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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不是說你喜歡古城中神秘莫測的斗拱嗎?

  你不是說你想到古城裡做生意,體會生活嗎?

  可是我問遍了古城裡所有的商鋪,他們都說沒見過你,曉虞,你究竟去了那裡?

  麗江十月末的夜晚,天氣已經有了微微的涼意,向羽坐在四方街的一間酒吧里,酒吧很小,裝修的風格卻古樸典雅,那是河曉虞最喜歡的中國風和中國味道。

  他低著頭,喝了一瓶又一瓶啤酒,他想把自己灌醉,最好一醉不醒,可是這酒太淡了,當桌子上堆滿酒瓶時,他依舊十分清醒,他想喝一瓶伏特加,可是這裡沒有。

  酒吧里放著淡淡的音樂,他沒聽過這首歌兒,可是歌詞卻讓他放下酒瓶,微微凝了凝神。

  “我曾經也想過一了百了,在聽到海鷗哀鳴地時候;”

  “浮沉在浪花之間無邊無際的漂流,請把我不堪的時光帶走;”

  “我曾經也想過一了百了,在看到杏花盛開的時候;”

  “裹著班駁的春光在樹陰底下睡著,能否化作塵埃就此不問緣由;”

  “舊單車漸漸生鏽,漆黑燈塔被廢棄的港口;”

  “一個人站在清冷的街頭,想出發卻不知往哪裡走……”

  ……

  ……

  一了百了,一了百了,雖然他沒有想過要一了百了,可是她不在的日子裡,他的世界一直在颳風下雨,原來愛一個人,她不僅僅只走進他心裡,她早已幻化成他生命中一切的美好,而她不見了,他就遺失了生命中一切的一切的美好。

  正文 第242章 不離不棄(13)

  這時,一個民謠歌手,忽然唱了一首歌兒,竟然是林徽因的《別丟掉》。

  “這一把過往的熱情,現在流水似的,輕輕——”

  “在幽冷的山泉底,在黑夜,在松林,嘆息似的渺茫,你仍要保存著那真!”

  “一樣是明月,一樣是隔山燈火,滿天的星,只有人不見,夢似的掛起。”

  “你向黑夜要回,那一句話——你仍得相信,山谷中留著,有那回音!”

  向羽愣了,那首歌兒他聽過無數遍,那是河曉虞譜的曲子,那是河曉虞唱的歌兒,他疾步走到那歌手跟前,眼睛赤紅地瞪著他:“河曉虞呢?你是不是見過河曉虞?”

  那歌手愣了,因為眼前這個男人鬍子拉碴,不修邊幅,悽愴而凌厲的目光死死地盯著他,歌手眨了眨眼睛:“是啊!”

  那一瞬間,向羽激動了,嘴唇微微地翕動著,他緊緊地抓住那男孩兒的肩膀,用力地搖晃著他:“她在哪兒?她在哪兒?告訴我她現在在哪兒?”

  男孩兒被搖晃得有些發蒙,他愣愣地望著向羽:“您……是誰啊?”

  向羽粗聲說:“我是她男朋友。”

  男孩兒又眨了眨眼睛,目光中帶著疑惑:“你是她男朋友?不是吧!”

  “怎麼不是?”向羽氣勢洶洶地瞪著他,然後快速掏出錢夾,把河曉虞的照片伸到他跟前。

  男孩兒看著那照片,依舊將信將疑:“可是她男朋友天天跟她來這裡,不是你啊!”

  向羽愣了,腦子嗡地一聲,她身邊這麼快就有別的男人了?

  “她……每天都會來嗎?”

