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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外面四年一直忙著工作,偶爾參加聚會也覺得有些不合群,因為大家生活的環境不一樣,他習慣了卻無法融合進去,他有著自己的保守與堅持。
嗓子吼到發澀也沒挪開話筒,於望舒不記得自己唱了幾首歌,反正後來唱完就去吃飯了。
四個本不應該走在一起的人圍著一張桌子談笑風生,從天到地,從國內到國外,最後於望舒撲街了。
“他怎麼辦。”阿斗捂住嘴有些忍不住。
徐璈被鬧的頭也疼,加上酒喝多了腦子有點不好使,他攙扶著於望舒:“直接去我那。”
程昱外號千杯不醉,今晚的樂子對他來說就是小兒科,他往魅色里一指:“你一個律師玩酒駕?直接在我這睡得了。”
“我家還有四個小東西沒照顧,你又不是不知道。”
程昱笑笑:“成,現在有5個祖宗要照顧。”他向保安招招手,不一會就找來一個代駕,安排好了他也讓阿斗去休息。
“別想些有的沒的,我跟你保證你沒事。”
“謝謝程哥。”阿斗朝著徐璈他們揮揮手,靜候片刻指著自己右眼,褪去脂粉的臉是病態的白皙,“程哥,你這沒有遮。”
“不想遮,天天遮有些累。”程昱收斂了笑,阿斗年紀不大卻在圈子裡混的風生水起,要是那個孩子能多堅持一天,哪怕是一天都夠了。
京都的車多路少,現在這個點已經不是堵車的時段,徐璈右手捏著於望舒脖子就怕他一頭栽下去,他還清醒著,而於望舒恐怕是半清醒半糊塗,說簡單點就是瘋傻了。
“先去我家。”
於望舒迷迷糊糊的:“我要回家。”
“就你現在這樣還想回家?賀老師不訓你我負責。”
“說的也是,我媽會罵我。”
代駕的司機聽得摸不著頭腦,想八卦的掉頭看一眼但估計老闆的吩咐愣是沒敢回,身後有些迷茫沙啞的聲音響起:“我要去參加婚禮,回去換衣服。”隨後另一道清冷的聲音,“什麼婚禮?”
“就那個什麼土豪家兒子來著,我磊哥是伴娘,我要當她男朋友。”腦子迷糊可意識還在,他這副樣子滾回家,罵一頓都是清的。
“明天聖城酒店?”徐璈滿臉的高深莫測,隱在流動的光線中十分神秘,“如果是那個,明個我們一起去就是了。”
於望舒搖搖頭:“你他媽去幹嘛!”
“我給他爸打的離婚官司,你說他會不會請我?”
於望舒臥槽道:“你怎麼誰都認識啊,來氣。”
徐璈盯著於望舒隨他怎麼炸毛,轉眼就到了家門口,他拎著腳軟的於望舒下車:“人脈就是這麼厲害,沒辦法的。”
這個婚禮去了沒意思,徐璈本來沒打算去,現在看於望舒要去演戲,他捏著對方衣領笑了大半天:“你明天幾點。”
“告你幹嘛!”於望舒扭著他手腕,“你撒手,我這新衣服!”
“我怕鬆手你就癱在地上了。”
“你放屁!”
徐璈冷哼著就是沒搭理他,於望舒急了,臉紅脖子粗對著空氣大喊:“徐璈你個狗……唔唔!”
徐璈單手捂住他的嘴,不好意思的看向電梯裡的其他人,深感抱歉道:“對不起,我弟弟喝醉酒在撒酒瘋,打擾了打擾了。”
“你才嗚嗚瘋!”
徐璈把於望舒擰著塞進家,見他趴地上鼓起腮幫子有種不好的預感,上次把他家吐得不能看的場面仿佛出現在了他的面前:“於望舒你要是敢吐,我現在就把你丟出去!”
“你才要吐。”於望舒倒地上起不來了,四隻貓圍著它轉來轉去全是貓屁股,他隨手撈過一隻摟懷裡,“徐璈,原來你只會唱《甜蜜蜜》。”
“起來去洗澡。”徐璈脫了外套要去拉他,結果對上一張怒氣沖沖的臉,然後手就被打了一下。
“你別想弧我!當年就是這樣的!”
徐璈冷哼:“當年怎麼樣。”
於望舒坐在地上盤起腿,把臉埋在貓身上:“當年就是這樣的,你把我弧床上了。”吼完把貓扔了過去,“我媽不讓我跟你玩!”
