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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璈,你是不是專門問我媽的。”幾個小時後,於望舒躺床上玩音樂手遊,捅了徐璈一下。

  “對啊,怎麼了。”徐璈瞄過去正好看見於望舒頭頂翹起的毛,可能是睡覺沒睡好,這撮毛一直豎著毀形象,然而於望舒本人不這樣認為,覺得這是呆毛,可以給自己減齡。

  真是減個毛線齡。

  徐璈忍不住往那撮毛上看,於望舒突然丟了手機笑看他:“徐璈,今天我高興,做吧做吧。”

  以往這會是擊掌滾床單,今天的徐璈似乎在忍笑,卻擺出一臉淡定樣:“今天不做。”

  於望舒往自己手心哈口氣:“我洗過澡也刷過牙了。”

  “你今天吃辣太多了,我怕捅出屎。”

  於望舒:“……哦。”

  第83章

  於望舒順著翻身的動作環視一圈,默默掏出手機繼續玩遊戲,徐璈的話讓他沒法反駁甚至是詞窮。

  屋內突然靜了下來,氣氛有些悶,打歌遊戲此時也像是突然失去了誘惑力,於望舒你扭頭看徐璈還在看案子,手機往被子藏了藏,找出男男插屁眼文學的漫畫開始解悶。他深刻的意識到自己被徐璈將了一軍,臉上害臊的想躲起來,捅出屎是什麼感受?

  算了算了不想了,怕看不進去R18。

  旁邊沒多久就鼓起一個大包,徐璈等了兩分鐘沒見有動靜,摘掉眼鏡捏捏鼻樑,把幾張紙按照順序放好後鑽進被窩,瞄了一眼手機屏幕,摟住於望舒的腰不輕不慢的按摩側腰:“改天你發我幾部覺得好看的,我也看看。”

  於望舒把手機一捂:“不給。”

  “不給就趕緊睡覺,你現在沒有上廁所的欲望麼?”

  “我幹嘛要上廁所?”於望舒感到莫名其妙,但聽身後人的口氣又是無比自然。

  徐璈抬手關了燈,從聲音上能聽出一絲愉悅:“那以後都去那家買龍蝦,你要是喜歡吃螃蟹也可以給你做。”

  “我的廚藝也很好,是我媽的真傳。”

  徐璈說:“那你是要以後自己做?”

  於望舒往被子裡縮了縮,不經意間也往身後人的懷裡縮去,然而他本人毫無知覺:“算了吧,是你自己要做的,我可沒求你。”把龍蝦洗刷乾淨還是抽筋,於媽買了人家洗乾淨的都不放心,小時候見她都是要自己再刷幾遍。

  “我外婆吃飯那才叫一個精緻,龍蝦能做出花來,不過我已經快20年沒吃過她做的飯菜了。”

  “聽說你外婆家之前有成分?”

  於望舒點頭:“地主家的小女兒,日子精緻,結婚晚所以沒享受到幾年的福就走了,我特別喜歡她。”

  “隔代親?”

  “也不是。”於望舒回憶小時候的畫面,眼裡帶著憧憬和滿足,“她活的就是很精緻,什麼事都是有條有序,手上會套鐲子,會每天看書練字,還會畫畫,我媽的小金庫里有很多我外婆的字畫,我外公有點錢喜歡收藏古董,那家裡都是古韻氣息啊,老家的房子你是沒見過,可贊了,又大,所以拆遷款挺多的。”

  那按道理就是出生。

  “那你怎麼是這副德行,天天看R18,從小看到大。”

  於望舒一副氣哄哄的樣子:“要過就過,不過就滾,被耽誤老子的崛起計劃。”

  徐璈挪上去摟去:“你想怎麼崛起。”

  “真的,要是沒你,我現在一定有個特別溫柔的男朋友,在床上可以……”說到最後連自己都笑了,徐璈見人笑的猥瑣,擰了一把於望舒腰腹,果不其然立即扭成一團。

  “這個夢不現實,你快點醒醒。”

  大家都是明白人,於望舒縮被子裡不出來了,頭從側面伸出來順手把老大抱上床摟著,嘴裡說著:“我知道我知道。”想起之前的問題,他回頭說,“你怎麼突然想起問我媽做龍蝦了,挺意外的。”還有一點不要臉的感動。

  徐璈連人帶貓一起摟住,閉上眼順毛,口氣淡淡的:“抓住你的胃,讓你別瞎跑。”

  因為龍蝦這事,於望舒還小小的感動了一把,他覺得自己要低調,但在學校被王維然幾人追著打,笑都快咧到耳後根,王維然神經兮兮:“絕對是有好事,看於叔今年的氣色都比去年好。”