  “是啊!每天都會來,今天……”歌手看了看牆壁上的時鐘:“她應該很快就來了,她來了——”

  向羽立刻轉頭朝門口望去,那一望,望穿秋水,望眼欲穿……

  古韻十足的房門口,走進來一個長發飄飄的女孩兒,她穿著一件寬鬆的淡黃色針織衫,和一條淺藍色的牛仔褲,她微微地笑著,淡淡春山下的雙目,含著盈盈秋水。

  她還是那麼漂亮,還是那麼乾淨,只是她的臉頰蒼白了一些,也消瘦了一些。

  向羽感覺心跳驟然加快,他一個箭步沖了過去,急切地喊道:“曉虞,曉虞——”他走到她跟前,目光幽咽地望著她,一時竟不知道應該說什麼。

  河曉虞看見向羽時,明顯地愣了一下,然後她緩緩垂下視線,什麼也沒有說。

  她繞過他,朝酒吧裡面的沙發走去,向羽緊緊地跟在她身後,坐在了她身邊:“曉虞,你聽我解釋,你聽我解釋,我和……”

  她輕聲打斷他:“能在這兒偶遇,真的很巧。”

  向羽急切地說:“不,我們不是偶遇,我是特意來找你的,曉虞,原諒我之前沒有跟你說實話,可是我不是故意騙你的……”

  河曉虞忽然站了起來,向羽也立刻緊張地站了起來,並一把拉住她的胳膊:“曉虞,你去哪兒?”

  河曉虞沉默地站了一會兒,輕聲說:“這好多人,放開我,我要唱歌兒了。”

  向羽看著她的側臉,她的臉很平靜,聲音也很平靜,她是心灰意冷了嗎?還是真的不願意理他了?她真的決定不要他了嗎?他的心像被針扎了一般。

  她朝吧檯走去,幾個年輕的小伙子都朝她微笑,他們很開心地聊著,視線時不時地朝向羽的方向飄,向羽目不轉睛地望著河曉虞,低聲說:“陸醫生,你為什麼會在這兒?”

  陸毅邦淡淡地說:“我為什麼不能在這兒?”

  向羽轉過頭,緊緊地皺著眉頭:“河曉虞是我的女人。”

  “那是曾經,現在,她屬於她自己。”

  “可是那天,你說你不知道曉虞的下落。”

  “我那天確實不知道。”

  “現在又是怎麼知道的?”

  “曉虞給我打的電話。”陸毅邦的聲音始終波瀾不驚。

  向羽愣了,旋即火冒三丈:“曉虞給你打的電話?她為什麼要給你打電話?”

  陸毅邦看著河曉虞的背影,漫不經心地說:“可能,她知道自己出了問題,而我是醫生,所以就給我打了電話吧!”

  向羽皺緊了眉頭:“你什麼意思?她出了什麼問題?”

  “我剛見到她的時候,她一句話都不跟我說,一個人在屋子裡,一坐就是一整天,或者躺在床上,一躺就是二十幾個小時。”

  “我用盡了辦法,讓她跟我說話,讓她到外面透氣,可是收效甚微,後來我就帶她來了這裡,剛開始她只是呆呆地坐著,不動,也不說話,然後,我就偷偷地把曉虞的情況跟那幾個男孩兒說了,我希望用他們的活力和感召力喚醒她。”

  “慢慢的,她開始聆聽他們唱歌兒,然後會偶爾跟我說幾句話,再後來,她開始和他們交談,到現在,她已經可以跟他們一起唱歌了。”

  “所以,你現在看見的河曉虞,已經好了很多,而且她看見你,還能很平靜地跟你說話,這真是讓我始料未及。”

  向羽驚呆了:“這怎麼可能?她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

  “因為你帶給她的傷害太大了,她一時無法接受,就把自己封閉了起來,就像她母親過世那個時候一樣。”陸毅幫忽然喝了一大口啤酒。

  向羽垂下睫毛,掩飾眼底的一抹水光:“我一定會讓她好起來,我一定會讓她像以前一樣。”他緊緊地握著拳頭。

  陸毅幫沉默著,什麼話都沒有說。

  這時,吧檯前的幾個男孩兒,開始往舞台上搬高腳椅,他們一共搬了五把椅子,然後,包括河曉虞在內的五個人就走上了舞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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