“喵嗷!”徐璈眼疾手快接過老二,放下它把於望舒托著去洗手間,一時沒忍住:“你也不是好東西,要是對我沒意思能跟我上床?本來就不是直到底的木棍還偏要自欺欺人,就你這樣還當律師。”
“總比你人模狗樣的污糟東西強!”
於望舒急著懟,卻漏了一個最應該反駁的重點。
徐璈面色凝重起來,蓮蓬頭開了把於望舒從頭衝到腳。衣服濕漉漉的黏在身上很難受,於望舒嚷著就要脫衣服,脫完衣服發現徐璈在旁邊,一巴掌閃過去:“滾滾滾。”
“於望舒,你這人不能碰酒,一碰酒脾氣就臭屁到不行!”
“你誰啊你管我那麼多,我媽都沒說我酒後臭屁!”
徐璈冷笑:“你敢喝完酒回家?”
於望舒立馬變慫,身子往水裡一沉不願意搭理他了。
徐璈把人從水裡撈出來隨便的用沐浴球擦擦,擦到小腿肚那時摸到了一塊傷疤,面積頗大現在只剩下嫩紅的新肉,他一掠而過然後把沐浴球扔給他,冷聲道:“自己洗。”
隨著門被關上,於望舒倏地睜開眼,除了臉頰翻著酡紅之外眼中滿是清醒之色,他把自己沉浸在水裡在憋氣到極致時再探出頭,瀕臨死亡的驚悚讓他迅速回神,頭重腳輕的踏出浴缸才發現沒衣服可換,衣架上放著一套嶄新的浴衣,他猶豫片刻穿了。
出來時已經接近凌晨2點,手機顯示3個未接來電,於望舒發了個簡訊過去,說是住在新房子那。
“你睡我房間,客房沒收拾,我正好還有事。”
於望舒嘆息了一口氣:“哦。”那句謝謝在猶豫要不要說,結果他被攔在牆邊。
首先,徐璈個子182,他於望舒個子180,2厘米那是距離嗎?
可他就是心生一股強勢的壓迫感。
“想吐,去洗手間,如果敢吐在我床上,我讓你明天吃不了兜著走。”徐璈慢速靠近於望舒,目光在對方隱忍的臉上一掃而過,然後在他要出手之前吹了一口氣,輕聲說,“趕緊睡吧。”這時老大扒著他的褲腳,徐璈順勢彎腰抱起來蹭了蹭。
於望舒僵著身子,腦門上已經出了冷汗,醉酒+困意讓他不由自主的爬上床,沒多久就陷入淺眠的狀態。
依稀間感到有毛茸茸的東西往懷裡跑,他接住揉了揉:“老大還是老四……老幾啊……”
有道純淨而慵懶的聲音在耳邊響起:“你想是老幾。”
他想抬起眼皮看看這人是誰,可太困了,於是嘟囔道:“老大漂亮,我喜歡漂亮的。”
“於瀟,你這隻顏狗。”
他想說老四也不錯,但實在沒力氣了。
……
宿醉帶來的後果是起不來床,於望舒第二天被徐璈搖醒,神色萎靡的被套上一身衣服,看了鏡子之後嚷著要換下:“我有衣服。”
徐璈扎著領結:“在洗衣機里轉著,老四正在那邊看著,去不去婚禮你看著辦吧。”
於望舒一顆心立馬提到嗓子眼,打開手機只有5%的電,未接電話14個。
“於望舒你他媽今天剛鴿我,我明天就打斷你的腿!人呢怎麼還不來!”
於望舒連手機都拿不穩了:“磊哥,我穿上衣服就來。”
“什麼?我看你是活膩了吧你!”
徐璈在旁聽了半天,一手接過:“我們馬上就到。”然後把手機扔在一邊,從衣櫃抽出領結熟練的打出溫莎結,抵著於望舒喉嚨道:“挺腰,我們這行就算是三天沒睡都不能彎腰。”
於望舒愣愣的看著徐璈,他們身形差不多所以衣服肯定能互穿,可這衣服上的味太濃了,不是男人的汗臭味而是一直在腦海中飄蕩的清冷之氣,透著些許薄荷味沁人心鼻,他從一開始就被這氣味吸引所以記住了徐璈。
“這衣服……”
徐璈眉頭皺起:“你穿著又不醜,放心,內褲是新的。”
於望舒聞言,一張老臉漲的通紅。
杜大磊聽到一個陌生的男聲還挺好奇,結果看到和於望舒一起來的是徐璈,一張嘴張得能塞下雞蛋,雖然她知道自己能一口吞雞蛋。
“於望舒,你敢不接我電話!”然而該算的帳還是要算,她提著伴娘禮服跑過去就是一拳,於望舒沒防住,差點把早飯給吐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