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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行了別給我貧嘴,膩死人了知不知道。”

  不管怎麼說,於媽是笑著收下的,於望舒趁機搓了一頓飯,說:“蔣叔叔回京都了。”

  “蔣書記?好久沒見了。”

  於望舒呲溜口湯:“要不大家見見吧。”

  “我把去你爸那的機票都訂好了,我和他見了沒有什麼話題還是算了吧。”

  於望舒哦了一聲,看他媽戴上了那塊表總算高興了:“你說我爸會不會提前出來。”

  “你問我?是不是我問你比較合適啊。”

  行了,別問為什麼,於望舒把自己學過的書使勁的往懷裡砸,最後被於媽趕出門都帶著惆悵。

  然而回到家還沒把心放下,就見徐璈抱著貓,老大爪子還抱著個圓圓的東西不放,於是一道冷冽深沉的聲音破空而來:“你給我放下。”

  “喵。”

  於望舒誇張的喊:“你給我放下!”

  徐璈真把貓放下了,但是手腕夾著西裝,另一隻手摸著塊黑色鱷魚皮帶的表,嘴唇抿成條線看著他,隨後忽然淡笑:“你買了兩塊?”

  於望舒看向沙發,另一塊還沒被幾隻祖宗咬出來,他咽了一口唾沫含糊道:“嗯。”

  “眼光不錯,很好看。”

  那口氣聽著就十分勉強,於望舒火爆脾氣上來了要搶表,但徐璈把錶帶一扣,襯著沒一絲褶子的襯衫完美的詮釋了什麼叫禁慾風,於望舒夠不著就不丟人了,把盒子收起來暗罵大意,“我沒說送你。”

  “那你想給誰。”

  “……”於望舒瞥了他一眼,把舊錶擦乾淨換進禮盒,“這和我想的不一樣啊。”說完看向四隻在玩耍的小東西,那股氣就莫名的散了。

  徐璈認識這表:“你爸送你的那塊。”

  “嗯,可以退休讓新表上位了。”擦到一塵不染放回去,隨著盒子發出一聲‘peng’,他呢喃道,“都7年了,換換唄。”

  傍晚昏黃的光透過窗,徐璈將表給他戴上,兩塊大小一樣的表湊在一起,於望舒彆扭的借枕頭掩藏:“不就是塊表麼,你看個什麼勁。”

  “意義不一樣。”說著,徐璈把原本的表褪下完成它的使命。他一進門就看老大在咬什麼東西,拿出來一看是塊表而且是成對的。

  “這周末別睡懶覺了,家裡有客人。”

  於望舒愣了一下:“談成了?”

  “談什麼?”徐璈裝不懂,“那天才會知道。”

  於望舒抹把臉,使了勁要把那表拿下來,嘴裡嚷著:“你快還給我,我不想送給你了。”

  “現在想收回去遲了。”徐璈順著他腰用力,把人直接往臥室里攬,面上陰沉不定的,“咱們說說事。”

  “什麼事,我跟你好像沒什麼好說的。”

  徐璈對著他耳邊一字一頓:“你不想我回來?”

  於望舒沒多想,下意識就回:“你回不回來關我屁事。”

  然後徐璈帶著得逞的笑,臥室‘啪’的關上,他和於望舒‘深刻’討論了自己回家到底關不關他的‘屁事’,於望舒和他打了一架但和大學時沒跑,那一點的二頭肌就像是擺設,人家腿一壓就讓你沒有跑的機會,好不容易掰回一程又輸了,然後倆男人流著汗在床上干。

  起初誰也不讓誰,最後於望舒撐不住了,像是跑了100圈渾身沒勁。

  晚上四隻貓齊撓門,他踢了徐璈一腳:“滾去餵貓。”

  徐璈動了一下,胳膊還攬著他腰不放,空調調了24℃,真是言出必行。

  “蔣叔叔來,我說什麼呢。”

  徐璈終於起床了,嘴唇上揚帶著自信:“該怎麼說就怎麼說。”

  這和沒說有什麼差別?

