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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楠意緩緩問,“老東家……是怎麼回事?”

  “嗨,這個說來也是緣分,耗子學習幹活特別勤奮都被大家看在眼裡,東家看他可憐天天把他帶屁股後頭跟著,東家還親自教他帳房讀書寫字這種文化人才幹的事。還說要認他當弟弟,感情是真的好,我們還以為他就此飛上枝頭做上等人了!沒想到沒幾天就不了了之,甚至沒幾天就不在廠里幹活,說是家裡有親戚病重回鄉下老家了。後來再也沒回來過。”

  陳楠意道:“是嗎?”

  王大壯一溜把自己知道的都說了,“東家問他幹什麼?說起來俺剛才還在後院碰到那孩子了。”

  陳楠意又問,“我跟老東家,哪一個更好?”

  王大壯阿諛奉承了一通,瞧著新東家越來越差的臉色,默默把手裡提著的兩藥膏盒藏到身後。

  有一句話他一直沒有說,一個死人再怎麼好,又怎麼能比得過一個活人呢?

  ***

  周枝坐上車,眼見所走的路越走越偏僻,不是自己來時的路,叫住司機,“你要帶我去哪?停車!”

  小劉嘆了口氣,把車停在一個無人的角落裡,去後門抓他,“對不起了,太太。”

  周枝縮在后座里,小劉往哪邊來他就往哪邊躲,像個被狼圍住的小羊羔,還試圖拖延時間,“小劉你犯糊塗了?不怕背著東家做這些事被他發現?”

  小劉束手站在車門邊上,脊背彎曲,跟那個半年前忠誠的奴僕好似不大一樣了,答非所問,“太太,我就問你一句話,您當初對東家那麼好,為什麼又……又跟二少爺繞在一起?”

  可是他已經換了新主子,眼見周枝並不配合,便很快單手劈住他後頸,把那具癱軟了的身體安穩的放在后座上。

  周枝再醒來的時候在一座寺廟的廂房裡,他小時候來過這。

  渾身並不難受,反而因為昨夜沒有安眠有一種小憩之後的放鬆感,

  已經是革舊迎新的新時代,西山上的和順寺前幾年用積攢的功德將舊廂房重新修葺了一遍,關著他的這間木屋已經比他記憶中瞧著新鮮許多。

  他身上並沒有被綁著,外邊只虛掩著門,剛伏到門口就聽見有人過來的腳步聲,嚇得周枝迅速竄回原來的地方裝睡。

  外邊聽著像兩個小孩子,嘻嘻哈哈的討論著從門口經過。

  第16章 難道就像話本里寫的,大和尚破戒在自己屋裡偷藏情人?

  周枝再醒來的時候在一座寺廟的廂房裡,他小時候來過這。

  渾身並不難受,反而因為昨夜沒有安眠,反而有一種小憩之後的放鬆感,

  已經是革舊迎新的新時代,西山上的和順寺前幾年用積攢的功德將舊廂房重新修葺了一遍,關著他的這間木屋已經比他記憶中瞧著新鮮許多。

  他身上並沒有被綁著,外邊只虛掩著門,剛伏到門口就聽見有人過來的腳步聲,嚇得周枝迅速竄回原來的地方裝睡。

  聽著像兩個小孩子,嘻嘻哈哈的討論著從門口經過。腳步聲愈來愈近,踢踢踏踏的,儼然就在耳邊了。

  外邊敲響了門,卻是一個輕柔的男子聲音“住持師兄可在?”

  “弟子西綜,今日晨起讀經書有一事不明,特來請教。”

  另外的一道低沉的聲音“別敲了,師兄定是去……”

  原來這裡是住持的居所,外頭兩個和尚說話文縐縐的,聽上去像個窮酸書生。周枝心中不禁更疑惑,小劉把自己綁過來到底是幹什麼?難道是看他所作所為有違倫理讓佛祖來感化他?

  門外二人議論片刻,見久無人應答,來人自作主張推開門,周枝在床上假眯著眼,從眼皮底下偷看。

  進來的卻只有一個穿灰色僧衣的青年,手裡拿著一卷經書,面帶驚訝地盯著住持床上出現的人。

  這間廂房正是和順寺德高望重的住持修行的清淨地方,平日裡無旁人打擾,這青年僧人拍著周枝的肩膀,聲音輕柔道“這位施主?快醒醒,怎的誤入此地了?”

  他一走的近,周枝生怕被發現便緊閉了雙眼。

  長年累月被香火浸潤的氣息撲面而來,“施主?”用冰涼的掌心輕拍他的臉龐試圖喚醒沉睡的人。

  “快醒醒,莫不是突犯了急症?還得去山下請大夫才好。”

  周枝心跳的飛快,猜測他與綁自己的人不同,便頭腦一熱,當機立斷抓住僧人衣袖,“大師救我!”

  僧人被他突然的清醒嚇得後退了一步。

  “施主你醒了,身體如何?有何煩擾不妨講給小僧聽。”蹙著眉,一副傾聽的模樣。

  周枝張開嘴又閉上,他是被小劉綁來的,小劉是陳家的司機,私人恩怨可能性不大。背後可能是一直討厭他的陳老太太,也可能是看東家不慣的競爭對手,不知對方意欲何為,講不講都沒有什麼意義,或許可能惹來更多麻煩,便省略了因果,急切道:“大師……我誤入此地實在抱歉,馬上我就自己下山,家中還有親人擔憂,還請大師不要跟別人說見過我。”

  那僧人點點頭,問道:“此乃住持師兄居所,平日裡有專人看管,施主莫非是被綁過來的?”

  周枝被眼瞳放大,不想多生枝節。

  僧人將經書放到一旁,語氣一變,嘆口氣,“施主醒來後沒有亂走吧。”

  “大師這是何意?”

  僧人煩惱道,“施主不知,每年的這幾天,許是快要入冬了,住持師兄房裡總會多出幾隻莫名其妙的動物,他們從床上醒過來,睜開眼睛就下地亂跑,要是翻到師兄房裡什麼要緊的重要的東西就糟糕了。”

  周枝心道不妙,暗恨自己識人不清,衡量這僧人身板體格,自己單獨能不能打過他,聽那僧人繼續道“不過施主你當然與那些蠢物不一樣,施主能來到這都是佛家的緣分,緣分是上頭註定的。”

  “……那你說的誤入的動物後來怎麼樣了?”

  就見這僧人不斷地笑,露出一口森白的牙齒,“誤入?佛經上說了,人與人,人與物之間都是緣”,頓了頓,“但是有的緣是良緣,那些孽緣當然都被斬斷了。”

  “出家人不是都要斬斷俗緣的嗎?良緣也是緣,大師,你佛經掉了。”

  周枝瞄準時機,打算趁其不備溜出房門。但這幌子太生硬,顯然沒有打動對方。

  門外另一個灰色的衣角閃過,進來另一個皮膚黝黑的僧人,進來二人便站在一起,顯然是一夥的。

  周枝眼珠轉得飛快,看情勢拼強的拼不過,便順從道,“那你們想如何?”

  僧人拍拍手,“只怕誤斬了天機,出家人不能破戒,施主還是先呆在住持師兄房裡。接下來的事便且由佛祖決定——”

  他二人鎖上房門,那個年輕一些的靠在門口愉悅道,“若是師兄不回來,施主就在裡邊呆一輩子吧!”

  周枝眼睜睜看著最後一絲希望落空,用衣袖擦了額頭的冷汗,時局動盪,風水輪流轉,原本無人問津的和順寺進幾年突然香火不斷,信徒遊人紛至沓來。擴大了規模,與記憶中相差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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