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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緊接著,他又得寸進尺地扳著她的肩膀,想讓她的臉對著他,可是她全身著力,不肯翻身,他舔了舔嘴唇,乾脆從被子裡越過河曉虞的身體,躺在了她對面,幽幽淡淡的月光下,他看見她緊緊地咬著唇,淚流滿面。

  他看著那張淚痕交錯的臉龐,瞬間就心如刀絞,他立刻收緊了手臂,心疼地說:“曉虞,對不起,別哭了,別哭了。”

  “曉虞,你聽我解釋,我和陳曉……”

  河曉虞忽然捂住耳朵,哭喊著說:“我不聽,我不聽,我不聽……”

  他被她突如其來的哭聲嚇了一跳:“曉虞,你怎麼了?你先別哭。”

  她的眼淚像決堤的洪水,一波接著一波,她掙扎,推他,捶他,踢他,他卻依舊緊緊地抱著她,可是她的情緒越來越激動,掙扎的力量越來越大,這讓他忽然想起了陸毅邦的話,他立刻鬆開了她,並坐了起來。

  “你走,你走,我不想看見你,我不許你上我的床,我不許你碰我。”她歇斯底里地哭喊著。

  向羽愣了,她不許他上她的床,不許他碰她,一定是因為她認為他和陳曉北是有關係的,所以才會有這麼大的反應,向羽瞬間就覺得心臟深處傳來一陣陣的絞痛,她誤會了,傷心了。

  “曉虞,你別這麼激動,曉虞——”他按住她的肩膀,想讓她平靜下來,可是她的哭聲卻愈發地淒切。

  向羽剛要解釋,門口忽然響起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緊接著是陸毅邦的聲音:“向總,你先出來,你不可以讓曉虞這麼激動。”

  向羽立刻鬆開了手,目光痛楚地望著她:“曉虞,你別哭了,我這就走。”然後他快速穿上衣服,離開了河曉虞的房間。

  陸毅邦坐在沙發上抽著香菸,向羽坐在他身旁,他聽著屋子裡河曉虞的嗚咽聲,眼睛裡始終有一抹潮濕。

  陸毅邦遞給他一支香菸,他神情疲憊地瞅了一眼那支煙,低聲說:“曉虞不讓我抽。”他沉默了一瞬,低聲說:“我究竟應該怎麼辦?”

  “解鈴還需系鈴人,可是,你不能操之過急。”

  “是,我剛剛的確有些著急,因為我想趕緊把事情跟她解釋清楚,可是她根本不聽我說。”

  陸毅邦淡淡地說:“你以為給病人看病是那麼容易的事,那是需要付出耐心和時間的,尤其是像曉虞這樣,有心理疾病的。”

  向羽低著頭,沉默著。

  陸毅邦:“很晚了,你去開個房間吧!我不習慣跟男人一起睡。”

  向羽站了起來,腳步沉重地離開了陸毅邦的房間。

  陸毅幫輕輕地打開河曉虞的房門,他站在門口靜靜地望著她,她蜷縮在床上,已經沒有了哭聲,他望著她的身影,心裡忽然湧起一陣細密的疼痛。

  這時,房門再次被敲響,陸毅幫立刻關上河曉虞的房門,他走到門口,打開房門一看,依舊是向羽,他手裡抱著一張蓆子和一床被子。

  陸毅邦愣了一下:“你要幹什麼?”

  他冷著臉,大步朝河曉虞的房間走去:“打地鋪。”

  向羽再次進入河曉虞的房間,並隨手鎖上房門,他站在門口望著她,她又把自己裹得像個密不透風的蠶繭,他沒有說話,只是默默地把蓆子鋪在了她床邊,然後在上面鋪上一床被子,躺了下來。

  河曉虞的頭蒙在被子裡,可是她依舊清晰地聽到他進屋的腳步聲,和關門聲,她緊緊地抓著頭上的被子,雙手微微地發抖,緊接著她又聽見了一些沙沙的聲音,和撲撲的聲音,再然後,是他脫衣服的聲音,可是他卻遲遲沒有上她的床。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了,他的鼻息聲漸漸均勻,他睡著了,她小心翼翼地拉開頭上的被子,發現他竟然躺在地上,他側身躺著,身下鋪著一床被子,身上蓋著一條薄薄的毯子,肩膀和手臂還裸露在外面。