  畢竟和長輩攤牌辦事,於望舒挺緊張但真到了那天反而鎮定了,大不了就是一死怕什麼。

  蔣書記私人到訪是他去接的,徐璈說自己不適合去。

  於望舒見到蔣書記,有點心裡發怵因為人家長相太嚴肅了,辦事又不拖泥帶水在這位子上這麼多年馬上又要升,一把手啊。

  “蔣叔叔好久不見。”

  蔣書記透著於望舒在看當年老於的影子,看了半天覺得兒子和老子還是有不像的地方,嘆了一口氣說:“轉眼功夫你都這麼大了,蔣叔叔的稱呼一直沒變。”

  要說蔣叔叔也是於望舒小時候讀著‘蔣叔’覺得和他的名字‘蔣書’沒差別,於是每次都在後面多加一個叔,拍馬屁得拍成套不是嗎。

  一大一小從小區門口聊到家,於望舒開門前還不忘說抱歉:“沒敢去酒店訂一桌怕你罵我,就準備的家裡菜。”結果一開門,徐璈穿著短袖圍著圍裙在做飯,蔣書記的笑淡了一點,進去後看了看房子,他對於望舒說,“你爸也安心了,當初他對不起的除了你媽就是你了。”

  於望舒給他泡了一杯鐵觀音:“我媽去看我爸了,現在估計在飛機上。”

  蔣書記喝著茶,不露聲色的在倆孩子之間打轉,徐璈圍著圍裙的模樣他還是第一次見,新奇之下就是意外,畢竟這孩子太冷靜了,和於望舒在一起,他看向了在外面曬的衣服明顯是兩人的,就連客廳衣架上掛著的西裝都是那天徐璈回家的那件,他活了一大把年紀什麼沒見過。

  “於瀟,你和徐家那小子一起住?”

  於望舒在心底盤算著怎麼說,嘴倒是快:“嗯對,一起住。”

  老幹部心裡的疑問徹底消失,因為看到了倆人手腕上一模一樣的表。

  一桌子菜看著比酒店裡那些華而不實的好太多,蔣書記拿著筷子含蓄的笑了笑,“你們請我來的目的不純粹吧,我就說呢你們年輕人怎麼想起來和我在一起,合著是別有用心,怎麼,有什麼事就說說,這一頓飯也不是白吃的。”

  和聰明人說話從來不累,於望舒舔了舔嘴唇:“蔣叔叔,如你所見。”

  徐璈:“我和於望舒在一起了。”

  蔣書記聞言,低頭笑了笑:“蔣叔叔年紀大了,開不了玩笑。”

  於望舒想起他的職位,於爸和徐爸都是在國家線上行走的人,行政就要注意政治影響,政治影響直接影響仕途,有些事他們情願憋著,要是憋不住了就和上級報備一下說明情況,而這個上級很明顯就是蔣書,蔣書誰啊,國家正部級幹部,京都一把手。於望舒想起他爸沒落馬,同僚想要二婚都得先一說,小心使得萬年船。

  而現在徐家這事,要是徐爸能看開點就罷了,要是看不開就是家醜,這火該怎麼滅得用權來壓,蔣書的存在是良師益友也是上級。

  上學時候有哪些事是經過老師開導還不解決的?不存在的。

  “望舒啊,你媽媽那邊?”

  該說的還要說,“我媽那邊同意了。”

  徐璈適時的接話,“我爸那邊還需要蔣叔多說幾句,我和他是真心想在一起。”

  怎麼就這麼肉麻呢。

  於望舒想了半天覺得是低估了徐璈,多大的情話從他嘴裡說出來都能讓人大吃一驚。

  蔣書記不說話了,清官難斷家務事這話也不是白說的,也不知道賀老師怎麼就同意了,但她都同意了……他看向於望舒和徐璈手腕上一模一樣的表,慢慢說,“再說吧。”

  說到這就差不多了,話用不著說的太直白。

  而於望舒心還沒放下,蔣書記找他談話了:“你們年輕人啊,我還是第一次碰上這事。”頭抬起笑著看了於望舒一眼,手拍了拍他肩膀,“今年27了吧。”

  “對,馬上奔三了。”

  蔣書記看著陽台上的花,問:“你和賀老師是怎麼說的。”

  於望舒老實說:“我媽起初也很生氣,但生氣的不是我同性戀,而是對象是徐璈,我們大學時有點糾葛後來分開了,我媽覺得他這人不行。”

  “大學?”蔣書記一想,不就是老於落馬的那時候嗎,當即看過去,“因為他爸的事?”

  “這倒不是,我分得清對錯,我爸貪污有罪受到處罰是對的,是我們私人的事,後來我媽看我們……然後就同意了,她心裡有點情緒但看在我的份上忍著了,這段日子我和徐璈一直住在一起。”

  蔣書記哼了一鼻子,口氣正兒八經的但莫名讓人感到壓力:“怪不得徐小子他媽說兒子不愛回家,以前不回,現在回的更少了。”

  於望舒總不能說,對,他在外面有家了,這不是純屬找抽麼。

  後來情況也了解了,蔣書記還是沒放話幫不幫,於望舒也不急,反正他們這些幹部辦事都得琢磨著來,情況都說明白了用不著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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