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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冷郁微微挑眉,笑道:“柏旭你真是……這才做了人家兄長不過一日,就這般護著弟弟了,先前不是還想同他雙修的麼?”

  “……”杜言疏嘴角抽了抽,這魔頭,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冷郁揚了揚袖子,一個明晃晃的事物朝他投擲而來,單手接住,觸手光滑,剔透雅致,竟是一面靈外鏡。

  “三公子不妨一照”,冷郁笑得饒有興味:“此面靈外鏡本為唐家仙器,前幾年我借了來一直忘還,聽聞三公子與唐家家主交情不淺,方便的話,順手替冷某還了罷?”

  杜言疏不動聲色:“冷教主客氣,可否將引之也一併還我?”

  他並沒有朝靈外鏡多看一眼,便用綢布仔仔細細裹好收進衣襟里,這是唐家的東西,他定親自還回去,如果還出得去的話。

  冷郁揚眉:“這就要看杜引之自己的意願了。”

  說著打了個響指,眾人都未來得及看清怎麼回事,峭壁之上便筆直地立了個人,緩帶輕飄,衣袂飛揚,一副出塵不染之姿,遙遙相望,天青的眸子黯淡無光,毫無生機。

  杜言疏的心頓時涼了半截……

  “杜引之,你可願意與那位好看的仙君走?”冷郁歪了歪腦袋,興致勃勃地問。

  杜引之紋風不動,恍若未聞,冷郁的笑意越發深了,望向面色蒼白的杜言疏:“三公子,看來你的侄兒不願意呢~”

  淺色的眸子掠過一絲波瀾,面色晦暗如陰雨天黃昏掛在暗處的丹青。

  “那,引之,你替我把他殺了罷”,冷郁一笑,眼尾笑紋蕩漾開來,聲音卻冰冷得讓人脊背發麻:“至於如何殺,你自己決定。”

  杜引之面上終於有了一絲反應,眸子裡騰起凜凜殺意。

  “這樣一個美人兒,你下手輕些,說不定還能煉成活屍暖床呢~”冷郁朝杜引之揚了揚手,未見如何動作,杜引之已經神不知鬼不覺地立在杜言疏柏旭面前。

  柏旭劍已出鞘擋在前頭,冷聲道:“冷郁,你先前答應過我,絕不會傷害言疏的,如今怎可出爾反爾?”

  冷郁朗聲一笑:“嘖嘖~柏旭,你這話好沒道理,現在要置你們於死地的,分明是這好侄兒杜引之。”

  柏旭握著劍的手骨節發白——

  “倒是柏旭你,兩年前借我之力除去杜引之,現在我又幫你將他從三公子身邊帶走,你可不得好好感謝我麼?”

  杜言疏心中一跳,全身發麻,兩年前果然是柏旭……

  柏旭一言不發,漆黑的眸子似暗潮洶湧的寒潭,死死地盯著面無表情的杜引之,既然明知螳臂當車,卻依舊義無反顧。

  “柏旭,這是我與引之間的事,你不要插手——”杜言疏的聲音無波無瀾,低低游曳於骨燈浮火的光線中。

  “你我的事,之後再算!”

  之後,或許根本就沒有什麼之後了。

  作者有話要說:  引之:小叔聽我解釋qaq小叔:呵呵

  引之:我看起來黑,其實切開是粉的

  柏旭:好呀,我來切

  小叔:滾,誰敢切我魚

  柏旭:……

  作者:總有一天,柏旭要罷演

  ……

  別怕~不虐的,肉嘛~我算了一下,大概3~4章的距離,如果我不請假的話,周四周五就燉好啦(這真不是flag)

