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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實話,看到徐越那個輕微的關心動作之後,安然的心馬上重重的跳動了一下。只是徐越在做了之後就沒看徐越一眼,似乎覺得這事對他來講本來就是處於天經地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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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然在感動的同時突然在想徐越跟別的女人吃飯的時候是不是也會做這些個習慣性的動作,不過想了一會覺得自己無聊,因為這事實在是沒有半點可比性,徐越對她的態度,只要是明眼人都心知肚明,她這樣想真的有點小人之心小雞肚腸的味道。

  安然的臉紅了一下,出於抱歉心理夾了一塊雞肉放到徐越碗裡,徐越吃驚的看了安然一眼,如果他沒記錯的話,安然以往和他吃飯的時候從來不會做這樣的動作才對。

  可是剛才……徐越很好笑的笑了笑,然後迅速把雞塊夾起放在徐越碗裡,徐越吃驚的看了安然一眼,味道異常鮮美,似乎是,幸福的感覺。

  “好吃嗎?”安然佯裝無意道。

  徐越點了點頭,“味道不錯,你也多吃點。”說完用勺子盛了點豆腐放到安然的碗裡,“跟你說,別看豆腐這個菜普通,但是在這裡,可是四大招牌菜之一,味道很特別的,你試試。”

  “謝謝!”安然的臉紅了紅,徐越無論做什麼事的時候都是那麼的真誠,真誠到恨不能將自己變成是一個透明人,然後讓她感受到他的好,可是她到底都做了什麼愚蠢的事情啊。

  將燙豆腐吃完,安然盯著手中的筷子發呆了小有一會,輕聲的叫徐越的名字,“徐越……”她的聲音很輕,幾若不可聞。

  但是徐越還是聽到了,臉上是很乾淨的笑,“恩……有話要說嗎?”

  被徐越不經意的一問,安然倒好像自己有什麼心事被戳穿了一樣,本來確實是有話要說的,這個時候卻是一句話都說不出口了。

  慌亂的搖了搖頭,拿起桌上的冰茶喝了一口做掩飾,“沒有,就是想叫叫你的名字。”

  “呵呵。”徐越溺愛的看著安然,輕輕的笑,“是嗎,那你知道我這名字是什麼意思嗎?”

  這個問題安然還真的沒有想過,甚至她連自己的名字是什麼意思都不知道,一時有幾分好奇,問道,“那你說說,我想知道呢。”

  “‘越’有昂揚、清越的意思,按照我父親的意思,就是讓我做一個清慡的,乾淨的,有骨氣的人吧。”徐越笑了笑,“其實我本身也是很喜歡這個名字和名字里的意思的,也很努力在做到這一點。人生總是會有或多或少的目標,實現則很難,所以人生在世則遺憾很多,不得不說,父親對我的期望太高,我一直都抬著頭在走路,有時候很累很辛苦。但是又不能放下。”

  “你活的很累。”安然的手不自覺的抬了起來,試圖去撫摸徐越的臉,但是當她意識到這個動作的時候,連自己都嚇了一跳,趕緊換成是去拿勺子的動作。

  那邊徐越處於敘事的狀態中,也沒注意到安然一個動作之中會有這麼多細微的意思,徐越點了點頭,“是很累,但是人生中的信仰始終是不能丟失的,不然的話,人生存在的價值就變得毫無意義。父親一輩子為國家效力,也可謂憂國憂民,到頭來,不跟說他得到了什麼,但是最起碼,人生的某種信仰得到了最好的詮釋。我想,我畢竟還是太年輕了點,父親還有很多地方是值得我去學習的。”

  安然也不知道徐越為什麼會講這些,只是覺得自己的心也跟著亂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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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實在以前,我一直都以為,很多事情,都是可以掌握在自己手裡的,後來我知道錯了,於是我就去問父親,我說怎麼樣才可以讓一個人在做某些事情的時候承受最輕的阻礙。父親告訴我,擁有絕對強大的力量。”

  “父親當時並沒有結實這句話到底是什麼意思,我也一直是一知半解,不過這麼久以來,碰壁的次數多了,就像是那種不知不覺的磨練,催迫著人去成長一樣。不管怎麼樣,現在的心態比之以前,是發生了很大的變化了吧。有時候,在進入一個未知領域的時候,會因為自己這樣的心態而趕到有幾分害怕和茫然。”

