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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盛翟滿意地拿起地上的那封遺書,打開看了兩眼。因為那爛尾樓上沒有燈光,所以他看不清楚字跡,只能大致辨認出字體。他在看到江芙葦的名字後,就把遺書收起來,背起那個大書包。他抬腳剛想離開,卻不曾想地上的江運還沒有死。

  江運伸出一隻手,拉住陳盛翟的腳把他絆倒。而剛好地上有一塊尖銳的碎磚頭,在陳盛翟倒地的時候直戳戳懟向陳盛翟的下、身。

  “啊——”陳盛翟一聲慘叫。

  他捂著下面,氣憤地踢著江運的手,然後又勉強地站起來,用盡全身力氣踩了幾腳江運的頭,直踩到江運翻白眼了,才捂著下身逃走。

  他跑到福生廣場邊,下身傳來的疼痛越來越劇烈。可他這次為了隱蔽行蹤,沒有開自己的車來。他只能帶著個口罩在一旁等計程車。

  下、身越來越疼,好像還流血了。

  福生廣場比較偏僻,沒有什麼人,既沒有公交線路從這裡經過,也沒有什麼計程車。

  等了很久,陳盛翟終於等到了一輛空的計程車,就連忙打車去醫院。

  來到醫院時,陳盛翟已經快被疼暈過去了。他踉踉蹌蹌地走下計程車,在進醫院門的時候又不小心地撞上了旁邊的大花盆,撞到的又是那個重點部位,直接疼暈在了醫院門口。

  醫生和護士連忙把他接進來,在幫他檢查後,馬上把他送進了手術室,但是因為沒有家屬簽字,護士只能硬生生地把他叫醒讓他在迷迷糊糊中簽了字,因為這個手術又耽誤了一會兒。

  陳盛翟再次醒來時,已經是第二天了。他看了看自己空蕩蕩的床邊,沒有一個人陪著。他暗罵醫生吳晴“臭娘們,沒良心!”後摁響了呼叫鈴,向醫生詢問了一下自己的情況。

  “陳先生,您的情況有點……”

  “你直接說,我能挺得住。”陳盛翟知道自己傷的那個地方比較嚴重,但還是心存僥倖。

  那個醫生很委婉地說:“陳先生,你的手術很成功。雖然因為你沒有及時就醫,耽誤了治療的最好時機,你的gaowan破損得相當嚴重,但是我們的手術很成功。雖然它被割除了,但是經過一段時間的休養後,你就可以恢復正常的生活了。”

  陳盛翟嚇得臉色發青,背後直生冷氣:“真的能完全恢復正常生活嗎?”

  “陳先生瞧您說的。您以後只能恢復相對正常的生活,比如吃喝拉撒睡,但是那方面的生活,您都缺少了一個部件,怎麼可能再恢復正常呢?”

  醫生的話如晴天霹靂徹底擊碎了陳盛翟最後一絲希望。

  他,真的成太監了?!

  第四十五章

  陳盛翟感到全身麻木,他面無表情地在病床上坐了一會兒。

  那個醫生還急著去查房,剛想離開,陳盛翟就炸了:“我……我要告你們醫院!”

  聽到陳盛翟如獅子一般的怒吼,那個醫生和護士被嚇得一抖,然後面面相覷,敢情他們還遇上醫鬧了。

  醫生耐心地轉過身,看向陳盛翟:“陳先生,請問你要告我們什麼?”

  “我要告你們擅自切掉我的……我的……”

  “你的gaowan。”那個女護士面不改色地給他補充完整。

  “對!”

  “可是,陳先生不好意思。”那個醫生從手中的文件夾中取出一份文件:“這個手術是你自己簽的名字,這是複印件,你可以看看。”

  醫生把文件遞給他。

  陳盛翟一看,雖然自己有些潦草,但是他還是認出來那是自己親手寫的字。

  陳盛翟的臉色一會兒變青一會兒變黑,發白的嘴唇在不停地顫抖:“不……不可能,一定是你們在我神志不清的時候騙我簽的。”

  “陳先生,請你講點道理。雖然你在簽這份手術同意書前的確是疼暈過去了,但是我們的護士也把你叫醒了,而且給你解釋了這個手術的利與弊,解釋了整整十五分鐘你才簽的,你現在跟我們耍無賴好像不太好。”醫生看了看表,有些不耐煩。“而且如果我們不切除你的那個已經爛掉的部位,那你可能已經不在這個世上了。是命重要還是性生活重要,你自己難道不清楚嗎?”

  醫生帶著護士轉身離開:“陳先生,如果你真的要告我們的話,我們醫院專門設立了一個處理醫患糾紛的部門,你可以去那裡告,或者直接告到法院,我相信敗訴的人一定不是我們。”

  護士在出去的時候還順手地把門關上。陳盛翟怒極,隨手提起床頭桌子上的熱水壺扔了出去。熱水壺的口是關不緊的,他這樣一扔,裡面滾燙的熱水直接潑出來撒到他手上。

  “啊——”還未走遠的醫生和護士聽到了他的慘叫聲。

  “鍾醫生,裡面那個病人不會有什麼事吧?”

  “放心,有事他會摁呼叫鈴的。而且,看他剛才那麼精神怎麼會有事呢?”

  “也是,虧他還是個老師呢!既然一點道理都不講,還說要告我們,這樣的人怎麼能為人師表教書育人的。活該他出事了沒一個人來看他。而且他傷的還是那個地方。他是去做了什麼壞事才能把那個地方傷著啊?”

  “你別管他,這種人聊起來也傷心情。這個人算是列入我的拒絕往來戶了,以後他要是有什麼事你直接交給別的醫生處理吧!”

  護士默默地翻了個白眼,治病救人也有得挑的?不過她嘴上還是乖乖地應著:“是。”誰叫這鐘醫生是院長的獨生子呢!特權階級就是與她這種小員工不一樣。

  陳盛翟的手被燙出了水泡,忍不下去了就摁了呼叫鈴。

  來的是一個新醫生。那個醫生幫他包紮處理的時候,陳盛翟瞟見旁邊放著的大書包,突然想起書包里的那封遺書。他連忙叫醫生幫他把書包拿過來,在醫生和護士都離開後才從書包里拿出那封遺書。

  他打開遺書一看,差點被氣得吐血。這上面的字一看就不是江芙葦寫的。

  江芙葦的字大氣端正且帶有筆鋒,而這遺書上的字過于娟秀,落筆圓潤,字跡與框架雖然有些模仿江芙葦的痕跡,但是有文化的人一眼就看出端倪了。

  陳盛翟發狠地撕碎了遺書,一雙胖胖的拳頭捶得床板“咚咚”作響。

  “混蛋江運,竟然敢騙我!我要把你挫骨揚灰!”

  這時,兩個身穿警服的警察連門都沒有敲直接推門進來,後面還跟著一臉嚴肅的覃老。

  “陳盛翟老師,你都把江運殺了還不甘心,竟然還要把他挫骨揚灰。你這心腸是不是太狠毒了一點?”

  “覃老先生,您怎麼會在這兒?您聽我解釋……”

  “不用解釋了,根據於艾女士報案時的說法,她的丈夫自昨晚八點鐘和你碰面後就失蹤了。我們根據她提供的電話錄音,在福生廣場旁的一座爛尾樓頂樓角落的一堆建築垃圾中找了了她丈夫江運的屍體。我們也在那裡找到了你的腳印。”一個警察冷靜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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