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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兄客氣了!倒是文兄這份心意在下領了,日後有需要幫忙的地方一定叨擾。

  嘿嘿,這話暗地裡就說,以後我要幹啥行不通的事兒,只要給你銀子打點就行。

  付清當下會意,只是傻呵呵的笑著,一副沒心沒肺的表情。

  那人冷笑一聲,面上卻不乏得意。

  都說商人精明,可這能精明過官兒嗎?

  尤其是付清這有備而來故意下套又一臉憨傻的吏部侍郎!

  老弟呀,你要知道我的身份是什麼表情呢?

  很快會試完了,大家順順利利的過。

  那幾個投卷的才子倒也有一個不錯,憑自己本事過了,三個幽州來的都非池中物,竟然也過了!衢州來的小子就沒那麼幸運了,結果一出,就灰著臉走了。

  這會試貓膩雖多,可總不能殿試都送上一批蠢才,那不是給自己找抽嗎?所以這殿試里走後門的和自己直接晉級的比例總是維持個4:6,也算給萬歲爺面子了。

  皇帝新政兩年,今年又是頭一回主持科考,不知這比例是不是有所變化。不過付清也瞧見了,只怕這些大人要趁皇帝經驗不足前,最後狠狠敲一筆。

  錢嗎,當然是越多越好!

  付清柃兩壺小酒,興高采烈奔那中州老兄去了。

  這個把月來,憑著付清的死纏爛打,兩人關係倒親近不少。那郭旬口風雖緊,但不免少年意氣,加上付清有意吹捧,狐狸尾巴就開始翹了,無意間透了幾句。旁人聽了沒什麼,這到了付清腦中卻了解了大概。

  萬想不到是考題漏了!

  這可是殺頭的重罪!

  想著最近一次出這事兒,還是三朝以前,那年上到主考官下到負責筆墨準備的太監,一個個徹查了遍,牽扯到的大小官員不計其數,最後更是把始作俑者的派別打擊的土崩瓦解!

  雖然事後大家都說那是皇帝早就存的心思,考題泄漏只是個幌子,但畢竟這麼重的懲罰在東勝國歷史上也不多見。

  所以日後兩朝安靜了許多。

  現在又不知道哪個官員腦瓜子抽筋,想錢想瘋了用這種方法賺取!

  只是,這左旬的身份卻讓人不得不懷疑另有乾坤。

  郭兄雖然儘量低調,卻估計是享福享慣了的主,吃穿用度哪一樣不是頂尖,這般考量除了中州鹽商第一大家郭家子弟不做他想。

  估計去年鹽稅改革讓許多鹽商吃了虧。這郭家的如意算盤打的牢靠,官商兩手抓,任你再出什麼法,也動不得我分毫!

  與其銀子無底洞般上貢給那些大人,不如一下子打入內部,再怎麼說,都是自家子弟保險,胳膊肘還能往外拐?

  付清敢保證,郭旬一路殿試上去,應該還能沾上個工部的官職。

  給了這麼大的好處,這位朝中大員又想得到什麼呢?

  要說錢,這郭家雖然富庶,卻也沒必要為此鬧個丟腦袋的險,只是這中州除了商家,還有個頂大的靜王——北夜王的岳丈。

  王爺嘛,違法勾當估計是做的不會太少,只是這證據,一般百姓能拿到嗎?郭家百年基業,足跡遍布大江南北,生意在中部更是發展的紅紅火火,這信息網和人脈自然也非一般商家可比。

  你說,要拿拿王爺的罪證會不會太難?

  看來這官員要往死地里治這北夜王了!

  只是到底是朝臣派的計還是外戚派的膽?

  付清冷然一笑,靜觀其變。

  陳五的結局大家反映比我想像的好(不過對不起SMILE大了),其實設定這個結局的時候,也有過鬼鬼大人說的那種想法,這樣也好,只寫結果,讓大家去猜,留點想像空間。

  關於北夜王的感情,恩,其實他一開始對付清有些在意,後來因為看到他不求回報的為陳五做那麼多,而身邊的人沒有像他這樣的,所以很感興趣,就收了,也有一點征服欲吧,這種男人都是挺自大的。至於後續的發展,下面的章節會有交代。

  這章開始耍京腔了,後面對話也有這種現象。

  關於文中的現代腔,是因為我詞語匱乏,不知道要怎麼寫。因為我不記得古詩,不然用古詩詞穿插其中效果應該比白話有韻味。不過,連載結束還是儘量會改成不太現在的話的,畢竟是古文,還是保持風格的好!

  今天就這一章了,歡迎繼續提意見哈!

