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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璈扶著汗淋淋的手,朝休息室看:“那邊有空教室。”

  於望舒轉頭,腦門青筋凸起,“我不去那。”甩開手說完就跑。

  “那有空調。”

  “我不去那!”以前的器材室被改成了休息室,器材被全部放在另一間房,可裡面再怎麼變,也改變不了他腦子裡的記憶。

  於望舒還記得當年和徐璈在器材室幹的事,臉色一紅拒絕進去。

  “怎麼,你想到什麼了?”

  “我沒想到什麼。”

  徐璈看他閃爍其詞,微微側頭靠近:“咱們那一屆是第多少屆運動會?”

  “第24屆吧。”

  話一出口就後悔了,於望舒很想上去一拳但被徐璈拖著往休息室走。

  看著越來越近,於望舒環顧四周發現沒人:“我不去那我不去那。”頭搖的像撥浪鼓,扒著門死活不進,“我腿不疼了!不酸了!”

  “不酸不疼也得休息。”

  腰上受力,於望舒咕嚕咽下一口唾沫:“不成不成,我不進去!”

  徐璈皺著眉,擰了一把於望舒的腰,指著頭頂的監控道:“你腦子裡想什麼呢,看頭頂的監控。”

  於望舒微張著嘴,半天都發不出一個音。低下頭撓頭:“裡面有空調嗎?”

  徐璈想,這人怕不是個傻子吧。

  門一開,撲面而來一股透心涼的風,於望舒感覺渾身毛細孔都在舒服的吶喊,光線亮堂還開了窗戶,他現在才發現這是醫務室的裝置,徐璈背對著他在找東西。

  “明大占地面積7000餘畝,在校學生3萬餘人,其中不包括碩士、博士、博士後以及留學生、短期交流生之類人,前幾年明大就把器材器改成了醫務室,安插在操場正是中間段,方便一些急於處理的學生,運動場所時常有人扭傷或者跑步跌倒受傷,器材室隨便安置在哪,醫務室不可缺。”

  於望舒眼神飄忽,過了好一會兒才點頭,進門前腦子裡想的是什麼東西,他簡直要羞愧致死。

  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不,他不會承認自己是小人的。

  屋子裡暫時只有瓶瓶罐罐的聲響,而徐璈找到了藥膏也坐在於望舒身邊示意張開手。

  於望舒臉被曬的黑紅,他覺得不好意思和不習慣,不就是破了點皮麼,哪裡用得著專門包紮,但突然被人這麼關心,他心裡又升起一點得意,這股得意不能表露在外,所以他伸出手:“徐璈,你這樣好娘啊,跟溫柔的老婆似的……啊!”

  話沒說完,掌心被用力塗上藥水,於望舒被刺激感嚇得直翻白眼,要不是徐璈摁著估計早就抽出手了:“你幹嘛!”

  “像不像老婆?”

  一點都不像,他太高估徐璈這廝了。

  “於望舒,你說說你剛在門口想到什麼了?我挺好奇的。”

  於望舒努力壓抑心口的不自在,挺直腰:“醫務室太涼快了,我忘記了。”

  “這兩者有什麼直接聯繫。”

  “因為太慡了,所以我忘記了。”

  徐璈看著於望舒閃爍其詞,放軟了語氣:“還記得。”

  於望舒咬牙切齒:“廢話,那種事怎麼可能不記得,做賊都沒那麼怕。”

  徐璈明白於望舒膽小,膽小在各種層面上表達的都不一樣,像於望舒大學愛面子一邊忠於想法一邊懼怕別人知道,那時的他可沒現在這麼坦蕩蕩,像是剛剛初嘗禁果的初中生,感到刺激。

  “我當時只是覺得氣氛適合接吻,哪知你那麼激動,男人的身體你還不清楚?”

  “放屁,你說的像是我勾引你一樣。”

  手摩挲著男人的戒指,徐璈見他氣得滿臉漲紅,擔心那臉會像氣球炸了:“對,是我色從心起沒忍住把你辦了。”也許是存心想逗弄於望舒,他繼續說,“你不能受刺激,一受刺激就會亂縮,我好幾次都差點提前交了工。”

  “行了,不要說了。”於望舒甚至都不敢抬手,單手捂住臉從指fèng里感應光,渾身的汗漬被空調吹散也沒有心要從嗓子眼蹦出的錯覺。

  徐璈的床上功夫令他沒法正視,當時相處格外緊張,第一次的滋味很怪,他癱在宿舍兩天才敢下床,做愛這事一個人成不了,大家都是男人難道不會打架嗎?

