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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低頭一看,我的腳的確踩了他的腳,於是我的臉刷地紅到了耳根。

  “我說過,我不會跳舞。”我低著頭說。

  “我現在相信了。”

  我忽然抬頭,朝他眨了眨眼睛:“你今年……有四十了?”

  “四十?”他瞪著我,立刻皺緊了眉頭,漆黑的眼眸流光溢彩:“我有那麼老嗎?”

  “呃,也沒有特別老,只是你老叫我丫頭,我想,你應該是對自己的年齡負責的。”

  “好吧!我不叫你丫頭了。”

  勝利,我抿唇一笑。

  可是他的眉頭卻皺得更緊,沉著嗓子說:“你踩了我兩隻腳。”

  “哦,對不起。”我忙低頭一看,我的兩隻腳果然踩著他的兩隻腳。

  “新鞋——”他說。

  “呃,抱歉,下回……我一定買一雙會跳舞的鞋。”我低著頭說。

  他沉默了一下:“如果剛才就能預料到你會把我的新鞋踩成這樣,我一定不拉你,讓你趴在那個秦顧的身上。”

  我的腦子有些混沌,還沒等我反應過來,音樂聲就在一個急促而高亢的旋律過後戛然而止。

  而他一個靈巧的轉身,已經把我帶到大廳的門口,他推開大廳的門,我們已經離開了會場。

  會場外的走廊里,燈光異常昏暗,我的眼睛一時還無法適應。

  他站在我跟前,還有一種海浪般眩暈的感覺,仿佛我們還在舞著,等我適應了周圍的光線,我發現他竟然還握著我的手。

  我連忙把手從他的掌心抽了出來,並後退了一步。

  他望了我一眼,然後轉身就走。

  我立刻追了上去:“你……你是什麼意思?”我忽然有些結巴。

  “我的意思是我要走了,你看不出來嗎?”他低聲說。

  我大步上前,用身體擺出一個大字形,攔住了他的去路:“不是這句——”

  他目光沉靜:“我剛剛說了很多話,你到底要聽哪一句?”

  “就是剛剛,你說——你若知道你的鞋會被我踩成這樣,你一定不拉著我,讓我摔在秦顧身上。”

  他微微擰著眉頭,眼神有些茫然:“我說了,怎麼了?”

  我神情激動地看著他:“你的意思是——剛剛是你拉著我了?”

  他的眼神愈發地茫然:“難道你不知道?”

  “嗯,我不知道。”我中肯地點頭。

  他也微微點頭,然後有些惋惜的樣子:“你這腦袋得錢兒治了。”說完他繞過我,提步就走。

  正文 第14章 不期而遇(4)

  我緊跟在他身後:“我叫河曉虞,你叫什麼?”

  他腳步未停:“你要幹什麼?”

  我緊跟在他身旁,喋喋不休:“我不幹什麼,只是我告訴了你我的名字,你也應該告訴我你的名字,這樣才算公平。”

  “而且你剛剛幫了我的忙,我總不能下次見到你的時候,喂喂地叫吧!”

  “也許你想說,有一些善意的付出,是不需要回報的,可畢竟我們是萍水相逢,而且是初次見面……”

  他忽然止住了腳步,眼神冰冷地望著我:“河曉虞,是不是我們每一次見面,你都認為是初次見面。”

  我愣了,他是什麼意思?

  難道——我們不是初次見面?

  “我叫向嘯天,你給我記住了。”他皺著眉頭,聲音格外低沉。

  他怎麼生氣了?我疑惑。

  我凝視著眼前的這個男人,微醺的燈光,像草原上流動的月影,映著他英俊肅然的臉龐,突然,那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又涌了上來,尤其是那兩條劍拔弩張的眉毛,和眉毛下那雙幽深似海的眼眸,仿佛很久以前,也是這樣一個溫柔的夜色,我和他就曾這樣面對面地站著。

  短短的相對而立,他仿佛又失神了一個瞬間……

  “是你——”我突然的驚叫,似擾亂了向嘯天的思緒:“那天就是你,把我從電梯裡拉出來的。”

  “是我——”他粗著嗓子,瞪著我說。

  我的每一根神經都高度緊張起來,每一個細胞都處於警戒狀態,因為我回憶起了那天的情形,我被他粗魯地拖下電梯,然後弄丟了自己的箱子,為了尋找箱子,我誤闖了秋實的禁地,還稀里糊塗地切斷了人家的電源,差點兒讓幾十人辛苦三年的研究成果付之一炬,而我自己也險些被告上法庭,還因此而大病了一場。

  我感覺身體裡的血液滾滾沸騰,它們仿佛已經變成一團熊熊的火焰,直衝天靈蓋。

  我緊緊地握著拳頭:“那天,都是因為你,我才弄丟了東西,然後被保安當成奸細,最後還被送進了警察局,審問了整整一天,而且,我還差點兒被人起訴,是你,都是你——”

  我越說越激動,嘴唇也跟著哆嗦起來,我看著眼前這個英氣逼人的男人,愈發地覺得美和丑,善和惡都是不能看表面的。

  向嘯天把雙手插進褲兜,一副不以為然的樣子:“哦?是嘛?這個……我就不知道了。”

  “你不知道?這都怪你,我還在想,若我真的坐了牢,我就是做鬼都不會放過你。”我的眼睛竟不爭氣地變得潮濕。

  他凝視著我的眼睛:“你什麼時候坐牢了?你不是好端端地站在這裡。”

  “你莽莽撞撞地闖進了人家的實驗室,切斷了人家的電源,讓你在警局裡待一天你就覺得委屈了?”

  “那些研究員怎麼辦?他們辛苦忙活了好幾年,差點兒毀在你手裡,你還不該吃些苦頭?”

  “而且,你那個莽莽撞撞的性格是應該改改的,否則哪一天被人稀里糊塗地賣進山溝溝里,還要幫人數錢,那樣就不好了。”

  我狠狠地瞪著他,明明是他的錯,可是他竟如此牙尖嘴利,還把我說得啞口無言,仿佛這都是我一個人的錯。

  不過,我還記得我當初的誓言,如果再遇到他,一定要先咬他幾口,再把他五花大綁送去秋實,然後讓那些研究員用唾沫和爛菜葉把他淹死,如今我真的又遇到了他,我絕不能違背我的誓言。

  我恨恨地說:“事情有因有果,若不是你種的因,也不會結那樣的果,世界上最不要臉的人,就是把自己的惡行披上華麗的外衣,然後把自己變成像耶穌一樣的偽裝者,總之——遇見你,算我倒霉,你小心吃東西噎死,走路掉下水井裡淹死,開車撞大樹上撞死。”

  我罵了他,詛咒了他,可是他的嘴角卻微微翹起,露出一絲淡淡的笑意。

  突然,我趁他不備猛地抓起他的手,咔嚓就是一大口,然後撒丫子就跑。

  ……

  我坐在計程車上,心情久久不能平靜,倒霉,遇到他,算我倒霉。

  這時,電話鈴聲響了起來,我掏出電話一看,是哥哥。

  “餵——”我強壓著滿腔怒火。

  “曉虞,今晚玩兒得開心嗎?”哥哥的聲音一如既往的溫和。

  我一愣:“開心什麼?”

  “你沒收到我給你寄的請柬嗎?”

  我呆若木雞,原來請柬竟然是哥哥寄的。

  天吶!嗚嗚嗚——

  清晨,我剛踏進公司的大門,就被熱情的同僚們里三層外三層地包圍了起來,他們七嘴八舌地問東問西,可沒有一句問的是正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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