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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硬要掛上一個名詞,那可能叫做內疚。

  他還記得第一次看到陳五時的樣子,那個溫潤如玉的男子,他從他眼中看到了對自己的戀慕,當然最重要的是,他喜歡他的那種感覺。

  沒費多少力氣他就得到了他。

  陳五為他放棄了很多,而且,不求回報。

  他只是渴望他愛他。

  他那時確實愛他,愛他的純粹,愛他的自我犧牲,那讓他很滿足。當然這種感情是不是愛,他也說不清,反正陳五對他而言,是有點特別的。

  但是,那塊兒美麗的玉一天比一天變得不快樂,當他的新鮮感過去,他享受其他男人時,陳五的快樂就消失的更快。

  甚至到了後來,他想限制他。

  為了讓他明白自己的身份,他很快收了吳六。

  而陳五竟然想傷害吳六。

  他不是女人,這種強烈的感覺只讓他感到危險,而且,他覺得,陳五這種舉動更加沒有本分。

  刻意的疏遠、淡漠、劃清界限。

  他不過是他眾多男寵中的一個。

  很快,連他自己也忘了陳五的特別,忘了當初那種心悸的感覺。

  時間就這樣過了好幾年,他又收了白七、洛八、常九,卻也沒什麼感覺。

  直到,付清出現。

  付清的出現喚醒了北夜王內心的感覺。

  他開始有了渴望。

  付清永遠沒有弄懂北夜王對他的感覺,因為那裡夾雜的東西太多,他根本分辨不出來。

  何況,他實在傷他太深。

  北夜王對付清來說,是個噩夢。

  雖然怎麼也逃不掉,卻怎麼也想逃掉。

  有時候回憶起來,付清反而覺得那段虛假的日子是兩人之間最美好的日子,因為那時,自己的心還是完整的,而不像後來,支離破碎,鮮血淋漓——

  回憶部分我已經快寫完了,(目前預定章節是到36了)把小受虐的那個慘呀!心傷,心傷!不過單數章還在爬坡中,為什麼偶脫節了呢?這章主要是從北夜王的角度敘述的,我覺得這樣對北夜王的形象和性格的描述會更完整些,不知大人們意下如何呢?

  25

  春天一來,整個城市像是從睡夢中甦醒過來。

  連公務也變得繁忙了。

  而現在朝廷里的頭等大事便是四月的會試,這些天,京城裡已經住滿了各地趕考來的書生,很是熱鬧。

  付清走訪各府,常常會遇到大人們在審閱才子們的投卷,甚至連自己府上,也會有一些字體秀雅的綜卷。

  也不知是哪朝人士創立的,考生們向京中的公卿大夫投遞自己的代表作,以求賞識。雖然最後的結果以考試論處,但那些受過賞識的人卻還是比一般人更容易讓人記住。

  付清趕往禮部的時候,正碰上禮部尚書在同旁人誇耀一篇文章。一邊說著寒暄,尚書大人一邊就把文章遞給了付清,請他一起評判。

  字倒寫的很好,很有胸臆,論點也不錯,引經據典,但是總覺得太過迎合,缺少新意。雖然不喜歡,付清面上可是一派讚賞之色,果然劉尚書眼中的得意之色更深了。

  事後聽人說,這是劉尚書的一個遠方親戚。卻是在殿試後才傳出的消息,惹得眾人直誇他廉潔公正、不以權謀私。

  當然這都是面上的話,誰不知道是以權謀私呢。

  科考在各個朝代都是一件大事,皇帝要選拔人才,各派當然也要看準苗頭,最好是現在就開始栽培,一旦獲勢,自然又是左膀右臂。

  所以科考中的貓膩一直很多,也不像昭告天下的那樣清白。

  但是,這卻是那些貧寒士子的唯一出路。

  這也是,世間的無奈。

  付清的確是要讓劉尚書幫忙的,今年的會試仍舊是由這位一品大員主持。

  不露痕跡的將銀票塞進尚書的袖子,付清在他耳邊說了個名字。倒不是他不信這位小兄弟的本事,只是不想這無權無勢的寒生在這一步夭折,他能做的,也只有這麼多。

  付大人的忙,下官當然要幫了,只是這殿試能不能過就不是在下所能企及的了?