  鞠躬感謝長安某、喵爺營養液灌溉,筆芯\(^o^)/~日常表白大大大大大大大大大大大大大大大大天使~最近好冷抱起來取暖明天有很重要的事小魚兒一定要錦鯉附體喲~

  第70章 被困

  沒有靈力護持的不歸劍, 不堪一擊,杜言疏手動拔劍出鞘, 面無懼色, 淺色的眸子平靜得似一潭死水。

  柏旭心中一凜, 倒轉劍尖正欲朝杜引之刺去,忽而發覺渾身靈脈阻滯氣力盡失, 咣當一聲, 劍猝不及防摔落在地。

  冷郁笑眯眯朝柏旭道:“既然三公子不想你多管閒事插手,我就幫他一把,你且安生歇著, 好好看戲罷。”

  柏旭赤紅著雙目, 額角隱隱有幾根淡紫的血管突突的跳,手背青筋暴漲, 正是一副氣急卻無可奈何的模樣。

  這場較量,還未開始便已有結果,杜言疏必敗無疑,即使全盛時期他也敵不過杜引之,何況現在靈力全失氣脈凝滯, 簡直就是送死。

  杜引之歪了歪腦袋,面色蒼白動作僵硬似一隻壞掉的俊美玩偶, 他不慌不忙地將靈力匯於掌中,與杜言疏兩兩相望。

  “引之,你若殺了我,記得把我的神魂吸乾淨, 可別浪費了。”

  一語未了,杜言疏身形一閃,黯淡無光的不歸朝引之疾刺而去,招式精巧有餘狠厲不足,絲毫沒有要置對方於死地的氣魄。

  他高估自己了,面對引之,即使曉得就算自己全力以赴也傷不了對方分毫,仍舊有所保留。

  劍意凌空而至,杜引之卻一動不動,眼看不歸距他的喉嚨不到半寸距離,倏忽頓住了——

  杜言疏握劍的手是抖的。

  “三公子,你這樣可不行吶,現在站在你面前的杜引之,是個能將人界攪得腥風血雨生靈塗炭的魔頭呢。”

  手中劍似千斤巨石般沉重難提,手腕一沉,不歸落地。還未待杜言疏回過神來,一股霸道的靈力襲來,喉頭被緊緊捏住,身子猛然向後摔去,後腦勺重重地撞在岩壁上,頓時有種眼冒金星的暈眩感。

  他被杜引之單手按在了岩壁上,彼此不過兩寸的距離,甚至能感受到對方的呼吸,可那雙天青的眸子裡,杜言疏看不出半分情緒。

  詛咒徹底融入神魂後,引之已經完完全全不認識他了。

  氣管被對方捏在手裡,杜言疏腳不沾地整個人吊在半空中,因缺氧冷玉般的臉漲得通紅,背後的岩壁凹凸不平將他的衣衫磨破,皮肉直蹭在堅硬的岩石上火辣辣的。

  “三公子,先前就勸你不要婦人之仁了嘛,喉頭被捏碎的滋味,不好受罷?”冷郁從對面的岩壁上翻身而下,落在兩人身側,正是一副優哉游哉看戲消遣的形容。

  “……”杜言疏喉頭艱難的滑動,哪裡說得出話,若是能開口,他定要冷冷嘲這狂骨教主一番,引之動一動,他在旁嘰里呱啦說一長句話,不累麼?

  他與引之之事,何時需要旁人置喙!

  骨節分明的手指越收越緊,杜言疏視線漸漸模糊,眼前的引之似分裂成無數張面孔,重重疊疊交織在一起,皆是讓人心寒的冰冷與陌生,耳畔嗡嗡作響,似無數人在他近前竊竊私語嘲笑謾罵,攪得他腦仁生疼。

  引之另一隻手漸漸蓄滿靈力,幽微的藍光浮動在他毫無表情的面孔上,越發映得這張俊美的臉了無生氣。

  喉頭一陣濃烈的腥甜瀰漫,杜言疏再不想看對方毫無波動的眼神,垂下頭緊緊閉上雙眼,待引之這一掌打在身上,自己必定得魂飛魄散不可,思及此,他倒是異常的平靜,心中也沒有一點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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