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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開門,一股灰塵的味道撲面而來。
我皺了皺眉,下意識的嘟囔了一句,“物是人非。”
挽起袖子,燒了水,我拿了抹布開始打掃衛生。
君悅愛乾淨,我換了床品,但其他的東西,都還是按照她原來的樣子擺放。
只是可惜了那幾盆花糙,早已經枯萎了。
“沒關係,一會兒打掃乾淨了,我去花鳥市場再買幾盆回來,還買這幾種。”我一邊把枯萎的花盆往外搬,一邊說。
“上官逸!”
突然,門口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
我轉身看去,牽了下唇角,“請進吧。”
安迪的一雙眼睛在房子裡轉了轉,我沒搭理他,繼續著手上的事情。
好半天,他終於開口問我,“君悅,她真的,走了?”
我拿著抹布的手一頓,點了點頭,淡淡說道:“她出遠門了。”
屋子裡再次安靜下來,又過了一會兒,安迪說:“能不能帶我去見見她?”
我把最後一點灰塵擦掉,放下抹布,轉身看他,“不能,也沒這個必要。”
“為什麼?”他問道:“上官逸,作為朋友,我去看看她難道不行嗎?”
“我不想她再受到打擾。”我對安迪,沒有怨也沒有氣,現在更談不上吃醋。
可以說,我和他現在也是統一戰線的人,但是當初,就是因為他,君悅才會病情急速惡化,所以,我不想讓他再出現在君悅的生活中。
安迪默了默,好半天才低聲說道:“我明白了。”說完轉身離開,前腳剛跨出門口,他又對我說:“上官逸,對不起,我明白的太晚了。”
☆、番外上官 第七章未亡人之為你寫序
我不需要任何人的懺悔,歸根究底這也都是命運的事實和無奈。
又是一年秋天,家屬院裡重新栽種的曼珠沙華開得特別鮮艷。
最近事情多,也沒辦法去看丫頭,我就用微信和她聯繫。
親親老公:丫頭,家屬院的花開了,你那裡的也都開好了吧。
點擊發送後,我看著記錄里數不清的一條條信息,會心的笑了。
看著陽光下火紅的花朵,我仿佛看見了丫頭的笑臉,看到她朝我走來。
我伸出手,假如,丫頭還在……
“上官逸,這種的花真好看。”她從後面抱住我的脖子,笑呵呵的看著滿院子的花。
“你喜歡就好。”我順勢把她拉進懷裡,在臉上親一口。
“這是軍營,你別胡鬧,要注意形象。”
“軍營怎麼了,這個院子,屬於私人範圍,我親我老婆,還要注意什麼。”
“你無賴,要論耍流氓,你稱第一,沒人敢稱第二,都四十多歲的人了,還這麼不正經。”她嘟著嘴巴扮著鬼臉,嘴上吐槽,臉上卻是笑盈盈的。
“你這是嫌我老了?”我捏捏她的鼻子,“我現在就讓你看看,我到底老沒老。”
“討厭!”
“口是心非的小東西,嘴上說討厭,心裡還不是喜歡。”我抱起她往屋裡走,一進門就把人壓在門板上,急切的吻從她的額頭一直向下,吮吸她迷人的唇瓣,勾起她身體的反應。
她像只小貓一樣窩在我懷裡,回應我。
我一邊親吻,一邊脫去兩個人身上礙事的衣服,雙雙摔進床里……
“我們的回憶,我將它埋在心底……”電話突然響了,打斷我的思緒,低頭看了眼自己發生變化的身體,不禁自嘲的苦笑,“你這丫頭,隔著這麼遠的距離也能勾引我。”搖了搖頭,平靜了一下,才接起來。
“上官逸!”
電話里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我愣了一會兒,才想起來,“程怡?”
“是我。”
我擰了擰眉,涼涼的說道:“掛了!”
“誒,上官逸,別掛,我就在你駐地門口。”
“門口?”我不悅的看了眼電話,裡面再次傳來她的聲音,“是,在你軍營的門口,你能不能讓我先進去。”
“你來我軍營幹什麼?”我反問道。
“我就是來看看你,只是想看看你。”
“不需要。”我說:“程怡,別在我面前撒謊,你沒那個本事。”
那頭的程怡頓了頓,“她已經走了這麼久了,我知道她在你心裡的地位,我不求能頂替她,只想照顧你和兩個孩子,希望你能給我一次機會,我……”
“程怡。”不等她說完我冷聲打斷,“我想我跟你把話說的很明白了,你是個聰明的姑娘,不要讓自己難堪,你知道我是什麼人。”
“可是,日子總要過,你還年輕,再說,你一個男人,總需要個伴侶,我就不能爭取一次嗎?”
看來程怡是豁出去了,連這種話都說得出口,不過這挺好,把話說的直白有直白的好處。
我說:“程怡,有句話我對別人說過,今天不介意在對你說一次,我這個人無心,是君悅在我的身體裡按了一顆心,我是個男人,可同時我也是一個丈夫,所以,背叛我妻子的事情我做不來,你說得對,我會有需求,但我不是因性而愛,再不濟我有手。”我冷冷的下了逐客令,“你走吧,以後離我在的地方遠一點,我說過,這輩子我都不會再見你。”
掛斷電話,站起身,看了眼那些花,低聲道:“丫頭,咱們進屋。”
多年以後……
我站在冰城松花江畔,看著滿天飛舞的雪花……
“爸,回家吧。”瑞瑞為我披上一件大衣,“降溫了,別讓媽擔心。”
我扭頭,看著他點點頭,如今瑞瑞已經長成一米八的大小伙子了,肩膀上的肩章已經從最初的一槓二換成了二槓二,成了一名中校軍官。
就像他小時候說的,他很出色,在軍中的聲望如日中天,更勝我當年。
今年的春節,瑞瑞帶著琬琰和思寧,陪我一起來了東北冰城,在這裡過春節。
江邊的商品樓,落地式的玻璃窗,能夠看到江面的風景。
是瑞瑞幾年前來東北出差的時候買的,這孩子有心了。
“琬琰和思寧呢?”
“他們倆去逛街了,天澤陪著呢,放心吧。”
我點點頭,“那就好,這兩個丫頭沒來過東北,天冷路滑的,小心點。”
“爸,你就別操心她們了,都上大學的人了,別說還有天澤,就是沒有她們倆也丟不了,再說,天澤可不捨得思寧受一點委屈。”
“你就捨得琬琰受一點委屈了。”我笑著說道:“人家一出生你就定下來,從小養在身邊……”
“爸,我這不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嗎。”瑞瑞扶著我回到房間,關上門幫我把大衣脫掉,“前兩天你說要彈鋼琴,今天琴行的人送來了,你看看音質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