  劉大人說哪裡話,我這位遠方侄子那點本事我還不知道,只不過就想見見天顏罷了,還請大人成全。

  這好辦,這好辦。

  一聽只是這麼點小事,劉大人笑得臉上的摺子都舒展開了。

  付清又寒暄幾句,告了辭。

  出門不遠,正想去酒樓里坐坐,順便看看今年才子的質量,便遇到了厲山行。

  他神色倒好,一雙眼睛晶亮,人逢喜事精神慡,下個月他就升為工部侍郎,老丞相已經向皇帝請求賜婚了,可謂雙喜臨門。

  從遼州回來,他雖還是一樣的灑脫,但是眼裡已有了些沉穩,平日說話也沒那麼莽撞了,讓老丞相高興不已,直嘆孺子可教。

  付清在欣慰的同時也有一些遺憾。

  有了第一點變化,就會有第二點,第三點。

  當他能說著圓滑的話語,處處為自己謀私時,他的樣貌便再不清晰。

  模糊的,如同這京城裡每一張臉上掛著的面具。

  付清突然想起了何玉書,那樣一個絕世獨立的人,也許在縣城裡,他才能保持那般脫俗,去了同源,他想再見到他,已是物是人非了。

  每個人都要為他所選擇的付出代價,世上的真理本就如此。

  所以,趁現在,他還是他,他寧願多享受這一刻的溫暖——回頭,搭手在厲山行肩上,走,小弟請你去喝酒,順便替你慶賀!

  望春樓是京城裡一座很出名的酒樓,倒不是因為菜色絕艷,而是因為這裡曾出過三個狀元郎!那些意興而發的詩詞被店主寶貝似的鑲嵌在牆上。所以這裡,一向是進京趕考的才子必來的地方,說要沾染沾染貴氣。

  付清和厲山行剛來,就聽到旁桌很熱鬧的行酒令聲。

  那些恣意飛揚的青春,明媚的眼睛充滿了對前程的渴望。

  這是付清所熟悉的,也是他所羨慕的。

  如果有可能,他也多麼願意是這樣一步步走到現在的位置,他自信絕對不會比他們中的任何一人差。

  可他連命運都不能自己選擇,又何談掌握?

  一絲苦笑,半分悲涼,再轉頭,卻已是笑容滿面,豪氣萬千。

  吟上一聲令,對上一句詩,打入他們並不困難。

  觥籌交錯,把酒言歡,喧鬧聲里,付清探尋著有用的信息。

  那邊秀氣的三人是來自幽州,這位大嗓門的哥兒是來自遼州,還有那位黑面的老兄,來自衢州,這邊這位不愛說話的來自中州。

  天南地北、四面八方,說著方言的爺們,一到輪起詩來,卻成了統一的京腔。

  這是從北夜王攝政時才開始實施的政策,開始推行的時候分外困難,可一道強壓令下去,三五年來,竟然成了一項功績!方便了才人士子的交流,也方便了他們記得這項明令的頒布者北夜王。

  何樂而不為?

  聽說幽州的絲綢不錯,這位小哥兒穿的是哪家的繡品呀?

  這位爺,您敢情是兩個月前就出門了吧,走水路來那淮河今春沒斷流?

  遼州的這位哥兒,聽說你們那裡去年出了個案子,連總督都下台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

  厲山行看付清把自個兒平常問訊百姓生計的語氣學了個透徹,不禁暗自好笑。

  倒不是說付清是多孤高的人,捨不得這臉面,只是他今天一身富家子的打扮,問得又是這家常,又涎著臉,真有點格格不入。

  不過,那些各地來的士子倒真的把他當成了沒出過京的富家子弟,見他態度也不高傲,便查巴著說個不停,那付清倒聽得津津有味,把各地的官員政績打聽個遍。

  這話說道說道就撤到投卷了,那有幾個哥兒看付清和厲山行衣著光鮮,又是滿口京腔,便含了自薦之嫌,多了幾分獻媚之色。

  付清這話就開始說的曖昧了,也不明說自己認識誰誰誰,那語氣又好像多大的官兒都不放在眼裡,弄得那幾人更是痒痒的不行。

  就有幾個清高的人開始看不順眼了,語帶嘲諷,付清再一激一探,就把八方士子對幾個重要人物的態度打探的實在。

  朝臣派的聲望最高,不過北夜王的名氣也不壞,倒是外戚派除了左詩風,要不搖頭不知,要不就了解個大概。

  士子們的見解雖然不免偏頗,但是也暗示了各派所作的努力。

  勝負何在,太和殿裡自有分曉!

  這一章我掰了好久,說實話雖然偶喜歡看詭計文,自己卻是菜鳥一隻,基本上這算得上是第一篇詭計文,漏洞肯定很多!前面那個賑災都把我弄了個要死,這一節科舉又磨了好久,這掰陰謀文的能力又不是一天兩天能養成的,但這文還得繼續,唉,真是挑了不擅長的題材來寫!不過,我好像特別偏愛腹黑受!沒辦法,只能如此過過乾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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