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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我剛下飛機,我的包被搶了,我……”女人一邊說一邊指著前面,我順著她手指的方向看過去,只看到一個拎著女士背包的男人,騎著摩托車消失在人群中。
我心下一涼,知道這是找不回來了。
南疆城裡這種飛車黨屢見不鮮,警方也在這方面下了很多功夫,但是由於地理環境的問題,收效甚微。
“這怎麼辦啊?”女人說著就哭了起來,“我所有的錢都在那裡面呢,我才剛下飛機。”
“你先別急,錢是小事,證件什麼的都在那裡面嗎?”我安撫著她。
“沒有,都在行李箱裡。”她搖搖頭,指著身後不遠處的一個黑色的行李箱。
“那就好。”證件沒丟比什麼都重要。
“可是我今晚住哪啊,我剛從國外回來,我在南疆也沒有親人,嗚嗚……”女人越說越哭。
“你先別哭了。”我們兩個引來周圍好多人的目光,“你這樣,你今晚先跟我去我家吧。”
“這不好吧,我們非親非故的。”
“誰都有遇到難處的時候,我也是孤兒,咱們倆也算是同病相憐吧。”我笑道,我現在的心情本來就很糟糕,她被我遇上也算是緣分,正好轉移一下我的注意力。
“那……”她擦了擦眼淚,還是有些糾結。
“你不會認為我是壞人吧?”我半開玩笑的說道。
她急忙搖頭,“怎麼會呢,我就是覺得不太合適。”
“沒什麼不合適的,反正我也一個人住。”我說著走過去幫她拿行李,伸手攔了一輛計程車,“走吧,就當給我做個伴了。”
她愣了一下,說了聲謝謝,跟著我上了車。
我沒有把她帶回龍庭,更不會帶回部隊。我思考了一下,決定把她帶回我之前的出租屋。
說來也是奇怪,我也不知道怎麼想到的,那個出租屋一直都沒退,我當時跟桑坤在一起的時候,一次性給了房東三年的房租,讓她把房子給我留著,這下倒是派上了用場。
雖然近兩年沒住了,但是我一直雇著鐘點工每個月都會來打掃一次。
看房間裡的樣子,鐘點工應該是剛打掃完沒兩天。
“進來吧,平時就我一個人住,我也是剛出門才回來。”我把她的行李箱放在地上,指了指沙發,“你隨便坐。”
☆、第119章 上官逸在洗澡
“對了,我怎麼稱呼你?”我進廚房燒了壺水,大冬天的,我現在又怕寒,要喝熱水。尤其宋雲磊交代過,讓我一定注意不要食用生冷的東西,注意保暖。
“我叫余娜,你可以叫我娜娜。”她笑著說。
“余娜?”我重複這個名字,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遲娜的關係,我對名字帶娜字的人都會自動產生一種戒心。
“嗯,你叫什麼?”
“於君悅。”我說,因為用的快燒,壺裡的水已經開了,我倒了兩杯,一杯遞給了她,“你一個人來南疆城做什麼?”
她之前說了,她是孤兒,在這裡又沒親人,現在又是年關,我可不認為她是來遊山玩水的。
“工作。”她說:“我是交換生,剛畢業,學的攝影,本來是年後才入職的,但是我想熟悉一下環境,找找房子,在入職前都安頓好,就提前來了,沒想到一下飛機就被人搶了。”
余娜的臉上閃過一抹憂傷,眼神也黯淡下來。
她的困境,讓我想起了曾經的我,現如今已經四年過去了,那時候我背著高利貸,一個人在南疆,挨過餓,睡過大街,現在想起來,真是恍如隔世。
“別難過了,好在人沒事,證件也都還在。”我想了想,“不如這樣吧,你先住在我這,雖然小點,不過將就著能住。”
“這怎麼行,今天已經夠麻煩你的了。”
“哎呀,沒什麼不行的,我這也是租來的,大不了等你工作了發了工資付我房租。”我壓了一口水,笑著說道。
出門在外,誰還沒遇到過難事,何況一個女孩子,而且還是個漂亮的女孩子,在南疆這種地方很容易遇到危險的。
余娜長得很漂亮,是那種看上去十分大氣的漂亮,不同於我的妖嬈。我仔細打量著她,她的五官真的是讓人一見就喜歡的那種,除了那雙眼睛,總覺得她的眼睛鑲嵌在這張臉上有些違和。
就這樣,我留余娜在我這住了下來。我們兩個一起動手打掃了一下房子,又出去買了些日用品,她身上的錢都掉了,所以,我又拿了些錢給她,說是借的,其實我也沒打算讓她還。
相處下來,我越來越覺得她是個很不錯的人,又跟我年紀相仿,我們兩個很快就打成一片,儼然像是多年的好朋友重逢。
我這些年也沒什麼朋友,平時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忽然覺得身邊有個好朋友其實也不錯。
“你怎麼了,感覺你好像有心事?”
我坐在陽台上,拿著手機,看著外面黑漆漆的天空。已經兩天了,上官逸一個簡訊都沒發給我。這兩天顧著安頓余娜,都差一點忘記了。
“沒有。”我搖頭輕笑,“坐一會兒?”往旁邊動了一下,讓她坐下。
“君悅,有什麼心事你可以跟我說,雖然我不一定能幫上什麼忙,但是作為朋友也可以是個很好的傾聽者。”她說:“其實這兩天我看得出來,你並不高興。”
我愕然的張了張嘴,真的表現的那麼明顯嗎?
“真沒事,就是想我弟弟了,很久沒聯繫了,現在快過年了,不知道他好不好。”雖然我對余娜的印象不錯,也把她當成朋友,但還沒好到可以把心事都告訴她,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對她總是有一種從心底的戒備,尤其是看到她那雙眼睛。
“哦,那你可以給他打個電話啊。”
“不了,他現在估計都睡下了,明天再說吧。”其實我還真有點想嘉樂了,不過看時間都已經十點多了,沒事的話他們都就寢了。
“走,睡覺吧。”我站起身,拍了拍她的肩膀。
夜裡,我翻來覆去睡不著,總覺得有事情要發生。我想給上官逸打個電話,但拿起電話又放下。
就這樣又過了一個星期,我實在按捺不住,終於在一個晚上撥通了他的電話。
起先是沒人接,後來在我快要掛斷的時候,電話被接起了,但卻不是上官逸的聲音,而是一個女人。
我聽得出是胡靜。
“上官逸呢?”我儘量讓自己不要多想,我告訴自己要相信上官逸,於是壓著自己的心跳問道。
“你還找他幹什麼?”電話那頭,胡靜帶著得意的笑。
“這個不用跟你報備。”我的話也不客氣。
“專門勾引男人的狐狸精給我未婚夫打電話,你說我該不該過問。”胡靜的語調微揚,帶著輕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