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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直接把車開進了迪展的教師宿舍小區,因為這個小區有門禁,所以那兩個小弟進不去,在外面路邊就停住了。

  “現在怎麼辦?”劉海挑染了一條紅色的小弟問另一個把頭髮全部染藍的小弟。

  “打電話給大少吧!”藍發小弟把手中拍完照的手機收起來。

  “你收手機做什麼?你打啊!”

  “沒話費了。”

  “媽的,小氣鬼。”說著紅毛小弟就把自己貼得花花綠綠的手機掏出來給楊池肖打了個電話。

  “喂!大少,您好您好!我們跟到迪展的教師宿舍小區了,但是進不去。”

  “進不去?那沒關係,你們先把照片發給我,然後再跟他幾天,記得機靈點,別被他發現了。”

  兩個小弟打了個激靈:“好好好,大少我們知道了,知道了。”

  掛了電話後,兩人對視一眼,便考慮著找人換車的事情了。

  陳盛翟把從會所裡帶出來的小美帶回了家。雖然這已經不是他第一次帶女人回家了,但是他還是很體貼地挑了些老婆不在的時間把外面的女人帶來。他一向覺得自己是個三好男人,體貼愛護老婆得緊,只可惜,他們至今都沒有生下一個孩子。

  陳盛翟一回到家就給小美打開了熱水器。

  他香了一口小美:“你先去洗個澡,待會兒我們再開心開心。”

  他剛坐下,給自己泡了一壺黑龍茶,就收到了一條信息,一看信息的發送人就氣不打一處來,這個江運還真的是貪得無厭啊!學校不是已經給了他十萬補償費,自己之前也給了他五萬,怎麼才幾天手頭一緊又來找他要錢了。

  陳盛翟氣得直接把手機丟到前面的茶桌上,把那上面古風雅致的茶具撞到地上直接摔爛了。一看到自己喜歡的茶具摔爛,陳盛翟又忍不住心痛,巴巴地跑過去撿起來,那茶壺已經斷了個嘴,用不了了。他趕緊再拿起手機,這手機可是他新買的,可不能再泡壞了。

  這已經不是陳盛翟第一次收到家長的勒索了,但是之前那幾個笨蛋,自家的閨女明明沒出什麼事,他們也沒有什麼證據,非要去學校領導那裡告他,幸好,他早就和校長通過氣了,校長覺得沒有證據也不妨事,便就隨便敷衍了幾下,連錢都沒給,幾句話就把人打發了。

  在校長看來,陳盛翟可是文科老師中的骨幹人物,年年高考都卻不了他,絕對不能折在這方面。

  不過這次不一樣,江芙葦那個勞改犯老爸竟然說他手裡有證據,江芙葦留有遺書。

  雖然江芙葦已經死了,死無對證,但是她死得慘烈,而大眾一般都是同情弱者的,如果這遺書一出,那陳盛翟怎麼也要名聲受損。這樣得不償失,他雖然好色,但是也好面子。沒有這好名聲,他在學生中,在有錢有權的家長中還怎麼吃得香啊!

  陳盛翟思前想後,點燃一支煙,拿起手機給江運發了條信息——

  “你到底還要多少錢?”

  江運是一直守在手機旁的,陳盛翟的信息一發過來他就手腳利索地回了:“你要是痛快點給我一筆大的,那封晦氣的遺書我就拿到你面前燒了,是你自己不夠乾脆!”

  陳盛翟深吸了一口煙,然後吐了個大煙圈,又發過去:“說把!你到底想要多少?”

  “不多,七十萬,你既拿得出來,買我閨女的命也夠了。”江運獅子大開口了一番。

  陳盛翟眼睛裡閃過一絲狠色,粗肥的手指摁在手機輸入法的鍵盤上,打了句“好,過幾天我就給你送過去。”,發了過去。

  他躺在沙發上吸完一支煙時,小美已經從浴室里出來了。她身上只圍著一條嫩黃色的浴巾,這浴巾是陳盛翟老婆的。

  陳盛翟笑著讓她坐在自己的腿上,在她□□在外的皮膚上輕浮地摸了幾把,然後狠狠地捏了捏。

  他拍了拍小美挺翹的屁股:“小美,你先去臥室準備一下,我打個電話就去。”

  小美很聽話,這畢竟是自己的客戶,他說什麼自己就要聽什麼。

  陳盛翟看她進去後,眼中的笑意瞬間消失,一張胖臉冷冰冰的,他撥了個電話出去,隨便說了幾句就掛了。

  這邊大斧時過好幾日,終於出了門。原因是他收到了江芙葦媽媽——於艾的電話,說是江運不願意再把江芙葦的屍體留著了,完全不顧於艾的意見已經讓人把屍體送到火葬場了。

  當大斧急匆匆地趕到時,就只見到於艾抱著個黑色的骨灰盒站在那門口,哀戚戚地流著淚。江運早在屍體送進爐子裡時就走了,冷情冷心,完全不顧血緣親情。

  “阿姨……”大斧走到她面前。

  於艾用衣袖抹了一把眼淚:“對不起,孩子。阿姨沒能攔住你叔叔,就連這最後一面你們都沒能見到。”

  大斧的目光一直都停留在那個黑色的盒子上,面色灰暗:“阿姨,我能抱一下她嗎?”

  於艾把手中的盒子遞過去。

  大斧疼惜地撫摸著盒子上的照片,照片上的江芙葦笑顏如花。

  大斧把於艾扶到一邊,找了個橫椅坐著。

  “阿姨,您……”大斧有些支支吾吾地說不出口。

  倒是於艾捏了捏拳頭,眼神一改往常的柔弱怯懦:“斧子,阿芙她其實留著一封遺書。”

  第四十一章

  “您說真的?阿芙真的留有……”大斧有些吃驚。

  “真的。”於艾點點頭,眼神帶有恨意:“我現在已經看清楚了,我這一生在嫁給江運的時候就已經全毀了,阿芙她本是我唯一的寄託,可是連她也……這次我不怕了。她活著的時候我沒有盡到母親的責任好好照顧她,給她好的生活。現在她已經走了,我也沒什麼好顧忌的,我要她安息,我要她瞑目,我要把那個傷害她,逼得她去死的禽獸送入地獄。”於艾雙手緊緊握拳,許久未修剪的尖利指甲嵌入掌心的皮肉中,留下血痕。

  “阿姨……”

  “就是陳盛翟這個混蛋,他強迫了阿芙,還拿助學金威脅她。這些她都寫在了遺書里。她一向乖巧懂事,有什麼心事都自己往肚子裡吞。我本來以為女孩子能忍是好的,沒想到就這樣斷送了她一輩子。”說著,於艾的眼淚又流了下來。

  大斧聽著,心裡又悲又憤:“竟然真的是這樣……”

  “斧子,你也知道嗎?”

  “我猜測過這個可能。阿姨,那那封遺書呢?”

  “本來那封遺書已經被江運那個殺千刀的拿走了,他想著靠那封遺書去訛錢。但是,我有一次趁著他喝醉酒,醉得稀里糊塗的,就把那封遺書偷偷換了,自己抄了一份放在他那裡。他不識字,也認不出字跡,所以就一直沒發現。我打算啊,偷偷拿著這封遺書去報警。”

  “阿姨,這樣他判不了多少年的。”

  “那怎麼辦啊!斧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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