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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沒問。”寧滔聳聳肩,沒睡飽的他打了個哈欠,偏過頭,繼續睡他的覺去了。

  其實現在宋傑寧也不恨謝東潛了,他知道事情的起因也是當年自己過於愚蠢才造就了頭幾年的顛簸。

  是他過於相信謝東潛了,也在愛情之下完全沒有一點思考能力,才造就了當初的局面。

  認真說來他其實也應該感謝一下謝東潛,因為這麽個人造就了他好幾年苦難生活的同時,讓很早就接觸殘酷社會的他也及早醒悟了生存的意義,於是才在同齡人還為了生活奔忙的時候他有了一個不錯的職業,有個還行的房子,還有輛開得挺好用的車。

  雖然當初,真的因為在這社會寸步難行差點死過好幾次。

  但他都熬了過來,也沒什麽好再去計較的。

  過去已經成為過去,而未來還很遠,他所要去把握的,是不再犯錯,按照他喜歡的方式過好以後的生活。

  而不是受別人擺布。

  宋傑寧是在一星期後接到謝東潛的電話的,那時他正與賀衛韜歡愛完,在抽那根事後煙,而賀衛韜在浴室洗澡時,謝東潛的電話就打了過來。

  號碼是不認識的,宋傑寧接起時說:“你好。”

  謝東潛在那邊說:“是我,謝東潛。”

  宋傑寧沈默了下來,謝東潛可真是好本事,先是打聽他,現在則是拿到他手機號了。

  “能不能見個面?”謝東潛在那頭沈著地說,低沈的男性噪音讓人沒見到他就覺得他有魅力極了。

  “不能……”這時賀衛韜已經洗好出來,宋傑寧手上的煙已經抽完,男人拿了床頭倒好水的水杯給他,輕聲地說:“水放好了,你去泡會。”

  那邊謝東潛像是覺察到什麽,沈默了一會,然後說:“我們很多年沒見了,就只見見,我想當面對你說聲抱歉。”

  “哦?”宋傑寧漫應了一聲,喝了兩口水,覺得喉嚨舒服多了,先前他多叫了兩聲,有點影響噪子,“不用了,沒什麽好抱歉的,對不起,我這頭還有事。”

  隨即他掛了電話,下床。

  在下地的時候,他腿軟了一下,然後被悶笑的賀衛韜在後頭接住。

  宋傑寧有點無奈地瞥了他一眼,卻也怪不得賀衛韜,是他一星期沒做,在下午的時候先是主動勾搭賀衛韜來了一次,然後又讓賀衛韜多做了幾次,一晌貪歡的結果就是他she不出東西了不算,然後還腿軟腰難受。

  寧滔這天睡到中午十二點就起來了,洗了個澡出來接到了宋傑寧的電話,他們談了幾句後他拿上先前準備好的好幾條煙,出門去搭公車。

  他穿了件普通的素色T恤,身下是不知道洗過多少次的泛白牛仔褲,下面是雙黑色帆布鞋,背了一個像書包的背包,再加上他總是惺忪不醒的雙眼,他就像一個長得頗為清秀的死高中生。

  當然,誰也不知道他已經三十一歲了,也不知道他背包里裝的是幾條好煙,更不會知道他現在要去探監。

  魯小森坐了多少年牢,他就探了多少年監,每星期都去一次,從來都沒落下過。

  連監獄的獄長都跟他熟得不行了。

  畢竟,十一年的時間,足夠讓不認識的陌生人變熟不是嗎?儘管那真不是個好讓人認識人的好地方。

  轉了幾次車,到了三點的時候,到了監獄。

  先是到了檢查身上東西的地方,寧滔狠狠擦了把睡眼,想讓自己看起來精神點,然後頗為不好意思地朝給他檢查的獄警笑。

  “你啊……”看著像是沒醒過來的寧滔就想到家中小孩以前模樣的老獄警頗為懷念地失笑搖搖頭,又看寧滔把背包里東西一樣一樣掏出來。

  也不說話,他只是把給人抽的煙全拿出來,而這次,他多拿了幾盒藥出來。

  老獄警驚訝地“咦”了一聲,拿起藥,嚇了一跳。

  國外的藥,國內賣得很貴,而且因為缺貨常常買不到。

  是治他的病的那種。

  “外……面貴,國,國外便宜,朋友出國,讓他偷帶回來的。”寧滔紅著個大臉,不好意思地說。

  說完就靜靜等在一旁,等有人帶他去看魯小森。

  老獄警的搭擋見了,連忙說:“得了,把東西收起來,老劉,我先帶寧滔去見人,你忙著。”

