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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惜凡揮揮資料,“好好看吧,出了錯可是要掉腦袋的!”

  許向雅“哈哈”大笑,“喳!”

  五天之後,“MT”總裁凌宇帆入住。事先程總再三吩咐,這是VIP中的VIP,千萬,務必不能怠慢。凌宇帆是凌家三少,負責凌家電子領域,背後是凌氏財團的全力支持,“MT”儼然是IT界的龍頭老大,凌宇帆此人也是有才,哈佛的電子博士,商學碩士。

  後來她才知道,此人有多難搞定。

  且不說此人生的如此妖孽,那雙桃花眼直直的勾人魂,周身散發出邪魅的氣息,要是沒有幾年的修為,她沈惜凡恐怕也抵抗不住強大的磁場。

  這位少爺規矩頗多,簡直就是讓人應接不暇,看上去像故意找茬似的,從住進景閣的總統套房,再換到別墅,不停的抱怨設備、衛生,有時候氣的她想拿起被子把他悶死算了。

  而且,他似乎對自己即不友善,她可以感覺到,是那種疏離感和不屑。

  最後一天,便是“中宇”總裁嚴恆入住,程總事先叮囑——嚴恆是自己多年好友的兒子,並且有意向在這裡設立分部,並打算在古南華庭為新產品開發布會,便是古南華庭的大主顧,也是萬不可怠慢的。

  這個客人親自有程總接待,她也樂的其所。

  她走下行政樓,準備去視察一下景閣別墅區的定期檢修,忽然對面一個女孩子跑過來,喊道,“主管,不好了!”

  她認得是高級套房的小李,心下一驚,忙問道,“怎麼回事?”

  “有一位外國客人忽然昏倒在客房裡,值班丁經理已經去了,程總現在準備接待客人,說是讓您過去看看。”

  萬幸的是這位外國人只是血糖過低,暫時暈厥,在場的人都鬆了一口氣。處理完這件事之後,沈惜凡只好從前廳再折回別墅區。

  但是就是在前廳的時候,她看見一輛奔馳停了下來,出來兩個人,一個是程總,另一個應該就是嚴恆,她本是帶著好奇的目光去看的,結果她愣住了,站在前台,腳都挪不動半步。

  嚴恆是誰?他是戴恆!

  三年不見,他變得成熟多了,青澀褪去,面容還是那樣的俊逸瀟灑,舉手投足變得氣度非凡,和以前的他,不可同日而語。

  三年,真的可以改變很多東西。

  嚴恆是她的初戀,三年前分手,然後各奔前程,原本她以為會老死不相往來,卻在這裡碰見了他,她的人生,是不是有些諷刺?

  他也注視到了沈惜凡,目光微微的向一旁投去,四目相接,她腦袋“轟”的就一片空白,一旁的程總似乎也覺察到什麼,看看沈惜凡,再看看嚴恆,“那是我們客房部的經理,沈經理。”

  他語氣拿捏妥帖,也不刻意掩飾,“只是覺得有些眼熟,程叔叔我們先走吧。”

  他離開時候還不忘看了沈惜凡一眼,然後上了電梯,等門合上,他們兩人又錯身而過了。

  沈惜凡五味陳雜,輕輕的嘆了一口氣,轉身去了別墅區,她卻沒有發現林億深站在離她不遠的樓梯上,勾起唇角,無奈的笑。

  藿香

  吃完飯,沈惜凡原本打算早點睡覺,把那些該死的回憶通通給睡沒了,結果領班一路小跑過來,“沈經理,出事了!”

  她立刻跳起來,十二分的警惕,“怎麼回事?”

  “C區7號別墅的客人投訴Room Service!”

  她太陽穴無故的又開始疼起來,“C區7號、C區7號,凌……那個什麼的?”

