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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時他才發現阿斗彎腰揉腿,走過去想問是不是不舒服,結果青年雙腿發抖,眼圈泛紅,瞪著橋下的風景發呆。

  “阿斗?”他扶著阿斗也順便看了一遭,心頭一晃,“臥槽。”立馬捂住眼。

  想像很豐滿,現實很骨感,之前他一直在對人數,現在放鬆下來真正面對這座透明橋,有的人受不了刺激哭出聲,更有甚者直接癱在地上叫著夥伴幫忙。

  於望舒小聲問:“你怕?”

  青年低著頭,帶有哭腔的聲音響起:“你不是也怕了。”

  他立馬仰頭不看地:“我可沒怕。”腿一軟就要砸玻璃上,身旁伸出的一隻手立馬接住了他。

  “阿斗交給我。”

  然而男人還沒搭上阿斗,於望舒抬眼就看到之前膩乎程昱的青年變得歇斯底里:“你別碰我!”

  在他們這個年紀,阿斗有時的舉動幼稚沒有邏輯,但人長得可愛倒也不會太突兀,平時也罷了,現在突然這樣到底是有些不能理解,昨天還好好的怎麼今天就……

  一屁股坐在地上,爬起來看了看下面又是一陣心慌,站在這麼高的地方才感受到生命的渺小,於望舒慶幸員工都在前面,不然他這老臉該丟的一乾二淨。

  程昱和阿斗怎麼樣,說實在的不關他事,所以想著轉身挪地,轉身的瞬間立即碰上一堵牆,於望舒扯扯嘴角:“徐璈你沒長眼!”

  徐璈將目光從程昱身上移開,拉著面前有些發抖的男人:“跟著我走。”

  “你覺得我配不上你,我和別人上過床接過吻,你多乾淨,你心裡住著一個小天使誰都沒法取代!”

  於望舒疑惑的轉頭,眯著眼看了看情形不解的嘀咕:“怎麼回事。”不小心又看到下面的風景,橋面距谷底相對高度約300米,他站在距離地面300米的空中,要是失手摔了下去……那絕對是肉醬啊。

  這種假設讓他不由自主的咽了唾沫,手也抓緊了徐璈的衣服。

  “之前誰說我怕的。”徐璈任由他靠著。

  於望舒當然知道,所以乾脆閉上眼什麼都不看,可懸在半空的感覺讓他時刻警惕,沒踩一步都要小心謹慎,他閉著眼:“你不是恐高嗎!”

  “誰跟我說我恐高。”

  “大學那會,江宇約我們去攀岩,你在旁邊死活不去不就是怕嗎!”

  “於望舒。”徐璈失笑,左手從對方懷裡抽出並迅速轉移位置,搭著於望舒的腰,他湊近耳邊低語,“你是不是有點單蠢,我不去是不想、是沒想法,怎麼到你這就是恐高了。”

  腰部的軟肉被人一捏,於望舒‘噗通’直接滑到了地上,此時已經離橋頭有了很大的距離,路人的注目禮和在徐璈面前的出醜,無論提出哪一個都讓他覺得臉紅,一把年紀了坐地上爬不起來,他不得已抓著徐璈的手站起來說道:“我也不恐高,但第一次站在這種地方……哎呀臥槽你幹嘛!”

  “走快一點就不怕了。”

  這是什麼鬼話?

  走得快反而更怕啊,於望舒當即抱著男人手臂使勁往下拖,嘴裡嚷著:“你給我慢一點慢一點,我受不了下面。”一開始是挺刺激,然而越走越心虛。想看看他磊哥在哪,抬頭連個鬼影都見不著。

  徐璈心裡想笑但現在得使勁憋著,手環著於望舒腰發現還挺壯,也對,畢竟男人的腰又不運動,哪裡來的柔軟。

  “於望舒,我可抱你了。”

  “你能不能走慢點……”

  於望舒心裡怕的要死,別說抱了,他希望徐璈馱著自己,但轉念一想,馱著會不會加重負擔然後……

  明明知道是不可能的事情,心底卻止不住的冒出各種可能,這一刻他認慫,他認還不行嗎。

  全程緊貼徐璈走過玻璃橋,他這一路既驚悚又緊張,所有的問題都拋之腦後,結束活動後直接坐在椅子上站不起來。

  杜大磊什麼感覺都沒有甚至在取笑蹲在身邊的男人,於望舒看了一眼,可不就是公司的股東之一李磊。從周圍人的只詞片語中,他了解到李磊走了一半就受不住這視覺壓力要跪,是杜大磊攙扶著他走過一路,還奉獻紙巾給他擦眼淚。

  一個比自己壯的男人蹲著抽鼻涕,於望舒突然覺得自己也不是太丟人,起碼他沒哭啊。

  這樣想著,他吸了吸自己的鼻子,扭頭看後面沒有程昱的身影,他下意識問徐璈:“程昱和阿斗呢。”

  徐璈伸出兩指夾著他鼻子,掏出手機給他看:“他們有事要處理,會自己回去的。”

  有事……

  “他們鬧矛盾了。”在橋上的舉動就是鬧矛盾無疑。

  徐璈明顯吊著他胃口:“你想知道?”