  她臉上的淚痕還未乾,可是眼角又潮濕了,他究竟要幹什麼?為什麼要在她已經準備放手的時候,又這樣窮追不捨,嘯天,我不是你多餘的玩具,留著礙事,扔了又覺得可惜。

  十月末的夜晚,有些微微的涼意,河曉虞把自己蜷縮成一團,卻依舊渾身冰涼,她輾轉了很久才睡著,睡夢中,她夢見他冷漠地看著她,然後跟她伸出手說:“把項鍊還給我。”

  她看著他,流淚了。

  睡夢中,她感覺手腳冰涼,心口一陣陣疼痛,可是忽然有一股暖流將她整個包裹了起來,然後仿佛有一隻溫熱的大手輕輕地覆上她冰涼的小腹,恍惚間,她聽見了一道低沉而憂傷的聲音:

  “對不起,是我對不起。”

  ……

  向羽第二天醒來時已經是上午八點鐘,因為這一個月,他幾乎沒好好睡過覺,而且昨天夜裡他也沒有睡好。

  他緩緩睜開了眼睛,金色的晨光已經布滿房間,他猛地坐了起來,往床上一望,床鋪已經收拾得妥妥帖帖,她不見了。

  他剛要起身,卻發現毯子上面多了一床雪白的被子,他立刻愣了,是曉虞。

  “曉虞——”他喊了一聲,可是屋子裡靜悄悄的,根本沒有人。

  他站了起來,快步走到門口拉開了房門,陸毅幫也不見了,他快速回到房間,檢查河曉虞的東西,她的東西都還在,他緩慢地坐在床邊,他怎麼會睡得那麼死,連她離開都不知道,她去哪兒了?他忽然想起她昨天在酒吧外面說的話,她說她早上要去木府。

  正文 第246章 不離不棄(17)

  向羽準備洗澡換衣服,可是他發現他的行李不在這裡,他拿起他昨天脫的衣服準備穿上,可是剛拿起來,他立刻扭開臉,皺緊了眉頭,並立即把衣服扔在了地上,因為衣服上竟有一股濃得嗆鼻子的汗臭味兒,他回想了一下,自從來到雲南,他根本沒換過衣服,或者可以說,壓根就沒脫過衣服。

  他皺著眉頭,湊合著先穿上了褲子,然後去洗手間洗漱。

  他洗了臉,洗了頭,然後把雙臂拄在洗手台前,緩緩抬頭,於是他看見鏡子裡出現了一個布滿水澤的野人,那野人頭髮凌亂,鬍子老長,完全看不出本來面目。

  他愣了,這是他嗎?難怪安檢的時候,工作人員拿著他的身份證看了半天,而且他有潔癖的,他怎麼會變得這麼噁心,連他自己都不想多看一眼。

  他收拾了地上的被褥,然後快速打車回了酒店,他洗了澡,颳了臉,換了衣裳,直奔木王府。

  今天天高雲淡,只是陽光有些刺眼,他在門口買了票,快步朝木府的大門走去,他跨過那道高高的門檻,穿過影壁牆,進了木府的院子,他四處張望著,步履匆匆。

  木府里遊人不多,他的視線在那些遊人、柱子和迴廊間穿梭。

  他找遍了每一間可供遊人參觀的房間,尋遍了每一塊假山和岩石的背後,最後在木府萬卷樓的房檐下,他看見了一道火紅的身影,是河曉虞。

  她站在那輕靈翹角的屋檐下,身上穿著一身火紅的苗家女子的服裝,頭上和脖子上的銀飾,在陽光下發出耀眼的光芒。

  她淺淺地微笑著,那笑容如落日的餘暉般燦爛,如雨後的彩虹般珍貴,向羽看著她,伴隨著一股酸澀,心裡驟然升起一輪明月。

  可是向羽忽然皺起了眉,因為河曉虞正對著陸毅幫微笑,陸毅幫,你不會假借行醫之名,要趁火打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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