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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平常和學生打打架也就算了，想不到你還真敢和校長起正面衝突啊。”學校的醫生萊格辛略有些無奈地說道，他正為維森受傷的地方塗抹上藥水，這孩子自從來到這所學校，幾乎每天都會來他的醫療室，因為他總是在受傷，而今天中午無疑是他傷的最重的一次，校長下手絲毫不留情。
“誰叫他突然就打我弟弟，他的腦袋一定有問題。”維森翻了個白眼。
“這種話你可不能在他面前說，如果你不想再遭受今天中午的暴揍的話，連我在他面前說話都得小心用詞。”
維森不屑地哼了一聲。
萊格辛轉向艾默，後者一直都煞白著臉沉默地坐在一旁，便摸了摸他的腦袋，“你以後也要勇敢一點，不能總是縮在一旁，要更像個男子漢一些。”
艾默放在膝蓋上的雙手握得緊緊的，過了好久他才緩緩地點了兩下頭。
維森攬過艾默的肩，安撫地揉了揉，之後笑著對萊格辛道，“謝謝醫生，今後也還請多多關照了～”
萊格辛嘆了一口氣，“你能少來我這兒幾次，我就得感謝上帝了。”
雖說維森又受傷了，但是下午的活還是得干。
他推著小推車不動聲色地觀察學校外圍，雖然學校沒有設置警報一類的東西，但是高高的圍牆上有雜亂鋒利的鐵絲，唯一的大門被好幾道結實的鎖鏈捆著。
維森皺了皺眉，想要從這兒跑出去的難度很大。
“喲，你小子膽子挺大的啊，居然敢反抗校長。”熟悉的聲音響起，那是孩子裡年齡最大的漢特，他的身後還跟著兩個小跟班。
又是這個仗勢欺人的傢伙，在課堂上被老師訓得屁都不敢放一個，下課了就專門來欺負比他小的。
維森最看不慣這種人，推著小推車徑直朝前走，絲毫不理會漢特。
見自己被徹底無視，漢特立刻就生氣了，指示他身旁的兩個小跟班，上前就想揍維森。
維森雖然擋住了兩人的拳頭，但小推車仍是被他們給弄翻了，維森辛苦裝進去的貨物掉落在地，維森狠狠地瞪著漢特。
“瞪什麼瞪，你今天中午不是挺乖的嗎，也爬過來舔舔我的鞋子啊。”漢特伸出沾著泥土的鞋在維森眼前晃了晃，兩個小跟班在一旁誇張地嘲笑出聲。
“哥…哥哥…”此時艾默跑了過來，看到孩子裡的頭兒漢特又來找哥哥麻煩了，臉色頓時蒼白了起來。
其他孩子雖也看到這一幕了，但為了不招惹上麻煩，選擇性地無視繼續干自己的活。
“一邊去。”維森臉色陰沉地對艾默呵斥。
艾默的身子顫了一顫，猶豫地朝後退了兩小步。
維森走上前，對著大個子漢特的肚子就來了一拳。
沒想到維森會突然來襲，漢特捂著肚子痛叫了一聲，“你居然…敢打我！”
“我怎麼不能打你了？”維森冷冷地說，“你叫誰給你舔鞋子呢。”
之後兩個孩子便打了起來，兩人其實都不會什麼打架技巧，完全就是靠的一股子蠻力，皆是面紅耳赤。
漸漸地，維森占了上風，處在下風的漢特眼珠子一動，便把楞在一旁的艾默給拽了過來，一邊大喘著氣一邊狼狽地說道，“你要是再敢還手，我就揍你弟弟！”
維森見狀，立刻就停止了動作，面無表情地垂下了雙手。
漢特得逞地一笑，他就知道，只要牽扯到這小子的弟弟，就能制住他。
就像之前維森對他的那樣，漢特狠狠地打了維森肚子一拳，之後又對著毫不還手的維森進行單方面的毆打，他的兩個小跟班也上前對著維森拳打腳踢。
他們足足毆打了維森十多分鐘才住手，維森蜷著身子躺在地上，他之前的傷口又裂開了，心裡想著自己這麼快就又要見到萊格辛醫生了，他肯定又要數落自己了吧。
艾默走過去，架起維森的胳膊。
維森笑了一下，用腫著的眼睛看向一旁的弟弟，“我沒事…”他知道他弟弟接下來要問他什麼，就像一直以來的那樣，所以率先作了答。
他的弟弟沉默著，沒走幾步便身子一軟，跪在了地面上，接著竟開始嘔吐起來。
摔倒在地的維森趕緊爬到弟弟身邊，焦急地問道，“怎麼了？”
“嘔…嘔…”而他的弟弟只是拼命地嘔吐。
是他再次裂開的傷口太難看了，還是他身上的血腥味太重？
艾默拿起地上的磚頭，狠狠地砸向自己的手臂，沒有受過任何傷的纖細手臂立刻浮現出了一個紅印子。