  領班點點頭。

  “去看看。”

  入冬晚上極冷,沈惜凡只穿著普通的套裝,薄薄的布料根本御不了寒,C區又是臨水,風大又冷,她凍得瑟瑟,一連打了好幾個噴嚏。

  見7號別墅門大開,凌宇帆靠在門上,襯衫的紐扣只扣了一個,把玩著眼鏡,低低的笑,旁邊站著一個服務員,頭髮凌亂,肩膀不停的抽動,仔細一看淚痕滿面,妝都花了。

  大概能估計出發生了什麼事,但是仍是要在這位少爺面前裝白痴,沈惜凡小心翼翼問道,“您好,凌先生,請問您對我們Room Service有什麼不滿意的地方?”

  凌宇帆眯起桃花眼,打量著沈惜凡,慢悠悠的吐到,“貴酒店的Room Service項目還真是多呀,我沒想到還包括和客人上床?”

  她有些慍怒,仍是平和的語氣,“凌先生不妨把話說清楚,我們有什麼不對的地方一定改正!”

  冷哼一聲,“沈經理難道看不出來發生什麼事了麼?”他沒有扣好的襯衫被風吹起,露出精壯的身材。

  沈惜凡耐著性子解釋,“我想這一定是誤會,凌先生實在是抱歉,我沒有管理好我的手下,給您造成這麼大的麻煩,請您原諒!”

  “誤會?怎麼會是誤會呢?呵呵,沈經理真是會說笑,我只是要了夜宵,你們的Room Attendant就把我當作了美食,這個怎麼解釋?”

  沈惜凡心裡一百個不相信是客房服務員主動往他身上撲,違心的說,“凌先生,我們會嚴肅處理這件事情的,明天早上會給你一個滿意的答覆,為了表達我們的歉意,我將會派人送上貴賓卡,您還可以使用高爾夫球場一次,並免費成為會員。對於我們工作疏忽造成的意外,請您諒解!”

  凌宇帆笑了,笑容在沈惜凡看來半是挑釁半是不屑,忽然,他湊近沈惜凡,呼出曖昧的氣息,“那沈經理願不願意‘親自’補償我呢?”

  沈惜凡熟視無睹,表情如常,向他鞠躬,“如果凌先生沒有什麼事了,我就先告辭了,對於這件事的處理,我們明天會通知您,晚安!”

  凌宇帆微微一愣,把眼鏡戴上,玩味的看了沈惜凡一眼,發現她眼神堅定無畏,他頓感新奇,瞥了服務員和領班一眼,跺進門去,她這才鬆了一口氣。

  三個人都不做聲,離了C區,走上小道,沈惜凡問道,“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小女孩啜泣,“經理,真的不是我,我只是送夜宵進去,結果他,他就要我和他那個……”

  秀眉一挑,“恐怕沒那麼簡單吧?是他主動,結果你就上鉤了,沒想到被反咬一口,是不是?”

  小女孩不做聲,咬住嘴唇還想爭辯,“沈主管,我……”

  她沉下臉來,“是要主動請辭還是我們開除,自己決定吧?”

  “沈經理!”帶著哭腔,小女孩哀求,“求你不要趕我走,好不好?”

  她無奈揉揉太陽穴,聲音聽上去有些虛弱,“明天去財務部把工資結算了,別的我不想多說,你讓我很失望,因為有時候,人犯錯是致命的,一錯便沒有改正的機會了,我會在你的鑑定上不提這件事情,你主動辭職好了。”

  頓了頓,她嘆氣,“張姐,你先帶她回去,我去別的地方看看,別再出什麼事了。”

  走在樹林的小道上,她思緒有些亂,記得自己以前也是因為一個錯誤,被學生會革職,當時她跑去跟戴恆哭訴,戴恆就告訴她,一些錯誤犯了就沒有改正的機會了,所以最好就是一輩子都不要犯。她當時還不能理解,她不明白又不是殺人防火搶劫,為什麼就不能給多一次機會,現在,她便是明白了,戴恆說的沒錯,原則性錯誤是不可以被原諒的。

