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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孩子怎麼辦。”

  “孩子就讓我媽帶,哥,他是我的累贅會毀了我的。”

  徐璈拍著小孩手臂的動作停下,閉了閉眼,再睜開時帶著火氣壓低聲音:“那就當初就不應該同意留下來,現在算什麼事?你以為爸會同意你這樣不負責的行為?”

  徐蓉笑道:“因為我怕死啊,因為我怕死所以把這個孩子生了下來,明天我會去月子中心調養身體,約莫20天後就會前往澳大利亞,那邊不能沒有人。”

  “徐蓉!”

  “哥,你知道的,我從小就怕疼,但生這個孩子我是順產,你知道有多疼麼?我當時躺在那都怕死了,疼的說不出話,疼的意識渙散渾身使不上勁,醫生的剪刀都沒有知覺,你知道我為什麼要順產麼?因為剖腹產需要的休息時間更長而且下不了床,我需要快速的解決這個肚子,早產也好,讓我早點上任。”

  徐璈見她真的對這個孩子沒有依戀,感到十分陌生:“你已經是當媽媽的人了。”

  “當媽媽就必須放棄我的事業,為了他?”徐蓉撐起身子,前幾日煞白的臉已有紅暈,“你和於望舒在這邊好好過日子,我也妨礙不到你們,我也不是為了你們才遠去澳大利亞,懷孕的日子一直在家呆著,我厭倦了在你們身邊的日子,我想出去自己干。”

  “我是不喜歡於望舒但你是我哥,我不可能不要你,另一方面又不能出自真心的祝福你們。所以讓我走吧,這個孩子對我來說就是孽種,我對他沒有愛,一絲愛都沒有,能把他生下來就已經是我最大的仁慈。”

  徐璈說:“生下來不負責就是所謂的仁慈?”

  “哥你不用質問我,我不喜歡這個孩子,再怎麼說都是外孫,媽說了不會不管他,咱爸一身正氣更不會不管甚至會親自教育,這孩子以後不會長歪,不用站在道德的最高點指責我,我有多少次都恨不得他死在肚子裡,如果說他是我莽撞行事帶來的果,這個果我認了,別指望我會突然綻放母性光輝,壓根不可能。”

  懷裡的孩子沒了動靜,徐璈低頭看過去發現睡著了,他問:“你知道錯了沒有。”

  有些話只有他們兄妹能講,而徐蓉也只有在哥哥面前會低頭,她抑制不住淚水,眼前漸漸模糊,手摸上空空的肚子,被子下的腰腹裹著收腹帶,她哽咽說:“我知道錯了,哥你幫我離婚吧,我不想再看見那個男人。”

  沒有聽見男人的回覆,她抓住對方手臂第一次用祈求的口吻:“哥,我求求你了。”

  徐璈起身將孩子放進嬰兒床,自始至終都沒有回覆,他背對著徐蓉,出去時說了句。

  “阿蓉,你好自為之。”

  女人在他離開病房後,對著空寂的屋子,目光閃過睡得正香的嬰兒,眼底的厭惡與懊悔交織,最後忍不住掩面哭泣,什麼都完了。

  於望舒在外面被人拉著,嘴裡往外冒著英文,儼然是在和羅夫傑對罵,他啐了一口血水擦擦嘴,“垃圾!”往後退的同時突然抵著一堵肉牆,隨後聞到一股熟悉的氣味,徐璈走過去直接把羅夫傑從地上拎了起來。

  把人拖到角落,冷聲問:“戶口本呢。”

  “你想幹嘛。”

  於望舒接著說:“你是不是聽不懂中國話,拿戶口本就是要和你離婚!”

  “我……我要聯繫我的律師,你們這是非法!”非法到最後也沒想出個合適的詞。

  於望舒看著通紅的手腕笑了:“非法?在你面前的就是法學系的學生,你跟我們談非法是不是腦子進水了。”

  “你不給也沒關係。”徐璈像扔垃圾一樣把人扔在地上,慢斯條理的掏出手機給程昱打電話,沒多久就收到了簡訊,轉身操著流利的外語個那邊的人溝通,於望舒就瞅見羅夫傑兩眼暴怒但敢怒不敢言。

  笑話,二打一,再動手是不是想死。

  羅家二老第二天就趕飛機到京都,風塵僕僕的和徐家人坐在一張桌子上,徐爸剛回來還沒看女兒一臉就被拉著處理這檔事,於是對著領導笑眯眯的臉不見了,“這婚趕緊離了。”

  羅媽的意思是孩子都有了,為了孩子給兒子一個機會。

  “什麼叫為了孩子,這孩子我們徐家不是養不起,反正跟著我們姓,我今年才五十多歲身子骨還硬朗,養一個孩子怎麼養不了了,你們兒子那德行也好意思往我們家放,離婚協議就在桌上放著,你們趕緊簽。”