維森嚇壞了，等艾默砸了好幾下，才曉得去搶他手上的磚頭，“艾默，快停下！你瘋了嗎！”
此時的艾默眼淚鼻涕也流了出來，“哥…哥哥…我覺得胃裡很難受，我對自己感到噁心…”他的一隻手深深地陷進泥土裡，手臂控制不住地發抖，“我噁心我自己…”
“。……”
“為什麼，為什麼我一步也不敢朝前邁…哥哥，我就是個累贅，他們每次都用我來威脅你，今天中午也是，上次，上上次也是這樣，之前的每一次都是這樣…如果沒有我，哥哥…如果沒有我，你就不會受到這種欺負…而我，甚至都不敢上前為你打他們一拳…我感到很噁心也很難受，為什麼我這麼膽小又軟弱，哥哥身上的傷本應該是我承受的…”
維森把他那發抖的弟弟擁入懷中，緊緊地摟住，看著哭泣的弟弟他的眼睛也有些酸，“因為我是你的哥哥啊。”他撫摸著弟弟的頭，“你現在還小，我來保護你，等你慢慢長大了，你就會變得比現在勇敢，而你的拳頭也會變得同我一樣強勁有力，到那時你也能保護我啦。”雖然他的弟弟這麼說，但維森在心裡卻一直覺得自己其實並未保護好他的弟弟，否則兩人就不會被困在這裡。
“真的嗎？”艾默睜大眼睛，似有些憧憬地望著他的哥哥。
“當然是真的。”
這幾天晚上，艾默都十分粘著他的哥哥，要在哥哥的懷裡呆上一段時間，才會心滿意足地回到自己床上。
這一天夜裡，孩子們的宿舍在熄燈之後沒多久，門被人推開了。
有輕微的腳步聲響起，就快睡著的艾默沒有在意，等一隻手搭在了他的肩上，艾默才猛地睜開眼睛。
他的床邊正站著他們的數學老師懷姆，後者正低著頭望著他。
“懷姆老師…”艾默揉了揉眼睛，小聲地說。
懷姆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艾默，你跟我來。”
他想從被窩裡拽出艾默的手臂，艾默卻瑟縮地躲開了，“懷姆老師，要去做什麼…”他不無緊張地問道，他記得第二排第四個男孩，第三排最後一個和第五排第二個男孩都曾在晚上被懷姆叫出去過，這下懷姆老師來叫自己了，艾默不知道要做什麼，但是他覺得一定不是什麼好事，因為那些男孩似乎受了傷，他的哥哥也曾叮囑他不要接近懷姆老師。
“平常和學生打打架也就算了，想不到你還真敢和校長起正面衝突啊。”學校的醫生萊格辛略有些無奈地說道，他正為維森受傷的地方塗抹上藥水，這孩子自從來到這所學校，幾乎每天都會來他的醫療室，因為他總是在受傷，而今天中午無疑是他傷的最重的一次，校長下手絲毫不留情。
“誰叫他突然就打我弟弟，他的腦袋一定有問題。”維森翻了個白眼。
“這種話你可不能在他面前說，如果你不想再遭受今天中午的暴揍的話，連我在他面前說話都得小心用詞。”
維森不屑地哼了一聲。
萊格辛轉向艾默，後者一直都煞白著臉沉默地坐在一旁，便摸了摸他的腦袋，“你以後也要勇敢一點，不能總是縮在一旁，要更像個男子漢一些。”
艾默放在膝蓋上的雙手握得緊緊的，過了好久他才緩緩地點了兩下頭。
維森攬過艾默的肩，安撫地揉了揉，之後笑著對萊格辛道，“謝謝醫生，今後也還請多多關照了～”
萊格辛嘆了一口氣，“你能少來我這兒幾次，我就得感謝上帝了。”
雖說維森又受傷了，但是下午的活還是得干。
他推著小推車不動聲色地觀察學校外圍，雖然學校沒有設置警報一類的東西，但是高高的圍牆上有雜亂鋒利的鐵絲，唯一的大門被好幾道結實的鎖鏈捆著。
維森皺了皺眉，想要從這兒跑出去的難度很大。
“喲，你小子膽子挺大的啊，居然敢反抗校長。”熟悉的聲音響起，那是孩子裡年齡最大的漢特，他的身後還跟著兩個小跟班。
又是這個仗勢欺人的傢伙，在課堂上被老師訓得屁都不敢放一個，下課了就專門來欺負比他小的。
維森最看不慣這種人，推著小推車徑直朝前走，絲毫不理會漢特。
見自己被徹底無視，漢特立刻就生氣了，指示他身旁的兩個小跟班，上前就想揍維森。
維森雖然擋住了兩人的拳頭，但小推車仍是被他們給弄翻了，維森辛苦裝進去的貨物掉落在地，維森狠狠地瞪著漢特。
“瞪什麼瞪，你今天中午不是挺乖的嗎，也爬過來舔舔我的鞋子啊。”漢特伸出沾著泥土的鞋在維森眼前晃了晃，兩個小跟班在一旁誇張地嘲笑出聲。