  “其實我一直都沒有告訴你,那天下雨夜,遇上你,是我這輩子最大的驚喜。其實很多時候,我一直都覺得自己是一個平和的人,畢竟生活在那樣的一個大家庭,人世的很多事事非非就算不想經歷海華絲會看的比一般人多很多。所以在我心裡,一直都覺得,生活原本是平靜的,如果到哪天,生活必須靠刺激和驚喜來維持的話,我想就有必要想想這樣的生活的真實性了。”

  “可是不知道為什麼,跟你認識以來,一直都覺得自己的心漂浮在半空中,從來就落不下來。這個是不是驚喜我不知道,但是必然是刺激的,可是我居然不排斥,甚至還隱隱告訴自己,應該迎合上那樣的節奏,因為只有迎合,才可以跟上你的腳步。”

  “人的一生中總是會面臨很多選擇的吧,有時候,選擇一些,必然錯過一些,這個便是殘酷的生存法則。我知道你很為難,所以我從來也沒有正面的逼迫過你。有句話叫適得其反過尤不及,這個我一直都知道。可是現在,安然,你知道嗎,每次我看到你痛苦,看到你強顏歡笑的時候,我就覺得自己的心好像被什麼狠狠刺中一般,我在想,自己當初的做法到底是對是錯,我為什麼要一直站在你的背後,仰視著你。”

  “有句話說,仰視的人群,是卑微的人群。仰視的愛情,是卑微的愛情。感動到以身相許的事情不是沒有,只是概率太低。我突然厭惡等待了,我突然發現自己需要直接的愛情了。安然,如果讓你為難,那麼讓我這輩子,做這樣的傻事也就只能做一次,也只有這一次的機會。所以,我必須做了。”

  “現在,給你幸福,是在我生命中,類似某種信仰的存在。我不知道自己有沒有這個機會,但是請你相信我的真誠,相信我一直都在努力。”說完這句話,徐越似乎是用盡了全部的力氣一般,將這句話作為總結。

  ……

  安然的眼淚終於抑制不住掉落下來,徐越吸了口氣,強忍著去幫安然擦拭的衝動。是的,他這一輩子過的太平和衝動的次數太少了就算這樣的話,本身是一個錯誤。但是既然說出口了,就要勇敢承擔下去。

  所以徐越不打算改變,不打算去幫安然擦拭眼淚。一起都要由她自己決定。離開或者留下。繼續或者放棄。

  徐越喝著手中的冰茶,一杯接著一杯的喝。安然的眼淚流了一會,說了聲抱歉,跑去洗手間。這個時候徐越才稍稍放鬆下來。

  有時候,等待某人的決定,比自己做決定更加煎熬。

  徐越知道安然需要時間,所以他就必須得耐心。

  ……

  安然在聽到徐越說完那些話之後,雖然內心早就感動到一塌糊塗,柔軟到一塌糊塗。但是她知道,有些話真的不能說,有些決定,一旦做出來,就註定是個錯誤。

  所以,雖然覺得自己很無恥,安然還是逃避了。

  安然一到洗手間馬上用冷水沖臉,沖了有三四次,知道自己有呼吸不過來的感覺,才抬起頭,看著鏡子裡狼狽的自己。

  她就應該知道,在徐越面前,她一直是一個失敗者,無論她怎麼努力,都沒辦法做到最好。無論她怎麼去迎合,都註定給不了完美。

  這樣的註定,從兩個人相遇的時候就有,然後一直延續到現在。

  徐越太完美,完美到讓人窒息,讓人心痛。但是安然也知道,那僅僅是一種心痛而已。除了心痛,不會再有任何感情。

  男人對女人的一些微妙的情分,可以解釋為曖昧和憐惜。女人對男人,除了一絲關於母愛的情愫,最多的,只是看到一個男人為她努力為她放棄,而最後的一點心痛罷了。

  這個時候安然也終於知道,在經過徐越的逼迫之後,她明白了自己的心了。不管怎麼樣,不管自己曾經有多少不甘不願的想法,自己喜歡的那個人,始終還是他。

  不管他是如何的令人討厭,不管他做事情的時候是如何的霸道不討人歡喜,不管他身邊有多少事情還沒有處理好,不管跟他在一起經歷什麼樣的挫折和磨練,也不管跟他在一起,自己是不是會很幸福很幸福。但是就是,做了這所有的一切,都是為了他。

  二十分鐘之後,安然除了洗手間,但是徐越已經離開,桌子上放著一張買帳的清單。安然嚇了一跳,趕緊掏出手機給徐越打電話,但是徐越的手機已經選擇關機。

  這個時候,什麼都明朗化了,誰也不會再選擇逃避了。可是安然的眼淚,有一次為了徐越的這份雍容和大度流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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