  這問題……他說想吧,一男人也太八卦了,說不想又真的好奇,秉承著誠實做人的法則,於望舒解脫自己的鼻子:“你只要告訴我,他們因為什麼會這樣。”

  “就是你心裡想的那樣。”

  於望舒嘴巴張了又合,眉頭皺起有些吃驚:“程昱對阿斗的任性倒是一直都很包容。”但他以為是長者對孩子的包容,也許是程昱的私生活和在魅色里的狀態不一樣,給了他這個錯覺。

  “他們和你我一樣,有些東西必須要去面對,逃避不是辦法,你可以理解為先破後立。”

  於望舒擺擺手:“不想他們了,程昱30歲了閱歷深,道理比我們懂得都多,這事他一定能解決好。”

  徐璈挑眉:“你這麼相信他。”

  “我覺得他比你靠譜。”

  徐璈顯然並不想在‘靠譜不靠譜’的問題上和他深入交流,曲起手指又夾了夾對方急紅的鼻子,指著大部隊:“走吧。”

  在玻璃橋停留了兩個多小時,回去後直接吃午飯。

  想到午飯,於望舒嘆口氣真不知道該怎麼辦,按照大家的意願,喜歡吃海鮮的占了一半所以提前訂的也有海鮮菜,晚飯更是找的海鮮館,反正公司花錢,就算是100塊錢的龍蝦都可以使勁的吃。

  “要不等程昱他們回來,我們一起?”

  徐璈淡笑:“他們現在還在橋上談事,我們去就可以了。”

  於望舒眨眨眼,心說行吧,打了電話問杜大磊要不要出去吃,結果杜大磊玩的正歡。

  “李磊你怎麼還沒緩過來,快點跟上啊!”

  “天,你是不是女人。”

  於望舒看看手機,聰明的掛斷:“我們先訂著,假如程昱他們回來了呢。”

  “嗯行。”徐璈輕笑一聲跟在他後面,他望著於望舒後腦勺,“他們短時間應該不會回來。”

  “你怎麼知道。”

  “就憑那人是阿斗。”

  阿斗的性子是睚眥必報,好的壞的全記在腦子裡,這事不鬧一場絕不罷休,但他也就是跟程昱鬧。

  於望舒不信,發了個簡訊過去,結果晚上才有回覆。

  其實這條簡訊程昱看見了,他沒手也沒那個時間回復。

  阿斗新舊委屈一起上,坐在地上哭的像沒糖吃的孩子,邊哭邊控訴:“我是沒資格喜歡你,是我癩蛤蟆想吃天鵝肉痴心妄想!”

  程昱蹲下身強制性把他拉起來:“我從沒說你是癩蛤蟆。”

  “你就是!”一把推開男人,阿斗看了眼下面又坐在地上,心裡的恐懼和委屈交織,他哭到險些昏厥。

  “我知道我之前太混帳了,我跟在你身邊5年,想著哪怕你把我當成他的影子也可以,可是你沒有,我和別人上床你只是說注意克制,你為什麼要救我,當初就應該讓我上了那輛車被送去電擊!”

  “漠然成了影子,他的下場我也看到了,我就是這麼賤!”

  坐在地上嚎啕大哭的青年成了淚人,周圍人不多,程昱感到有些頭疼:“小晨,救你,我從來沒有後悔過。”這次去拉總算把人拉了起來,阿斗依舊抽噎著,雙眸通紅的瞪著男人,一副恨不得上前殺人的眼神。

  “回去再說。”

  “我不行!”

  程昱還沒在大庭廣眾下這麼受人矚目過,青年的一再無理取鬧無疑是在挑戰他的耐心。

  “鄭政從來不會像你這樣胡鬧。”

  只是輕飄飄的一句話,猶如一記狠拳砸上青年腦袋,眼底的熱淚流了一波又滿了一眼眶。程昱還是記得鄭政,他沒有家沒有親人,那些活著的人和死人沒區別,是程昱當初帶走了他,一直和氣是自己恬不知恥要求太多,差點得了愛滋,差點失去了所有。

  看到程昱生氣的臉,他感到陌生和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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