  徐璈手指敲著桌面不慌不忙的加一句:“羅夫傑在與我妹妹結婚期間多次動手施行家暴,並且偷了她的首飾變賣,孩子不可能判給你們,法庭上你們必輸,這是一場不用打就知道輸贏的官司。”

  羅母不服輸,說:“美國有很多大律師。”

  徐璈接著說:“那你說說請的是誰,我和對方打聲招呼不接,在中國,愛家暴的男人都是人渣,羅夫傑在婚期間頻繁出去找小三並且我們有充足的證據證明不忠誠這一點,你覺得還有誰能扭轉這盤爛棋。”

  徐爸一肚子氣,白天在中央那邊得到表揚,回家還沒高興一分鐘就覺得頭疼。

  “都說好聚好散,這婚今天必須離,我們養孩子用不著你們操心!”

  於望舒搬起小板凳坐在竇竇身邊,小孩的凳子特別矮,他一高個男人坐著像是蹲在地上,竇竇邊看邊剝瓜子,從口袋裡掏出一把送給於望舒,接著好奇問:“小舅舅,我是不是有小弟弟了啊。”

  “嗯不是弟弟……你應該是要做姨娘了。”於望舒不懂輩分,想想還是叫弟弟吧,都差不了幾歲。

  一大一小坐在樓梯口往客廳望,於望舒磕著瓜子一會就沒了,嘴裡閒的很,他問:“想不想吃西瓜,我今天買的已經放進冰箱半天了。”

  竇竇猶豫:“吃多了不好,但是我想吃。”

  “那我們偷偷的。”

  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於望舒抱起竇竇打開冰箱,又倒了兩杯可樂:“現在就適合吃瓜。”

  “小舅舅,你為什麼不坐到那邊。”

  “因為嫌吵,還不自在。”

  挖著西瓜邊喝可樂,吃完的時候那邊離婚協議也簽了。

  徐璈作為律師的效率真他媽不是蓋的,就一晚的功夫什麼都搞好了,新鮮出爐的離婚協議看著沒毛病,把羅夫傑海扁一頓立馬老老實實的簽字。

  一個常年尋花問柳的身子哪能和他們比,羅家理虧沒有反轉的餘地。

  徐蓉的事終於告一段落,於望舒晚上看著電視裡關於徐璈的採訪,扭頭看向一邊穿睡衣的男人:“徐蓉真打算去澳大利亞啊。”

  “她自己說要去,勸不住。”

  “那個月子中心呆一個月都要二十萬,你妹也真捨得,去了還不帶孩子。”孩子讓徐媽帶回家養著,把徐爸氣了個半死,不過想起那個孩子,於望舒把頭一歪,那雙圓溜溜的眼睛居然是灰藍色,有神且低調,扇子形的睫毛扇來扇去配上白淨的小臉,顏值不低。頭髮又密又長,黑帶點兒棕,現在數量少也很柔軟,和剛生下來的醜樣沒法比。

  於望舒感嘆:“孩子倒是真好看。”

  徐璈也同意這話:“等這段時間過去,我爸他們心態就會調整過來了。”

  於望舒腦子有點暈:“我都快一個月沒好好度過假期了,上班都感覺是在夢裡。”

  “那你現在夢醒了沒有?”

  於望舒翻身和徐璈面對面,這人還是一副波瀾不驚的模樣,他想起在和羅家談判的時候,徐璈身上的那股盛氣凌人的勁真是看著強勢卻又在合理的範圍,他有氣無力的哼了一聲:“醒了,早就醒了。”他也說不清為什麼,只是看見徐璈回來的那一刻,年近三十的老心臟就迸發一陣委屈,媽的都委屈壞了。

  “周末的飯菜都你做了,我要好好休息。”

  徐璈翻身壓住他,鼻翼相互蹭蹭:“成,沒問題,你現在餓不餓。”

  “餓?”於望舒和他嗅著同一地方的空氣,雙腿間卡進一條腿蹭著,秒懂。

  分開的時間不長但最近忙活的事太多,等到現在突然想起,他感覺自己熱血沸騰就差用手了,於望舒抬手拉下一檔燈,翻身反壓在徐璈上方陰笑:“是有點餓,我覺得你也很餓。”

  衝著一股狠勁,兩人在床上顛簸了三個小時才落下帷幕,於望舒腰酸背痛但好歹是堅持到了最後,哼哼唧唧完成最後一步然後滿身臭汗的趴在床上數手指,徐璈伏在他背上一直細細的吻著,動作輕柔在很大程度上安撫了於望舒,也做了作為一個攻,在事後應該有的態度。

  左手被緊緊握住,於望舒瞪著兩枚一模一樣的戒指,問道:“徐璈,汗水是不是鹹的,你老親我不覺得嘴幹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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