  技術宅在旁搭腔:“對對對,比去年年輕。”

  於望舒就當他們是在夸自己,擺著學士服照鏡子,朝王維然招手讓他給自己拍一張照。

  一個班幾十人裡面總有那麼一兩個喜歡擺弄攝影,王維然就是一個,家裡經商沒有‘單反窮三代’的苦逼感,拍畢業照這天他把自己的裝備帶來給女生拍了閨蜜照。

  明大的食堂是建築系的學長成名後親手設計,就連圖書館也是校內人參加設計而成,於望舒站在標誌性建築前,手裡轉著學士帽,心中感慨萬千。

  還真就畢業了,好像昨天才來復學,眨眼的功夫也到了說再見的時候,屆時大家各奔東西,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再見面。

  他那一屆的學生都忘的差不多了,不止是臉,連人名都忘的一乾二淨,有故意忘記的成分在,更多的是情誼淡薄,沒有交往的欲望。

  “於叔,你看誰來了!”

  王維然的一聲吼,於望舒轉身看過去,不是別人,是徐璈。

  已經有半學期沒有他的課,但班裡的女同學都願意在畢業照上留一個位置給徐璈,其實在很久之前就有姑娘大膽的去問他能不能拍畢業照,徐璈第一次正面答應學生的請求。

  雖然於望舒覺得這人的心思絕對不簡單。

  王維然看著被女生擁簇要拍照的徐老師,喏了一聲問於望舒:“於叔,你吃醋麼?”

  於望舒給了一個看傻子的眼神:“我吃哪門子的醋?”

  “看來我是多想了。”

  “我跟你講,他這人在家裡沒你們想的這麼帥氣。”

  王維然立馬一臉好奇:“怎麼說?”

  什麼怎麼說。

  於望舒憋了半天都沒想到怎麼說壞話,反倒是徐璈拍完照走過來,嘴巴一張一合:“你們於叔在家穿小背心不穿褲子,吃飯吃大雜燴,高興了要吧唧嘴,睡覺放屁說夢話,早上起來還要在客廳跳舞。”

  “靠,想打架是不是,我什麼時候放屁說夢話了!”

  變臉功力無人能敵,可徐璈知道這也就是在熟人面前。

  王維然見情形不對早就溜了,走之前還要比中指,口型說:“原來你是這樣的叔叔。”

  於望舒恨不得手撕徐璈的那張嘴,想想也撕不了,人家名嘴。撲上去想打反倒是被人摟在懷裡,在驚恐的看向周圍前,只聽男人的聲線上揚如泉水叮咚落入水面,多了人性的喜悅,與當初那個冷漠的徐璈完全不一樣。

  “畢業快樂。”

  於是膨脹的火氣像是被針戳了洞瞬間癟下去,於望舒笑了笑:“我終於要畢業了。”

  徐璈變戲法似的從隨身的袋子中拿出另外一套學士服:“當年有為你留一套,班裡人不全是勢利眼。”

  於望舒一愣:“這你還留著啊。”

  “我就是撿到了,全新的扔出去怪可惜的,就留著了。”

  於望舒心想你就瞎扯蛋吧,口是心非。

  兩人對視一眼,都抑制不住的輕聲出聲,於望舒頗具懷念的摸上本來屬於他的學士服:“那一屆的老師都是最好的,現在都看不見他們了。我不敢想如果沒有休學的場景,這條路走到頭沒有退路,即使我媽不說,我也知道自己那時不太理智,人一急起來就如同智障,不過我現在也不後悔,條條道路通羅馬,我現在混的也不差。”

  他租過夏天能把人熱中暑的板房,也吃過兩個月的燒餅,這些都是他以前沒有經歷過的生活,在那段日子裡他看見了許多不曾見到的場面,無論是街頭感人肺腑的親情還是小販相濡以沫的深情,他那時覺得日子太苦都快堅持不下去,可看看人家臉上洋溢的笑容,再苦都是幸福。也就是那個月他重燃新生走向一條自己陌生的道路,然後一步步走來,心境早就發生了變化。

  徐璈這時候換上了學士服,和於望舒身上是一樣的,並建議:“一起拍幾張。”

  王維然被叫到他們面前還以為突然色盲,見款式不一樣才想起原來不是同一套,知道是於叔本應該穿上的,笑著摁下快門:“於叔你要是笑的再燦爛點,眼睛可就沒有了。”

  學校請的攝影師一般都不注重角度,學生間的業餘愛好者除非真的精通,拍的時候也不會考慮構圖色彩,於望舒作為擺弄了幾年相機的人,行家伸伸手,便知有沒有,看到王維然專業的手法有些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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