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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怪不得每次她問盛問津名字的時候他都笑的那麼勉強,怪不得醫生說預產期的時候他臉上的喜悅那麼古怪——

  藍娉婷心知無力挽回,邊靜待傷好。

  藍娉婷至今記得,她要去看孩子的前一天晚上,盛問津滿身疲憊的從外面回到家,臉色憔悴不已。

  隨身的管家帶回來了一個消息:“夫人,小少爺失蹤了。”

  那個時候的農村,死嬰都是隨便一扔拱野狗啃食。當天晚上,藍娉婷跟盛問津一起又去在那戶人家附近搜尋了一下,在溝裡面找到了帶血的襁褓與餘下的半塊屍體。

  藍娉婷當時就瘋了:“肯定是老二搞的鬼!我要廢了他!廢了他!!”

  盛老二的腿,就是那天晚上掉的。

  新仇舊恨一起,藍娉婷要了他一條腿,報了盛問津一年前車禍的仇,還把當時懷著第三胎的二夫人推下了樓,滅了盛老二老來子的念頭。

  二夫人流產那件事沒幾個人知道,小輩們提到這位四奶奶,印象最深的就是她砍了二爺爺的一條腿,但這件事除了盛家自己人知道,外人卻只是以為那腿是盛老二受傷截肢了。

  那件事曾經讓老太爺震怒過,自己的兒子被外人砍了腿,還有一個孫子流掉了——哪怕這個人是他最欣賞的兒子的媳婦,他也絕對不能原諒。

  若非盛問津一力壓制,又加上盛老大在旁求情,而盛老二又的確錯在先,藍娉婷也是要為那件事付出代價的。

  藍娉婷對盛家那荒唐的預言的惱怒絕對不比這一刻的申冬來的少。

  後來她帶著那孩子的骨灰週遊世界各地,盛問津也是費了許多力氣才得到藍娉婷的原諒,可對於老太爺要她再生一個孩子的建議,她卻是毫不客氣的拒絕了,還放出話讓盛問津找別人去生,她可以淨身出戶。

  這麼多年了,當得知盛丘還活著的那一刻,藍娉婷立刻就從埃及返了回來。

  盛丘是十月份出生的,算算年齡,也沒幾個月便可以光明正大的認祖歸宗,如今盛問津攔住盛丘最主要的其實還是因為老太爺,他年齡都快過百了,誰也不知道他還能活多久,這個時候盛丘跟他鬧起來,萬一他給氣出個好歹來,那盛丘就要背上不孝的罪名,而盛問津自然也有縱容之罪。

  “所以四爺才攔著他,讓他再忍忍,也沒有多少時間了。”藍娉婷走近了一些,道:“冬冬,你們都是聰明孩子,知道怎麼樣做才是最好的,對嗎?”

  申冬好半天才道:“我會轉告他的。”

  “何況所謂的回去其實只不過是一個形式而已,只要盛丘願意,四爺的一切都是他的,申冬,你懂我的意思嗎?”

  送走了藍娉婷之後,申冬靠在了椅子上,思忖了很久。

  其實申冬說剛才那番話也不過是氣不過,真要讓盛丘去盛家老太爺的生日宴會上面去鬧,假如盛問津真的坐視不理,到時候吃虧的肯定會是盛丘。

  說起來,藍娉婷和盛四爺考慮的倒也算是周到的。

  可還是好氣啊!死老頭子當年怎麼會任由二房差點害死自己的孫子!那么小的孩子連母親的面都沒見過,他的良心都不會痛的嗎!!

  申冬是越想越生氣,越生氣越是想找事兒,突然起身走出了辦公室,道:“通知公司所有部門經理,讓他們分別來辦公室見我。”

  申冬早上很是發了一通脾氣,有錯的被臭罵,無功無過的一頓板臉,有功的表示還有進步空間,等到找完了茬兒,這才感覺通體舒暢。

  發完脾氣之後,申冬覺得這事兒跟盛丘一說估計他也會生氣,於是下午一下班他便自己跑去了超市,準備今天給愛人做一頓愛心晚餐。

  盛丘來接他的時候他已經不見了,打電話一問便覺得好笑:“你做什麼愛心晚餐?”

