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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孩子好熟悉!”照片裡一個帥氣的少年抱著一個大概八九歲的男孩,兩個人笑的特別開心。
那少年我一眼便認出是桑坤,可是這個孩子?這張照片明顯已經很久了,邊緣已經有點泛黃,看得出曾被拿在手裡看了很多次。
“你見過他?”我正沉思著這個男孩好像在哪見過,頭頂傳來黯啞的聲音。
我驚得差點把手裡的皮夾給扔了,這傢伙會不會身體太好,受傷發燒,這次睡了多大一會就醒了。我突然發現我身邊的人都是外星人!
正當我想回答他,好像有點眼熟,他卻自嘲的輕笑一聲,“我是燒糊塗了,你怎麼可能見過。”
說這話的時候,他整個人仿佛都籠罩在了一層陰影中,眼神是那樣的迷離哀傷,還有絕望。他好像陷入了某種回憶。緊蹙的眉頭,看得出那並不是美好的。
這一刻,我有一種感覺,桑坤是個很有故事的人,或許他不只是孤獨的,還是憂傷的。我忽然覺得我能理解他。
別人眼中那個風光無限的桑坤,不管是冷酷無情的,邪魅嗜血的,玩世不恭的……這一刻在我眼裡,他只是個孤獨絕望的朋友。
我有種感覺,或者說是我作為女人的直覺,他在南疆城的地下世界呼風喚雨,無人能敵,只是為了掩飾他的孤獨和痛苦
我把照片重新放好,連同我自己的也沒忍心拿走。
“他是我姐的孩子,叫林林,那時才只有八歲,一個孩子而已,就算我們都有錯,就算所有的人都該死,可他只是個孩子,他什麼都不知道,什麼都不懂。”
桑坤似乎像變了一個人,聲音有些模糊,如哽咽一般,“全家人都死了,只剩下我一個人,就只剩下我一個人……”
這是他第一次在我面前提起他的家人,第一次露出如此脆弱的一面。我想也是生平第一次。
我一直疑惑他這樣富貴的人為什麼獨來獨往,就連我們訂婚都不見所謂的家人出現,我以為他跟我訂婚並非真心,但做戲也該有樣子吧。原來,是他的家人都不在了。
我也沒了家人,所以,那是一種多麼深入骨髓的痛,我懂。也讓我不知道如何安慰,因為那種痛即使不去觸及,但依然存在,難以磨滅。
也許是同病相憐的相惜,我傾身上前,把頭擱在了他的肩膀上,一手環抱住他的腰身。
“林林就是照片上那個孩子嗎?長得真好看!”我低喃的問道,不指望他會回答我,只是抱著僥倖的心裡試一試。
有人說也許心結傾訴出來,就不會再有執念。
“嗯。”他側望著窗外,似乎在尋找什麼,“林林很像我姐姐。”說著又轉頭看了我一眼,那一眼至今我都還記得,仿佛透過我去看別人一樣,“我姐姐也曾像你一樣,長發飄飄!”
“桑坤!”我很少連名帶姓的叫他,“過去的就過去了吧!”
他眼神複雜的看了看我,“過去了?真的都能過去嗎?那你呢?你心裡能忘記嗎?”
“什麼?”我被他的眼神盯的有些心虛,我好像明白他的意思,又好像不明白,那種感覺我沒辦法說出來。
“好了,太晚了,睡吧!”他神色忽然一變,恢復了一貫的模樣,淡然的說道:“今晚就睡我身邊吧!”說完騰出另一手給我蓋上被子,也不管我是否願意,按著我的頭往下滑了一下,把我摟在身前。
溫熱的氣息噴灑在我的頸窩,讓我很不自在。
“別動,安靜點!”身後他的聲音微涼,但卻十分清明的傳入我的耳中。
我已經能感覺到他身體某處的變化,嚇得便連呼吸都壓抑了幾分。
“小悅,你會讓我失望嗎?”不一會兒,他長嘆一聲,喃喃的沒頭沒腦的問了我一句,仿佛也不需要我的回答,又把下巴抵在我的頭頂,一隻手輕輕的順著我的側身。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感覺到身後的人呼吸漸穩,這才放心的睡去。
☆、第65章 被設計
我跟桑坤的關係似乎從那一夜開始說不清道不明,有些微妙。不再是從前維持的相敬如賓的寒暄客套。
他不再讓我一個人住,每晚都會把我摟在懷裡。但也很安分,除了有幾次情不自禁地吻了我之外,並沒有什麼越矩過分的事。雖然我們是未婚夫妻,就算有點什麼那也是理所應當吧。可是我害怕,我們的關係在我看來,都是假的。
我對他也不再是從前的疏離,總之現在有點說不清道不明。
他現在似乎很粘著我,以前他經常出去,有時候好幾天我也未必見的到他人影,可自從那天以後,他不管幹什麼都喜歡把我帶在身邊。
桑坤身體好了以後,他的幾個朋友到夜色港灣玩,說是鬧鬧喜慶。本來我都不認識不想去的,但是沒辦法,他非要帶著我,我也不好拒絕。
一幫大男人喝酒,吹牛,要不就是滿嘴的葷話,我實在是有些頭昏腦漲。尤其是裡面還坐了個瀟瀟。
她現在不跟李勝了,又跟了一個姓王的,反正都是那些有錢的老闆包著她玩唄,人家最不缺的就是錢,花點錢捧捧她就當是花錢買玩具了。
不過據說這個姓王的就喜歡玩明星,也捨得花錢,這不瀟瀟在李勝出事之後,沉寂了好一段時間,最近又火起來了,那勢頭比之前還要猛。
她倒是一直挺乖,估計礙於桑坤在場也不敢找我麻煩,只是目光始終不善。我懶得敷衍這些人,找個藉口便出了包房。
忽然想起這麼長時間以來困擾我的製毒廠入口的問題,就想去瞧瞧。
我從安全通道一直下了一樓,在轉角處轉悠了半天,學著電視裡的樣子這敲敲那看看的,但是一無所獲。
正想回去,轉身之際,看到紅姐一聲不響的站在我身後。嚇了我一大跳。
“你幹嘛呢站在我身後一聲不響的?”我不知道我剛才的舉動她看到多少,先聲奪人的責問道。
紅姐跟我雖然就差撕破一層窗戶紙了,但她到底在夜色港灣幹了這麼久,面子上不會太表露出來。
眼睛瞥了我一眼,隨即笑容可掬的說道:“桑先生怕你著涼,讓我出來看看。”
我抬了抬眼皮,越過她直接往樓上走。
“小悅,桑先生說你要是回去的話直接帶兩瓶好酒上去。”
我愣了一下,桑坤在夜色港灣有個專門藏酒的酒房,估計這幫人是喝到興頭了,不然也不會想要拿存酒。
存酒庫的鑰匙我這裡有一把,這個我去拿也無可厚非。
紅姐跟著我去了酒房,我拿了兩瓶酒出來,她很殷勤的接了過去。我也不多說,反正現在我比她大,她拿個酒也沒啥。
轉身剛走了幾步,紅姐突然叫住了我。
我回頭,還沒來得及看清楚,後背就被人推了一下,直接撞進了一扇門裡。踉蹌著跌入一個堅實的懷抱。
“上官逸!你怎麼在這?”
我詫異的看著這個懷抱的主人,“砰!”的一聲,身後的門從外面關上了。我轉身看過去,只看到一閃而過的兩張女人的得意的笑臉,縱然是一閃而過,我也認得出是遲娜和瀟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