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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吟行比較起經頤,是更加不接觸外部世界,她長這麼大,也只對旗袍展現出莫大興趣,所以她之前也是不曉得謝玉罔這個人的,現在為止,也只是聽常昇講過,似乎是一個當紅的明星,又是師傅的舊時,有工作需要才會到師傅這裡來學習。

  “沒什麼,我也要謝您送我的輕容錦。”何吟行也十分客氣。

  謝玉罔此番來,常昇和何吟行的見面禮都備的齊全,常昇的是書,何吟行的是錦緞,都是十分規矩卻也十分稱心的禮物。

  謝玉罔還沒說什麼,經頤便走了過來,見兩個小孩都客客氣氣的模樣,饒有興趣的問:“說什麼呢?”

  謝玉罔順手把經頤肩頭的絲線拂下,“阿姨跟我說話,小何幫我解了圍。”

  經頤輕輕笑了笑,“小何?其實罔罔,按照我們家的規矩,你要叫師姐的。”

  謝玉罔呆住,看著十七歲的何吟行,尚且稚嫩的一張臉,眼睛直直的坦然的看著他,好像在等著他叫師姐。

  身邊,經頤也笑盈盈的瞧著他。

  他嘆氣,無可奈何的笑,對著何吟行叫了一句:“師姐。”

  何吟行板著一張小臉,嚴肅的喊:“二師弟。”

  謝玉罔:“······”

  不知道這位小何師姐有沒有看過西遊記。

  —— —— ——

  下午的時間全歸謝玉罔。

  在經頤單獨的工作間,非常寬敞又明亮的一間房,裡邊的工具簡單又齊全,謝玉罔從前以為傳統旗袍的製作流程應當是既麻煩又複雜,但這一切到了經頤手裡,好像是抬手翻書那樣簡單。

  一雙手、一把剪刀、一個熨斗、一根手針,她就能將一塊簡單的布料轉化為一件漂亮精緻的旗袍。

  今天要教謝玉罔的是量身,旗袍這種衣物,有極強的針對性,每個人的身高體長都可有不同,若想是十分合身,只有定製。

  屋子的一角立著一個木製的女模,經頤非常熟練的把‘她’身上的旗袍脫了下來,整齊的掛在了一邊。

  她把操作台上的一張表格遞給謝玉罔,叫他仔細看一看。

  謝玉罔一眼看過去,這張表格分了42項,衣長、胸高、領高、乳高等等,都需要明確數據。

  經頤拿了軟尺,一邊教他,一邊給他展示如何進行量身,都教了半晌,想起什麼似的,問:“罔罔,你演的那個角色,是一個功力較深的老師傅嗎?”

  謝玉罔給了否定的答案,旗袍師傅只是那個角色的表面身份而已,“有什麼區別嗎,師傅?”

  經頤笑了笑,似乎默認他的稱呼,說:“老師傅的話,量身是不需要尺子的,徒手丈量即可。”

  徒手······

  謝玉罔含笑,盯著經頤的的眼睛,“師傅,其實我也不太清楚,不然您教教我徒手丈量是怎麼個方法?”

  經頤:“這個要靠時間積累,不是言語能教授的。”

  謝玉罔垂眸,藏住裡邊的欲望,說:“只是學個樣子,師傅教教我吧。”

  “好吧。”

  經頤手把手的教,白玉一樣的指節附在謝玉罔的手上,指腹溫軟,肌膚細膩,謝玉罔呼吸都快暫停,有些後悔學所謂‘徒手丈量’。

  根本就是折磨。

  好不容易熬過,經頤說:“你自己試一試。”

  怎麼可能會,他根本沒有在學,到處都是她的味道,這樣的靜距離接觸,他想的全是她,沒有一點分給面前這個木質女模。

  謝玉罔默了片刻,認錯說:“我···不記得了。”

  經頤十分有耐心,一點兒都沒有不耐煩的模樣,一遍一遍的給他演示,怎麼樣才像是一個真正的旗袍師傅。

  十好幾遍,謝玉罔終於做出個模樣。

  經頤也點了頭,說再多練便好。

  謝玉罔慣會討好經頤,對著她露出一個最好看的笑,“都是師傅教得好,謝謝師傅。”

  ——————

  入夜,北京的天空已經看不到星星,黑漆漆的幕布一樣的空中,只一輪彎月孤零零的掛在那兒,站在樹下,從濃密枝葉中往上看,越發顯得荒蕪孤寂。

  院子裡,謝玉罔對經頤道晚安,“師傅,今夜月光很美,晚安。”

  經頤瞧了瞧空中的昏黃的月,不曉得這新收的小徒弟什麼時候變近視眼了。

  屋內,謝玉罔接到來自北半球的電話。

  “喂,這是我那母胎單身23年的弟弟謝慫慫的電話嗎?”

  “······”

  “聽說你已經入主東宮,闖入人家閨房了?”

  “姐,有事兒嗎?”

  “嘿,沒事兒我不能給我弟弟打電話是吧。”

  “什麼時候到?”謝玉罔揉了揉鼻樑,問道。

  “消息倒靈通,我馬上登機了。”

  “嗯,你過來的時候···別嚇著她。”

  ☆、少年游

  譚汐費了好大的功夫才尋摸到經頤這四合院。

  江旆旖靠著那件兒旗袍不僅在晚會上出盡風頭,還連著上了好幾天熱搜,得封了個什麼“最美旗袍女星”。

  譚汐怎麼能咽下這口氣,前兩年她演民國戲裡的女特務時,誰人不誇她的旗袍裝扮,江旆旖這種乳臭未乾的小丫頭,怎麼襯得出旗袍的美來?

  竟然還入了趙導的眼,進了《刺青》劇組。

  車到胡同口停住,駕駛座上的助理看了看路,說:“汐姐,前頭太窄了,車進不去,您看?”

  譚汐透過窗戶瞧了瞧,又窄又破舊的胡同,嘟囔了句什麼破地方後,皺著眉和助理說:“你先去敲門看看。”

  助理應了一聲唉,還沒下車,譚汐又反悔了,“算了,我跟你一起去。”

  如果真按江旆旖說的,做旗袍的這個,是廖音黎的徒弟,那她必得親自拜訪,這些手工藝人的脾氣向來怪的很。

  全副武裝的戴上帽子、黑超和口罩,譚汐和助理往胡同里走去,越往裡走越覺得這四合院沒那麼簡單。

  在胡同口的時候瞧不出來,往裡才看的出這經頤這間四合院的圍牆有多長,裡邊的空間必然小不了,按照這地界兒的房價,房主人,非富即貴。

  只是不曉得是租的,還是買的,一會兒得好好探探路。

  助理敲門,銅製的獸首門環,外環處有的已經脫落銅漆,露出黑色內里,木門倒是紅的亮眼,似是新刷過漆,門兩邊坐落的兩尊石獅子嚴肅威武。

  一個中年女人開的門,衣著普通,腰上還繫著圍裙,是做飯的陳姨,她鍋上還燉著湯,著急問:“您找誰?”

  譚汐瞧著這中年女人的穿著打扮,躲在助理身後,用胳膊肘懟了她一下。

  助理立馬瞭然,譚汐這是覺得這不是主人家,就不願跟人說話了,“請問這裡是可以做旗袍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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