  回想猶豫的原因,於望舒恨不得把頭埋進土裡。

  表白失敗是丟人,但因此結識了徐璈,徐於兩家在公事上本來就有交接,於爸對於他們的交往不反對可以說是十分贊同,有一次甚至拍著他的肩膀:“你也該認識認識他們了,大學裡面重要的不止是學習知識,還有人際交往的能力,有多少家長明明知道自己子女是什麼貨色還要往名校里塞,兒子你知道為什麼嗎?”

  於望舒記得自己當初的回答是:“名校文憑就是一張敲門磚。”

  “重要的是結識你一輩子的朋友,古書上說書中自有顏如玉、黃金屋,在京都除了一個靈活機靈的頭腦,文憑將是你唯一的依靠,當然我不是說小瀟你腦子不好使,只是有些東西需要溝通和看,不接觸是沒法真正學習的,老徐家的孩子穩重,你有空就和他多多接觸,上了同一所大學也算是緣分啊。“

  穩重?

  於望舒回憶到這,怒拍大腿沒話說。

  他和徐璈就這麼相識然後一起出去玩,他也是第一次發現別人的業餘生活那麼6,江宇那天和他們唱歌,周圍坐著的都是大胸美女,全身掛著比基尼穿了等於沒穿,各種色情的cosplay瞎了他的宅男眼。

  他心裡有些緊張,雖然於家沒人管著他但自己一直循規蹈矩沒敢這麼玩過,眼睛一直往人家那邊瞄,等香水脂粉味靠近他又忙不迭的逃開,最後惹來眾人鬨笑。

  江宇想將一位姑娘送給徐璈,但徐璈明擺著拒絕:“你自己留著吧。”

  “徐公子你不會是喜歡男人吧。”

  在於望舒二十多年的生活里,第一次親耳聽見這種話,他倒不會產生瞧不起等惡劣的想法,只是覺得意外,抬頭看向徐璈的神色也帶著打量與懷疑,因為他本來就不能想像什麼樣的女人會入徐璈的法眼。

  昏暗的燈光摻加幾人的猜拳聲,於望舒慶幸他們這些富家子弟還沒開始吸粉,不然他會考慮要不要報警。

  真心話大冒險是個俗套卻不落伍的集體活動,當他因為輸了被要求戴上眼罩,摸到誰就親誰,沒有規定是親嘴還是親臉,他算準了方位往男生那跑但中途被人惡意帶偏方向,徐璈的長腿橫在狹窄的路中間,他僵著身子撤下眼罩,意識到親到的是誰、親到的哪個部位,所有人當中屬江宇最激動,而他也不敢抬頭真的去看徐璈。

  蒙上眼睛後的觸感被放大,他氣急敗壞的扔掉眼罩坐在一邊,儘管生氣但帶來更多的是汗毛倒豎的壓迫感。

  那人皮膚真好,滑滑的,他還以為親到了公主。

  那人嘴也好軟,比棉花糖還軟,而且是薄荷味的棉花糖。

  那人居然是徐璈,靠……

  靠來靠去最後真的實質性靠在了男人身邊,於望舒瞪著空調風扇,左手被某人拿捏著似乎在按摩,不一會自己小腿也被抬了起來,他乾脆撐住下巴:“我當時可是初吻。”

  “然後?”徐璈順著小腿肌按摩,清晰的感受到於望舒鬆了一口氣後抬頭,當即道,“就你們這些純情的宅男事兒多。”

  “故地重遊,感觸頗深行不行。”

  “行行行,你最好把我們在這幹的事全都想起來。”

  徐璈今個難得戴了副眼睛,比較老的款式但人帥,看著減齡還自帶復古味,於望舒看了半天決定不能再被他誘惑,一拍桌子喊道:“斯文敗類。”

  徐璈覺得這人是蹬鼻子上臉,對他不好,屁股甩甩走人,是不是他對人太好了,現在皮癢欠抽抽?都這把年紀的人了害臊不害臊。

  手捏著小腿肚用力,另一隻拉著於望舒轉眼之間就將人跨坐到了自己腿上,捏著下巴直接懟過去。

  於望舒都怕慘了,這會表情豐富連手也顧不上就使出吃奶的勁推,內心波瀾起伏瞪著醫務室的門,生怕這時有人進來。

  徐璈挑起眉將他禁錮在懷裡,運動服寬鬆,他不動聲色的摸上去,結果於望舒整個人就跟觸電似的:“徐璈你別衝動,醫務室有監控。”

  “沒有監控。”可憐於望舒本想站起來,腰被徐璈一捏立馬乖乖的坐回來,因為愈發驚恐乃至眼角發紅,慫的不行。

  當年那是色字頭上一把刀不懂事,現在能比嗎!

  徐璈又不傻,真把人在這辦了得多饑渴,這肉都到嘴裡了還急這一時?

  “行了行了,我又沒想在這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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