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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呸,我都問過了,人家是單身狗。”
杜大磊愁的撓頭,急著出門妝也沒畫,這會倒是顯得清純點:“算了不想了,你自己給你媽打電話,我不敢。”
“我也不敢。”
最後是拜託護士打的,於望舒倒是想隱瞞但是這石膏都打上了,隱瞞的得住?
況且當時有人也有人抱緊了,人躺在血泊中半死不活的,記者也招惹來了,就剛剛還有護士說趕走了幾個來八卦的,於望舒在床上等他媽來,酸痛的手臂抬起放在心口呈祈禱狀,回顧最近的事都挺順利:“嘶……真見鬼了。”
沒幾秒,見鬼的念頭就被於望舒暫時擱到腦後,因為他媽趕來了。
於媽見兒子被人打成這樣當初就哭了,上去打著他手臂:“你和人打什麼架!”
“媽,手疼!”被打的嗷嗷直叫,他趕緊示意杜大磊把他媽拉開。
“阿姨,這真不關望舒的事,突然被拉到一邊打了一頓,他自己都想不想起來招惹過誰。”
於媽的怒火併沒有因此減淡,氣勢洶洶的坐下:“這麼大人了能不能讓家長省點心,在外面過了4年是不是把人都過野了!”
於望舒被他媽的話氣到說不出話,這事他還真的特別委屈,不過沒辦法,除了忍著還是忍著:“媽,我這不是好好的麼,反正過年後才上班。”
“都快過年了你想綁著腿拜年?”
於望舒不吱聲了,抿起嘴當透明人。
於媽罵過了,心裡再氣也沒轍,她拉著杜大磊謝了大半天。於望舒忘不了杜大磊臨走前那個‘祝你好運’的眼神,太刺激人了。
“你看看,你都上新聞了。”
於望舒直勾勾的看著頭頂的燈:“我跟他們沒完。”
“你又不認識他們,怎麼沒完?”於媽拖著椅子坐下,嘆息著撫摸於望舒的石膏腿呢喃,“傷筋動骨一百天,你也真是的。”
“媽我真沒事,男人嘛這點能耐都沒有,怎麼混。”也就在這裝裝逼了,他心裡都哭慘了。
於媽看著渾身帶傷的兒子,眼淚又止不住了,出去給他買了飯慢慢餵著,臉色稍微好點:“最近大家都不太平啊。”
“唔這話怎麼說,媽你怎麼了。”想想都多少年沒被餵過了,於望舒居然有點享受,吧唧吧唧結果又被親媽抽了一下。
“老徐家出事了。”
他隨口就問:“老徐家是哪家?”
於媽瞪他一眼,手裡卻還是餵過去一勺飯:“你們還是大學同學呢,徐璈家妹妹出事了。”
“徐蓉……”話音剛落,於望舒眨眨眼呆滯幾秒,隨後心就像被人戳了一下,漏氣了,“她怎麼了。”有個可怕的念頭正在從他的心底冉冉升起。
“她男朋友出軌了,徐璈帶著雙方父母一起去捉的jian,五星級酒店的總統套房,他包養了一個小嫩模,徐蓉當場就崩潰了,上去給那個男人幾巴掌,老徐家是什麼地位,全家都是國家正級幹部,聽說徐璈讓人把那個男人扒光了吊在酒店外,那家家長除了錢什麼都沒有,愣是一句話都不敢吭。”
於望舒問:“媽,這事應該是藏著掖著,你從哪知道的。”
“你別小瞧媽的關係網行不行,玩的好的朋友還是有幾個的。”
於望舒神情恍惚的張嘴、下咽,等於媽出去了,他慢慢翻個身,皺眉盯著一點:“不會是他吧。”也不成啊,徐璈不像是說他名字的人,雖然挺討厭這人但對方的人品他還是相信的。
他用能用點力的手解鎖手機,想看看網上有沒有什麼消息,和他心裡想的差不多,徐家這事是沒有半點風聲。
倒是刷到了李氏酒店出現床品不衛生,有客人在裡面差點被人販子拐帶的消息。
這種消息一出,幾乎是所有人都對李氏唾罵,並且揚言再也不去這家住。
“不就是李浩家麼。”於望舒嘀咕一聲,覺得徐蓉這愛情來的蹊蹺也來的富有手段,不過都和他沒多大關係,他把手機塞在枕頭下怎麼都睡不著,翻來覆去帶著忍耐不住的疼痛,腦子裡總有一句話在迴蕩:我可是學法的!
