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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對了,不是那第一個通關第一關的無名散修麼?

  “倒是沒注意,”有人讚嘆道,“這小輩依然位列前茅,看來是有些手段,一匹黑馬啊。”

  此時此刻,被評價為黑馬的季蒔跟著晏北歸行走在第三關中,眼角抽搐。

  他實在是不太想回想他進入這第三關的後發生了什麼事情。

  時間往前推一點,季蒔和晏北歸劍刃相接完,又打了招呼,山神大人看看晏北歸的位置,有些疑惑。

  晏北歸是怎麼跑到他前面去的?

  他之前在迷霧裡走了那麼大一圈,也沒有遇到這隻白毛,還以為把晏北歸拋在後面,結果……這白毛是怎麼悄無聲息跑到第一個的?

  他心裡疑惑,面上卻沒有表現出什麼,但不知為何,他看到晏北歸打量一下他的臉,又笑起來。

  晏北歸道:“跑到第一個,其實是因為我取巧了。”

  季蒔沉默。

  ……為什麼,這白毛,又知道他在想什麼!

  晏北歸笑意更深,他解釋道:“幾位靈人前輩控制秘境的方法,無外乎是符篆陣法,我只是尋了個符篆漏子,直接從第一關挪移到這裡了而已。”

  季蒔:“……哦。”

  這種不擅長的領域他聽得簡直雲裡霧裡,好在他能提煉出少許能聽懂的信息。

  還有,晏北歸的做法怎麼像是作弊啊?

  不過能作弊也是晏北歸的實力,季蒔翻了個白眼,一揮手中長枝,八隻金劍紛紛飛回長枝上,重新化為八片金葉。

  晏北歸挑眉,他早就注意到季蒔身上沒有消弭的殺意,沒有說什麼,而是做了一個邀請的手勢,讓季蒔上來。

  “你來的倒是正好,沒有你的話,我大概是進不去這第三關的。”

  ☆、第四十二章

  季蒔聞言,挑起一邊眉尖。

  他做這種動作,總是帶著混不痞的感覺,意外的有神采,晏北歸也跟著彎了眼角,語氣輕鬆道:“道友上前看看吧。”

  季蒔頓時興趣更濃了。

  之前的霧氣已經被他劈開,如今周圍光溜溜,沒有那種被茫茫迷霧遮天蔽日的景象,季蒔上前幾步,這才看到白霧的源頭。

  之前說到,晏北歸是站在一座朱紅大門前的。

  這座朱紅大門有十丈來高,沒有門板,只豎立了兩根朱紅的巨柱相對,其上雕龍刻鳳,有祥雲飛天,日月星辰,莊嚴又氣派。

  朱紅大門坐落在一座玉台之上,玉台渾圓,周圍的台階一圈圈向下,直到沒入池水之中,這水池同樣是渾圓形狀,將玉台包圍,其中瀰漫著如牛辱一般的霧氣。

  或者說,水池中流動的是某種顏色雪白的液體?

  “這是太白重水,”晏北歸見季蒔不住打量,便為他介紹起來,“是煉器的好靈材,在隔絕神識方面有奇效,如果不裝在密封的容器中,便會化為霧氣。”

  白髮道友這樣介紹的時候,那水池中雪白的水翻滾著鼓著大泡泡,之前阻礙他前行的霧氣在水面上瀰漫,很快就漫過水池邊緣的玉階,緩慢向著四面八方流動。

  所以這片地方的白霧,就是這麼來的嗎?

  季蒔在心裡再一次告誡自己不能再用科學和唯物主義的眼光看問題、

  他看了看在朱紅大門前等著他的晏北歸,又看看擋在他面前的水池,手中八寶長葉輕揮,灑下一片土黃色的光暈,落在地上,不過片刻,一座橋樑便凌空架起,橫跨水池,接到玉台上。

  季蒔卻沒有直接順著橋樑走過去,他打量辱白池水半晌,抬頭問晏北歸:“有瓶子嗎?”

  “這方面你倒是毫不客氣。”晏北歸笑道,沒有拒絕他的要求,找出一個白玉瓶給他。

  一窮二白連個裝水的東西都沒有的季蒔收集少許太白重水,收入芥子袋中,順便有對著空蕩蕩的芥子袋感嘆了一下自己的貧窮,才順著橋樑走上朱門高台。

  橋樑在他走上朱門高台後化為光點消失不見,季蒔掃了一眼玉台上的情況,理解了為何晏北歸說沒有他就進不去第三關。

  高聳玉台之上,兩根朱紅高柱中間,是一幅巨大的太極陰陽圖。

  除此之外,似乎是大門的朱紅高柱之後,什麼也沒有。

  雖然季蒔對陣法只有基礎認識,但他還是知道,這種太極圖是雙人挪移陣。

  山神大人嘴角抽搐,他瞬間就想到設關卡的人的意圖,道:“想來第一關打散了同一門派或者抱團進擂台的人,第二關範圍又大,許多尋蹤的法術不能動用,互為同伴的修士難得遇見,能走到這裡的修士大概是一路殺過來的,結果到了這裡,卻必須兩兩合作進入第三關,大部分人殺紅了眼,哪裡找得到合作的同伴。”

  晏北歸搖搖頭,“主持之前不是說過,要以和為貴嗎?”