“哥…哥哥…”此時艾默跑了過來，看到孩子裡的頭兒漢特又來找哥哥麻煩了，臉色頓時蒼白了起來。
其他孩子雖也看到這一幕了，但為了不招惹上麻煩，選擇性地無視繼續干自己的活。
“一邊去。”維森臉色陰沉地對艾默呵斥。
艾默的身子顫了一顫，猶豫地朝後退了兩小步。
維森走上前，對著大個子漢特的肚子就來了一拳。
沒想到維森會突然來襲，漢特捂著肚子痛叫了一聲，“你居然…敢打我！”
“我怎麼不能打你了？”維森冷冷地說，“你叫誰給你舔鞋子呢。”
之後兩個孩子便打了起來，兩人其實都不會什麼打架技巧，完全就是靠的一股子蠻力，皆是面紅耳赤。
漸漸地，維森占了上風，處在下風的漢特眼珠子一動，便把楞在一旁的艾默給拽了過來，一邊大喘著氣一邊狼狽地說道，“你要是再敢還手，我就揍你弟弟！”
維森見狀，立刻就停止了動作，面無表情地垂下了雙手。
漢特得逞地一笑，他就知道，只要牽扯到這小子的弟弟，就能制住他。
就像之前維森對他的那樣，漢特狠狠地打了維森肚子一拳，之後又對著毫不還手的維森進行單方面的毆打，他的兩個小跟班也上前對著維森拳打腳踢。
他們足足毆打了維森十多分鐘才住手，維森蜷著身子躺在地上，他之前的傷口又裂開了，心裡想著自己這麼快就又要見到萊格辛醫生了，他肯定又要數落自己了吧。
艾默走過去，架起維森的胳膊。
維森笑了一下，用腫著的眼睛看向一旁的弟弟，“我沒事…”他知道他弟弟接下來要問他什麼，就像一直以來的那樣，所以率先作了答。
他的弟弟沉默著，沒走幾步便身子一軟，跪在了地面上，接著竟開始嘔吐起來。
摔倒在地的維森趕緊爬到弟弟身邊，焦急地問道，“怎麼了？”
“嘔…嘔…”而他的弟弟只是拼命地嘔吐。
是他再次裂開的傷口太難看了，還是他身上的血腥味太重？
艾默拿起地上的磚頭，狠狠地砸向自己的手臂，沒有受過任何傷的纖細手臂立刻浮現出了一個紅印子。
維森嚇壞了，等艾默砸了好幾下，才曉得去搶他手上的磚頭，“艾默，快停下！你瘋了嗎！”
此時的艾默眼淚鼻涕也流了出來，“哥…哥哥…我覺得胃裡很難受，我對自己感到噁心…”他的一隻手深深地陷進泥土裡，手臂控制不住地發抖，“我噁心我自己…”
“。……”
“為什麼，為什麼我一步也不敢朝前邁…哥哥，我就是個累贅，他們每次都用我來威脅你，今天中午也是，上次，上上次也是這樣，之前的每一次都是這樣…如果沒有我，哥哥…如果沒有我，你就不會受到這種欺負…而我，甚至都不敢上前為你打他們一拳…我感到很噁心也很難受，為什麼我這麼膽小又軟弱，哥哥身上的傷本應該是我承受的…”
維森把他那發抖的弟弟擁入懷中，緊緊地摟住，看著哭泣的弟弟他的眼睛也有些酸，“因為我是你的哥哥啊。”他撫摸著弟弟的頭，“你現在還小，我來保護你，等你慢慢長大了，你就會變得比現在勇敢，而你的拳頭也會變得同我一樣強勁有力，到那時你也能保護我啦。”雖然他的弟弟這麼說，但維森在心裡卻一直覺得自己其實並未保護好他的弟弟，否則兩人就不會被困在這裡。
“真的嗎？”艾默睜大眼睛，似有些憧憬地望著他的哥哥。
“當然是真的。”
這幾天晚上，艾默都十分粘著他的哥哥，要在哥哥的懷裡呆上一段時間，才會心滿意足地回到自己床上。
這一天夜裡，孩子們的宿舍在熄燈之後沒多久，門被人推開了。
有輕微的腳步聲響起，就快睡著的艾默沒有在意，等一隻手搭在了他的肩上，艾默才猛地睜開眼睛。
他的床邊正站著他們的數學老師懷姆，後者正低著頭望著他。
“懷姆老師…”艾默揉了揉眼睛，小聲地說。
懷姆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艾默，你跟我來。”
他想從被窩裡拽出艾默的手臂，艾默卻瑟縮地躲開了，“懷姆老師，要去做什麼…”他不無緊張地問道，他記得第二排第四個男孩，第三排最後一個和第五排第二個男孩都曾在晚上被懷姆叫出去過，這下懷姆老師來叫自己了，艾默不知道要做什麼，但是他覺得一定不是什麼好事，因為那些男孩似乎受了傷，他的哥哥也曾叮囑他不要接近懷姆老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