那是一句脫口而出也不走心的話,多少年了。
這一夜睡的不舒坦,渾身酸痛的人躺床上動不了,這滋味於望舒發誓不想償第二遍,他扒著眼睛撐到天亮才勉強睡著。
但上午警察來了,於媽一腔熱血對著警察恨不得高舉紅旗,於望舒躺床上困到爆炸,滿腦子都是嘰嘰喳喳的小鳥:“媽你聲音小點。”
“我們已經調了那天的監控,下面我們會跟進。”
“謝謝警察同志。”
“這事啊估計查不到。”他不想打擊於媽,可這就是現實。
於媽聽他說的這麼消極,上去又是一巴掌:“一定要讓他們吃官司!”她想要一個說法,不是賠償而是說法,隨後無神的坐下,她拍拍於望舒的手,“就算家裡出了那麼大的事,你在我心裡也是值得驕傲的兒子。”
於望舒一向不承認自己感性,但這是他媽,他忍住困意,也覆上於媽的手忐忑說:“我想跟你商量件事。”
“你說。”
“媽,我想念書。”
於媽第一反應是兒子在醫院裡無聊,開口就說:“媽下午就給你帶幾本書來。”可轉念一想覺得不對,她試探道,“你說的是……?”
“媽,我想讀完課程,當年辦理的是休學手續。”
於媽略帶驚喜的神情落在於望舒身上,激動的手都開始抖了,嘴裡說著:“我以為,我以為。”
“就是時間有點長,不知道學校還讓不讓我復學,要是不讓,我就去讀其他的學校。”
“不成!”於媽當即拒絕,“我一定讓你復學,我和學校的領導關係都不錯,你最近沒事就趕緊拿起之前的書複習,我相信自己兒子的腦子絕對不笨。”
親媽比想像中的還要激動,於望舒撐著顫抖的眼皮後悔了,還不笨吶,四年1200多天,該還給老師的都還過去了,再說四年中變化極大,他也不能保證自己能否再跟上學校的進度。
“我現在就去和老張聯繫,你啊好好休息。”
於望舒連個屁都沒敢放,在床上梗著脖子滿臉通紅,想到自己還有事沒幹,他趕緊掏出手機。
完了,那個看中的男孩不理他了。
於望舒發張自己的腿:“那天我被人整了,現在在醫院,不好意思啊等我出院了見面好不好。”
信息剛發出去,病房門適時的響起,他頭也沒抬:“進來進來。”
“看你這說話的力道,還不錯啊。”
“靠,怎麼是你!”他把手機扔在一邊,豎起手指指向衣冠楚楚的徐璈,“你還有臉來,滾滾滾!”
徐璈不惱,把果籃放在床頭柜上,他不緊不慢的坐下,從於望舒帶有繃帶的臉到打石膏的腿看了個一乾二淨:“你的事我也是看了新聞才知道,畢竟是因我們家而起,我應該來的。”
“滾!碰上你們一家真他媽倒霉,這條命都是我撿回來的。”真的好怕怕哦,於望舒在心裡噁心了一下。
“李浩是教訓你一頓,他不敢搞出人命,我是知道實情的所以。”男人望著他,一臉雲淡風輕。
於望舒心存警惕:“所以幹嘛。”
“我會幫你討要一個說法。”
徐璈拿了梨自顧自削皮,仿佛說的只是很普通的一句話。於望舒氣得漲紅的臉這一刻像是皮球,憋了。
視線自然而然的落在徐璈削皮的手上,骨肉均勻,肌理細膩,他逐漸往上直到看清徐璈的臉,於望舒回神的哦了一聲,吃癟道:“其實我是想找其他事務所的律師。”
平心而論,徐璈長相是會發光的,微微低頭的情狀就是當年那些人迷之傾倒的瞬間,五官精緻卻從來不是柔和的媚,因為它含著凌厲的氣質,抿唇專心的模樣最悅目娛心。
“還有誰,比我更適合當你的律師。”徐璈慢斯條理的把梨分塊遞給於望舒,唇角勾起淺笑看著他。
於望舒麻木的張嘴咽下去,慢慢轉過頭捂心口,心態崩了。
第16章
於望舒嘆口氣,突然掙扎著坐起來,拿起枕頭砸過去:“就你們一家人煩,算老子多管閒事。”
徐璈動也不動,完了還把枕頭撿起來拍拍灰,重新放在於望舒身後:“這事我對你說聲謝謝,本來阿蓉是打算過年帶那個男人正式回家的,要不是你,她以後的日子還指不定怎麼難熬。”
“煩。”於望舒嗆回去,“要不是記著我喜歡過她,我才不樂意說,你看看我現在被打成什麼樣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