  季蒔心裡翻了個白眼。

  主持是這樣說過,但有誰像這白毛一般放在心上?地球上不少競賽都喊著友誼第一比賽第二,但只有傻子才會真的把比賽放第二上面。

  這樣想,季蒔又瞥一眼晏北歸。

  晏北歸正好也看向季蒔這邊,兩人視線相接,白髮道人下意識勾起嘴角笑了笑。

  季蒔轉過頭去不再看他,而是自覺走到陽極上黑色的那個圓點上站好,晏北歸早早站在陰極里那個白點上,兩人連對視都不用,同時一掌拍下去。

  分毫不差,季蒔特地分離出屬於陰土的己土神力,帶著濕潤和生長的力量,直接和對面存粹的陽剛正氣撞擊在一起。

  一陰一陽的力量正好撞擊在太極圖的中點,季蒔感覺自己看到了兩股力量撞擊下的火星,似乎有鴻蒙炸開,清升濁降,萬物生成。

  這奇景如浮光掠影,片刻就消散了,但也給季蒔的帶來小小感悟。

  這種感悟難得,關卡的設計者也是為這群參與擂台的修士們操碎了心。

  等季蒔從感悟中回過神,他腳下太極圖已經亮起,突然旋轉起來。

  周圍景物皆化為模糊的色塊和線條,等太極圖停下來,勉強用神力壓下噁心頭暈感覺季蒔在抬眼看,發現太極圖之外已經不是被白霧包圍的那篇區域。

  取而代之的,是一排排高聳入霄天的書架。

  書架上擺滿卷卷書冊,或是捲軸或是竹簡,倒是沒有滄瀾凡間這個時代流行的紙張書冊,也沒有見到修真界常用的玉簡。

  季蒔看了一眼,雖然什麼都沒有聞到,卻覺得一股霉氣撲面而來,直教他避開。

  但他剛剛一動,對面晏北歸卻一個蹌踉,差點摔倒。

  而季蒔也覺得有一股力量牽著他的腳踝,不讓他後退。

  他心裡產生不好的預感,低下頭看,看到左腳腳踝上繫著一根細繩,細繩垂落在地面,蜿蜒而去,季蒔目光跟隨著細繩的方向移動,直到和晏北歸的目光撞在一起。

  兩人同時無語。

  靜默好半晌,季蒔咬牙切齒道:“出這個關卡注意的是誰,別讓爺知道……”

  晏北歸聽到那個爺的自稱,心裡好笑,目光四下游移,不去看季蒔,嘴裡卻寬慰道:“莫生氣,莫生氣,不過是個考驗麼。”

  “我倒是覺得我會更生氣。”季蒔冷冷道。

  說這句話的時候,季蒔看的是那個不知道什麼時候飛上來的鳥兒。

  那鳥兒身體看上去不過一兩寸長,尾翼卻拖了有一丈,它的羽毛是青碧和深碧色,深深淺淺交織在一起,一丈長的尾羽不過三根,細長無比,宛若翡翠一般的長羽上泛著點點星光,揮動之間有靈氣涌動,仿若霞光。

  季蒔覺得,這鳥的逼格看起來甚高。

  晏北歸認識這鳥,他疑惑道:“這不是糙老前輩的小翠嗎?”

  “小翠?”季蒔俯下.身體打量這隻鳥,伸出手想要摸摸,隨口道,“小翠不是丫鬟的名字嗎?”

  他話音未落,就被小翠狠狠啄了一下。

  好在季蒔痛覺不明顯,但他眼神瞬間冷了下來,收回手缺了一個角的手,季蒔以神力補好,嘴上兇惡恐嚇這小鳥,說道:“我有哪裡說錯麼?嗯?”

  晏北歸:“……”

  就連對待一隻鳥也要堅持自己的惡霸態度,春道友這偏執之處實在是太怪了。

  白髮道人腹誹了一句,走過來,抬起手,面對季蒔還表現得分外暴躁的碧綠小鳥立刻飛起來,圍繞晏北歸翩然飛了兩圈,姿態優雅落在白髮道友的手臂上,矜持地伸出一隻腳來。

  小翠的腳上,綁著一張紙。

  季蒔和晏北歸對視一眼,知道第三關的任務來了。

  這還是三關中第一個直接放出任務的關卡,無論是第一關還是第二關,都是要參擂者自行尋找線索,季蒔心中不好的預感更甚,直接伸手想要取下那張白紙。

  晏北歸一驚,連忙要攔下,但小翠的尖嘴早就蓄勢待發,已經猛地啄下。

  “叮!”

  小翠的尖嘴撞在土黃色鎧甲的虛影上。

  已經被啄了一次的季蒔怎麼可能被啄第二次,他早就做好防備,一手抓住小鳥不讓它動彈,一手取下紙條,然後像丟垃圾一樣把小翠丟了出去。

  漂亮羽毛都掉了幾根的小翠發出憤怒的叫聲,季蒔詫異這綠鳥的叫聲聽起來竟然很悅耳,手上動作很快地拆開紙條,快速掃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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