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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陶陽尷尬的笑了笑，“對了，我工作已經調過來了，以後我就在南疆工作了。”
一直沒開口的上官逸這時候抬起眼皮看了陶陽一眼，“你父母同意嗎？”
見上官逸終於跟她說話了，她急忙回道：“我爸媽知道我是來找你的，怎麼會不同意呢，從小他們就是看著我們倆長大的。”
“是看著你長大的。”上官逸放下筷子，扭頭看向我，“楊偉告訴你的地址記住了嗎？”
“楊偉？”我茫然的看了他三秒鐘，這才反應過來，“哦，記住了，原來那個犯人叫楊偉啊。”
“嗯。”他點頭，“他妹妹叫楊柳，是羅縣人。”
“這麼說你都查清楚了？”
“不用查，你在跟楊偉說話的時候，我調看了他的資料。”
我恍然大悟，點點頭，“那我們現在先去把楊柳接過來，然後去趟羅縣。”
“羅縣不用去了，我已經交待人去查了，估計一會兒就會有消息。”
“你還真是有速度。”我暗暗咂舌，他辦事的效率還真不是蓋的。
我們倆聊的火熱，把陶陽冷在了一邊，眼角的餘光看著她臉上的不悅，我很沒善心的又加了一把火，“陶陽，我們倆還要辦點事，你是住酒店還是租了房子，要不要我們送你回去。”
“我，不用了，謝謝，我打車就好。”
我抿唇一笑，正和我意，我才不想送你呢。
“行，那有事再聯繫，我們就先走了。”我說著站起身，叫了服務員買單。
走出餐廳，我能感受到身後陶陽向我she來的那不友善的目光，套用一句老話，如果眼光能殺人的話，我估計我已經被她給千刀萬剮了。
上了車我終於忍不住笑了起來，上官逸捏了下我的臉蛋，“鬼丫頭。”不過語氣卻滿滿的都是寵溺。
我們倆按照楊偉給的地址去了東城的胡同。
地方並不難找，這裡是被政府劃分為拆遷的區域的，暫時還沒動工。有些人都搬走了，有些人還住在這。一些外來打工的也會來這租房子住。
我跟上官逸進了楊偉說的那個房子，果然看見了一個和我年紀差不多的女孩子坐在床上，手裡抱著一個看上去有些年頭的布娃娃，娃娃的衣服都壞了，嘴裡碎碎念著我完全聽不懂的東西。
她身上穿著一條白色的裙子，有點褶皺，但是很乾淨，頭髮也並不凌亂，臉上也很乾淨，長得很好看。
這並不像我想像的那樣，我還以為既然是個瘋子，大概就是破衣爛衫，灰頭土臉，瘋瘋癲癲的呢。
“應該是楊偉給她梳洗過。”上官逸看出了我的疑惑，“而且，她是受了刺激瘋的，並不是精神問題。”
“哦。”我點點頭，以前聽說過，瘋子也分好幾種，有間歇性的，有暴躁型的……看來這姑娘應該是間隙性的，不然不會這麼安靜，而且就算楊偉給她梳洗過，她也不會保持的這麼幹淨。
我試探的走過去，微笑著問她，“你是楊柳？”
她停下了嘴裡的碎碎念，木然的看向我，好半天才問：“你是誰？”
“我是你哥哥的朋友，他讓我來接你的。”
很有警惕性，看來也不是瘋的多嚴重，最多算是精神失常吧。我估計是家裡窮，沒有及時醫治，再者農村人一般都認為精神病類的患者就是一輩子的事，得上了就治不好。而且楊偉也說了，他自己沒什麼文化，不懂也是正常的。他那所謂的美國能治的消息，還指不定打哪聽說來的。
“我哥哥？”
“嗯，你哥哥有事出遠門了，讓我幫忙照顧你一段時間。”我很友善的想要跟她握握手表示我的誠意，她卻非常慌張的把身子往後退了一下，“哥哥說，不要跟陌生人走。”
我抬頭看了上官逸一眼，又道：“我不是陌生人，我是你哥哥的朋友，你哥哥叫楊偉對不對，這個娃娃是你哥哥買給你的對不對？”
楊柳聽到我這麼說，立刻放鬆了戒備。
一般來說有精神類疾病的人，要像哄小孩一樣，千萬不能強硬，以免再刺激到她。這點當初在我把我婆婆帶回家的時候，就跟宋雲磊學了一些，雖然是皮毛，但是夠用了。
我沒用幾分鐘就成功的取得了楊柳的信任。
屋子裡也沒什麼可收拾的，幾乎沒什麼能用的東西，她就抱著那個布娃娃，拎起床邊的一個已經褪色的粉色書包，跟我走了。
“看來她真的是個愛學習的姑娘。”我有些感慨的對上官逸說道。
“你怎麼知道那布娃娃是楊偉買給她的？”上官逸低聲問道。
我笑了笑，這就是男人和女人的差別，“我是猜的。”我很自豪的說。
“猜的，你就不怕猜錯了再弄巧成拙。”
“我也是有根據的。”我白了他一眼，“他們兄妹感情那麼好，而且他家住在農村，家境又那麼窮，你看她手裡的布娃娃，雖然破了，但看得出應該挺貴的，我記得我十一二歲的時候吧，有一個從城裡來的大學生就拿著一個，好像七八十塊錢呢，一般農村的父母別說沒錢，稍微條件好點的也捨不得花這個錢。所以我推測，這應該是在外打工的楊偉買給妹妹的，說不定還是什麼生日禮物或者考試獎勵。”
我一口氣說完了自己的見解，上官逸一直沉默的聽完，等我不說了，他突然把我抱住，壓著我的頭按在他的胸口。
“上官逸，你怎麼了？”
“沒事。”他輕輕的拍拍我的後腦勺，“安靜點，讓我抱一會兒。”
本來，我打算明天再帶楊柳去醫院檢查的，但是上官逸偏要馬上過去。
“我叫雲磊來了，讓他給你做個檢查。”
“雲磊什麼時候來的，我怎麼不知道？”
“營救蘇菲的那天晚上到的，現在在醫院幫忙照顧蘇菲。”上官逸說著一打方向盤，已經進了軍區醫院的大門。
“正好，雲磊醫術高明，幫忙給楊柳看看。”當初我婆婆那麼多年的病情都被他治好了，我看了眼從上車就一直很安靜的楊柳，心裡燃起了一絲希望。
我在醫院樓下的花店買了鮮花和水果，心裡想著這個蘇菲也不知道長什麼樣。
進了住院樓，我們還沒到病房門口呢，就聽見裡面傳來一個女人很溫婉的聲音，不過語氣卻很倔強。
“我不回去，我哪都不去，我身上的傷還沒好呢。”
“聽話，你自己在這不方便，再說誰照顧你啊。”
這是一個年紀較大的男人的聲音。
“我在醫院有宋醫生，再說了，我都這麼大的人了，不需要別人的照顧。”
“菲菲，聽話，人家宋醫生是上官首長請來的朋友，又不是你的保姆，你怎麼這麼不懂事呢。”
我這是差不多聽出來了，應該是蘇菲的家人來接她，她不走，這話里話外的我嗅到了一股曖昧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