  戴恆,嚴恆,她心裡堵了些東西,悶悶的,只好借著看月光,轉移自己的思緒。

  原本她打算從C區轉到F區,然後折回來去A和B,但是她想起那個男人住在F3,就在F區門口停了腳步,囑咐領班幫她看一下,然後電話匯報給她。

  不經意間,她瞥到F3,燈火通明,很熟悉的情景——戴恆不喜歡去自習室、圖書館,每每在宿舍自習就喜歡把燈全部開開來,他說這是他多年的習慣,小時候媽媽不在家,自己害怕,把家裡燈全部打開,就覺得安心。

  而那時候,自己就覺得戴恆就是一盞燈,在他身邊,自己就覺得安心。

  第二天起來,沈惜凡就覺得不太舒服,渾身軟綿綿的提不上勁。開晨會時候林億深坐在她旁邊,不時的瞅她,散會時候,他問,“小凡,你臉怎麼通紅的?”

  許向雅聞言,也湊上來看,摸摸她的額頭,叫起來,“哎呀,稀飯你發燒了!”

  最後把程總也驚動了,“沈經理先去醫院看看吧,今天不用值班了。”

  她暗嘆倒霉,但是也不敢怠慢,回家量了一下體溫,不是太高,37度6,喉嚨也不痛,更不可能扁桃體發炎,她從小便是老病號,醫院裡護士、醫生全認得她,長大後體質好多了,但也時不時的小感冒。

  還是乖乖的去醫院看病,沒敢說自己發熱,怕被當非典病人隔離起來,掛了門診呼吸科,所幸人不多,一會兒就輪到她。

  她有些緊張,“醫生,我會不會是非典?”

  主任醫師很肯定的告訴她,“絕對不是,只是著涼了,扁桃體沒發炎,又不咳嗽,只是低燒,都用不著打針,吃點感冒藥就好了。”

  猶猶豫豫的問,“可是吃藥會不會太慢了,我最近工作挺忙的!”

  老醫生很和氣的建議,“你這個感冒中藥治起來比較快,要不你去掛個中醫內科的號?”

  還是去掛了中醫內科的號,只是今天中醫樓人特別多,都是年輕的准媽媽和老頭老太,沈惜凡只好在前台交了病歷,坐在一邊等待叫號。

  對面的中藥房傳來陣陣苦澀的味道,夾著幾許熱氣,熏的原本就困意十足的她更加昏沉,身上不知不覺的更重了,她恍惚中想起大學時候自己生病。

  那時候自己還是戴恆的寶貝,他極寵她,順著她,緊張她,她一風吹流鼻涕,咳嗽他都要緊張半天,結果大二冬天的時候,自己真的得了重感冒。

  記得那幾天,戴恆都沒上課陪她去醫院吊針,冰涼的藥水輸入靜脈,讓她膀子發涼,戴恆就用自己的手唔她的手,她就昏昏沉沉的靠在他肩膀上,似睡非睡,禱告藥水滴的慢一點;她沒有胃口,他便給她在宿舍煮蔬菜粥,然後用棉衣裹了給她送去,一口一口的餵她,而他自己只好吃食堂冰冷的剩飯;他會在離開時候,親吻自己,唇舌相依,一點都不介意感冒病毒會傳染給他。

  只是後來,他不要自己了,和別的女孩子一起,自己再也抓不住他的心了。和他分手第二天,因為淋了一天的雨,她又進了醫院,這次沒有一個人陪她,她只好一個人繳費輸液,發信息給戴恆,“我病了,你能不能看看我?”結果他只回到,“沈惜凡,我們現在一點關係都沒有了,為什麼你還對我糾纏不清?”她眼淚一滴滴,滴在輸液的手上,心裡默念,是呀,我現在只剩一個人了,一個人也得好好的活下去,只是我為什麼還那麼懷念生病時候,在你身邊的溫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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