  “冷冬時刻,溫暖你的胃。”申冬挑著新鮮蔬菜,道:“今天晚上吃火鍋吧,我做的火鍋好吃。”

  得到盛丘的答應之後,申冬掛斷了電話,又選了些魚蝦拿去稱了,完了推著車子去排隊的時候,突然聽到前面有兩個穿著短裙和長大衣的女人在說話。

  “剛才梁少都發簡訊說了,今兒晚上大家儘量都不要遲到,他有個好朋友要過生日呢。”

  “什麼好朋友,你忘記昨天晚上的事兒了?他這是變著花樣整申莫呢,項瀾以前跟申莫不對盤,他今天生日,申莫要在,估計比昨天還慘呢。”

  “這群富二代啊,真不是什麼好東西,還都一起長大的呢……現在看人家落魄了,紛紛上趕著落井下石,好像踩人家一腳就尊貴了似的。”

  “你還替他打抱不平呢?寧姐昨天幫他說了句話,結果差點兒就被那群富二代給揍了……好了好了,快付錢,快七點了都。”

  兩個在夜總會工作的女人匆匆蹬著高跟鞋離去,申冬的車子緊跟著排了上去。

  他提著購物袋走進停車場,正好看到盛丘迎面走來,看到他之後道:“怎麼了?臉色這麼差?”

  申冬攥緊了購物袋,半晌才道:“我就是在想,火鍋怎麼做。”

  “回去我做,我看看你都買了什麼。”盛丘拉開購物袋要看,申冬卻躲了開,道:“買什麼你吃什麼。”

  盛丘緊跟在他身後,道:“我來提吧。”

  申冬轉臉把東西塞給他,自己上了車。

  盛丘看了看他的背影,跟著坐上去,道:“冬冬,你怎麼了?”

  申冬無意識的摳著手指,沒有說話。

  “今晚註定是個不眠夜啊!”

  申莫走進夜總會的時候,便聽到了一聲響亮的口哨,梁晉說:“來了來了。”

  王燁笑著道:“二公子!早啊!”

  劉烜低頭喝酒,沒怎麼說話。

  申莫還記得當時在兩個寶寶的滿月宴上,就是這兩個人被盛丘揍過了一頓,後來他把錄音發給了盛老四,王家和劉家的事業都受到了重創,劉烜如今的老實怕是在擔心日後會落得跟他一樣的下場,至於王燁,作為一個媽寶,不到最後破產的那一刻,估計家裡人不會告訴他這些事。

  申莫抬步走了過去,目光與一張邪佞的面孔撞在了一起,他略略頓了頓,知道了梁晉叫他今天來的目的。

  項瀾跟申莫不合也不是一天兩天了,他們兩個的不合可以追根到年少時候一起踢爛了學校的玻璃誰背鍋,後來則是一起搶女人誰的魅力大,再後來,就是申莫二十歲那年跟項瀾打架從樓梯上滾下來摔折了腿,莫雲芬找到了項瀾的家裡,對著項瀾的母親扇了兩個響亮的耳光,指責他教子不嚴。

  項瀾後來被自己老爸打的半個月沒下來床,能走路的時候身上還都是青的。

  再後來項瀾就再也沒對他有過好臉色了——確切的說,應該是項家和申家,即使後來申秉為莫雲芬的事情而上門道歉,對方也沒有接受。

  而申莫自然也對項瀾沒什麼好臉色。

  兩個本來稱得上交好的家庭自此便徹底斷了往來,再後來項家去海外發展,項瀾也很少在望都了,這次回來,估計是為了盛家老太爺的壽宴,畢竟項瀾的奶奶,可是盛家老太爺的親女兒。

  當年的莫雲芬自然是不知道的,她也是看項父沒什麼本事,才敢下手欺負項母,否則給她十個膽子也不敢傷跟盛家結親的人。

  也是項父覺得申莫摔斷了腿他們理虧,又加之性格懦弱,才沒把這件事鬧大。

  “今天大家可要好好玩啊,咱們二公子的價碼可不低呢。”梁晉發出一陣怪笑。

  項瀾晃著酒杯,神色淡淡的望著申莫,嘴角微微勾了起來,帶著一抹幾分耐人尋味的味道。

  申莫在沙發上坐下來,有人給他倒了酒,他道:“怎麼,今天不開包廂了?那我的價碼可要翻倍的。”

  “你很缺錢?”梁晉還沒有說話,項瀾卻轉了過來。

  “是。”

  項瀾笑了一聲,端起了酒。

  申莫問道:“今天準備怎麼玩?還跟昨天一樣?”

  “怎麼會,今天只要咱們大壽星高興就好了,我看這樣,要不你先敬他一杯酒,跪下敬,我們大壽星肯定高興,是不是啊項少?”

  項瀾轉過來看著申莫,仿佛在確認他能做到什麼地步。

  在夜總會的大廳,不少人都已經看了過來。

  申家曾經在望都有多風光,這群欺負他的人就有多麼興奮——曾經被申秉指定為繼承人的二公子,此刻在夜總會的大廳,被一群一起長大的富二代圍著鬨笑,周圍喝酒的都看了過來,有的人面露不忍,有的則一臉興味。

  申莫伸手端過了酒,目光再次跟項瀾撞在一起,他對梁晉道:“我敬了這杯酒,你給我加多少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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