  28

  當柳樹的第一棵嫩芽抽出,京城的春天已經邁著腳步悄悄來臨。

  那個寒冬,像一場無法醒來的噩夢。

  從見到陳五屍體的那天起,付清病了整整一冬。

  已經說不出什麼感覺,空空蕩蕩,他不想吃,不想睡,就那麼一遍遍的發呆,一遍遍的自責。

  然後就是淤積攻心的吐血。

  北夜王逼他吃藥,什麼名貴藥材,甚至宮裡的御醫也總是一趟趟來。

  畢竟年輕,付清雖然一直病著,卻也一天天好起來。

  終於在春天的某個下午,他重新站了起來。

  三個月,他憔悴很多,烏黑的眸子,黑沉沉一片,讓人無法看清。

  北夜王幾乎每天都來。

  有時候溫言相勸,有時候巧言令色,有時候大發雷霆,甚至有時候氣的掃落了整間屋子。

  心已經麻木了,原來以為這輩子都不會好,卻還是好了。

  陽光那麼溫暖,久違的溫暖。

  他站在打撈起陳五的池塘邊,站在那裡,凝視著。

  還是痛,流血般痛。

  但是,他畢竟敢站在這裡。

  這個池塘,埋葬了陳五,也埋葬了付清。

  心中的一片已經死了。

  匆匆趕到的北夜王,將他一把摟在懷裡。

  他已經死了,你還要陪他去嗎?男人的眼睛有點狂亂,與平常的冷靜大相逕庭。

  他抬頭望著他。

  要說不恨是騙人的,但是,更恨的人是自己。

  是給了他希望又親手毀了的自己。

  已經過去了。付清說,沒有掙脫這個懷抱。

  過去了就好。

  察覺到付清的溫順,眼中閃過一道驚喜,我們走吧,你病才剛好。

  他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溫柔?

  愛的時候是有過溫柔,但溫柔只是一種征服的手段,不像現在,他只想對付清好,只希望他能不要再這樣下去。

  那一天,他看到了陳五,他故意在他面前擁抱著付清,只是希望陳五能夠清醒,同時,也是一種警告。

  他沒想到那個人會選擇這條路。

  不可否認,內心有一點內疚。

  更多的,卻是恨。

  他以為他差點毀了付清。

  感情朝無法預知的方向發展,如果付清不是變成如此,他也許連自己也沒有發現對他的感覺已經如此不同。

  如此不同。

  而他,心中,卻在為另一個男人疼痛。

  越往南,接觸的人情風俗與京中越是不同。

  付清半日騎馬,半日臥在馬車裡看書。精神倒是好了很多,有時候,跟熟悉的隨從調笑起來,臉上也漸漸掛了笑容。

  北夜王也很開心,看來這趟帶付清出行是對的。

  在莫州換乘了水路。

  越往下,付清的神色越是激動。

  北夜王才記起來,他是當年從南方逃難來的。

  快到家鄉了是嗎?北夜王問。

  付清正在船頭髮呆,聽到這話,有點詫異,但是很快點了點頭,我是幽州的。

  那我們在那裡多停兩天,你回去看看。

  付清剛要點頭,又搖了搖頭,都不在了,當年大水一衝,我們村已經沒了。

  這麼多年,說不定已經回去了呢?看到付清黯然的神色,北夜王輕聲勸道。

  付清沒有說話,只是把頭輕輕靠在了男人肩上。

  陳五,當年就是這種溫柔奪去了你的心嗎?

  北夜王到底是個什麼樣的男人呢?如果說好,父母離世後從未有人對自己這麼好過。可是,一旦他失去興趣,他的心又是那樣殘忍。

  對他而言,感情只是操縱在手中的玩具吧!

  將船停在幽州,北夜王協同付清只帶了幾個侍衛,喬裝成富家子弟。

  幽州的絲綢一直是東勝國的國寶。付清所在的穗離縣就是一個養蠶基地,每年春天,付清總是跟隨村裡的孩童一起去村外的桑樹林採桑葉。那是快樂的日子。

  那時他的人生里簡單的只有吃喝玩樂。

  誰能想到一場大水將一切淹沒。

  在想什麼?

  望著不遠處一起嬉鬧的孩童,付清說,將來能讓我出來做官嗎?

  再過幾年吧!

  雖然知道這是付清一直想要的結局,不過,他現在捨不得放手。

  付清看他一眼,對他笑笑,握住了北夜王的手。

  反扣住他的。

  付清不無嘲諷的想到,在別人眼中,他和北夜王應該是很恩愛的一對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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