的。您的習慣,通常是第二天送乾洗店。”

  “樂知說是我昨晚喝醉了洗的……”

  何嬸笑了笑拍了拍我的手背,“那鞋櫃裡的高跟鞋呢?”

  “嗯?”我不懂何嬸這麼說的意思是什麼。

  “您習慣的方法是鞋尖朝外,而現在這雙鞋子是朝內的……”

  “何嬸,您到底想說什麼?”

  “昨晚是蘇先生送您回來的。”

  何嬸的話讓我渾身的每一寸血管都瞬間炸裂。

  鮮血一下子湧上腦袋,讓我沒有辦法繼續思考和做出反應。

  我舔了舔乾乾的嘴唇。

  “您套垃圾袋習慣會打一個結,但是蘇先生不會。因為蘇紹愷很少做這類事情。這個房子裡的種種跡象都表明了,昨晚又另外一個人來過。許小姐,其實您明明能夠知道的,是您的偏執蒙蔽了您的雙眼。”

  “何嬸,好了別再說了。您說的這些,都不是真的。我做哇喝多了,喝醉的人會做出不合邏輯的事情的。您不用再幫著他說好話了,我和他這一輩子都沒有可能了。”

  “這一個月,我一直在照顧蘇先生,他的一舉一動我都無比的清楚。許小姐,您和先生之間的感情,是我親眼目睹的。我並不覺得,你們之間非得這樣老死不相往來。”

  我轉身進了房間。

  關上門的一瞬間,我背靠著門滑落在地。

  想哭,眼睛很乾澀,沒有眼淚。

  就像是何嬸說的,其實家裡的每一處都顯示著蘇紹愷來過的痕跡。

  只是我不願意相信罷了。

  其實更多的,我是覺得這些都是徒勞。

  等調整好心情,我重新走出房間。

  我衝著何嬸微笑,仿佛剛剛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晚上我睡的特別的早。

  夢裡,我好想又夢到蘇紹愷了。

  他捧著我的臉頰,一臉的憂傷。

  我不想看他,我閉上眼睛,順帶用手捂住了耳朵。

  蘇紹愷伸手想摸我,卻在下一秒我和他的距離被拉的很大。

  中間仿佛隔著山和水。

  “為什麼要打掉孩子呢?”

  我仿佛聽到了蘇紹愷的聲音。

  儘管是在夢裡,我依然能感覺到自己的難過。

  仿佛打胎的那天就近在眼前一樣。

  那個孩子來的不是時候,根本沒辦法留下來。

  要怪只能怪我們這輩子都沒有做母子的緣分。

  夢很亂,稀里糊塗的。

  我鄭凱眼睛菜發現自己一臉的淚。

  房間沒開燈,但那種感覺很強烈。

  我沒有坐起來,就這麼躺著,十分平靜的說:“把備用鑰匙留下,以後都不要再來了。”

  說完我就閉上了眼睛。

  第二天一早,按照生物鐘的時間醒過來,伸手拿床頭的手機,卻意外的摸到了一杯涼白開。

  我清晰的意識到,存在我記憶里的一切,都不是夢。

  昨晚,他真的來過了。

  我趕忙翻身下床,果然在梳妝檯上,看到了那把備用的鑰匙。

  昨晚醒來,我聞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

  淡淡的沐浴露的清香其實並沒有那麼持久留香。

  我將這一切歸咎給默契和足夠的熟悉。

  -

  慈善堂的莊太太執意要介紹一個優質的男人給我。

  “許總,你這麼優秀,一個女人帶著孩子還要支撐一家企業,實屬不易,還是要找個男人幫你分擔分擔。”

  “莊太太,多謝您的好意。我沒有再婚的打算了。您也知道,我上一段婚姻過的並不愉快。”這種事兒,我向來不知道該如何推辭。

  畢竟是別人的一番好意,駁了,倒顯得有些不識抬舉了。

  “許總,你先別忙著拒絕我,見了人再拒絕也不遲。那人是我大學同學的表弟,叫祝斯域,我想大約你應該聽過這個名字。”

  我是覺得這個名字很熟悉。

  猛然想起,這種的財經雜誌,這個封面好像就是一個叫祝斯域的商界精英。

  我匆匆瞥了一眼,倒也沒記住這個男人的長相。

  被莊太太這麼一提及,我本能的開始排斥了。

  “許總,就這麼定了。正好晚上我們要一起打牌,到時候我把祝斯域也叫來,你們見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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