  說著就領寧滔去單人會客室。

  走到中途,那老搭擋不禁抬了揉了下寧滔的頭髮,笑罵:“可真會哄人的啊。”好像是上個月在他們在檢查他的時候聊到老劉的病情,可能說到了藥,沒想到這小子這星期就給帶來了。

  可是費盡力氣得來的吧,從國外帶回來,要花不少力氣吧?這種藥又不是隨便能在藥店買到的。

  其實這些年他們都不要他的煙了,讓他拿著錢好好給自己買件漂亮點的衣服,多買點吃的吃胖點,而不是一年到頭那幾套衣服,也還是一幅營養不良的瘦小樣子。

  可說了也不管用,這小子強得很,每次都要帶煙給他們,像不帶他們就會對魯小森不好似的,怎麽保證都不用,前幾年有次他們強硬拒絕,這小子還當場當著他們的面哭了,害得他們這些老家夥們都不敢再拒收。

  寧滔不好地意思地笑,害羞地低了頭。

  獄警很熟悉寧滔這幅有點懵懵懂懂的模樣,笑著說:“等他出來,你可不會再來見我們了嘍……”

  “不……不會的,”寧滔有些結巴地搖搖頭,然後點頭說:“他出來,我帶他每年都來看你們。”

  他知道,在裡面的這十幾年,魯小森受了這些獄警不少真正的照顧,他不會那麽沒良心,讓他們幫完就消失不見的。

  “呵呵,”他的說法讓獄警笑了,“你倒是可以來,魯小森肯定是不想來的,我們在牢里都快相見兩相厭了。”

  “不會的,他會來,我會帶他來。”寧滔有些固執地說,逗得獄警又笑了起來。

  不過,他相信寧滔所說的,因為見過太多人性醜陋的他,也只有見到寧滔十年如一日的每星期來見一次人。

  風雨無阻。

  甚至好幾次,這小孩病著,病得神智不清,也會拖著身體過來看人。

  多麽執著的小孩啊……老獄警想,心下對他與那坐牢的人關係也就更不在意了一兩分。

  世上難得有情人,管他媽的什麽性別呢。

  寧滔進了單人會客間,等了十幾分鍾,門又響了。

  然後走進了一個比他高了不止一個頭的高大男人出來。

  確實,一個一米七剛出頭的人在一個一米九三的人面前,身高確實是有很大懸殊的。

  男人見到他,撇了下嘴,露出了個似笑非笑的表情,然後大咧咧地像個大人物一般地在簡陋的椅子上坐了下。

  一直站著的寧滔看看他,又看看現在被緊緊閉合著的門,然後動了動一直規矩放在雙腿邊的雙手,眨了眨那總是有點睡意朦朧的睡眼,隨即,他朝著魯小森走了過去,同手同腳地……爬上了魯小森的腿,坐到了他的大腿上。

  還沒坐定,他就拉起魯小森帶著手銬的雙手往自己頭上舉,然後把自己擠過了他的雙手間,把他的手拉到腰間,讓魯小森抱住了他,他才輕輕地發出了一聲總算輕鬆了的嘆息。

  魯小森笑出了聲,他其實並不是個怎麽會笑的人,他是個很擅長於對別人不開口說話,用拳頭代替他的嘴和臉說話的人,可寧滔,總是有本事讓他一秒間就能笑出來。

  十幾年前如此,現在,也亦如此。

  “這星期過得好不好?”寧滔摸了摸魯小森健壯的手臂問,問完這句,滿意自己所摸到的身體的健壯,不再要求答案地接著說:“你不要又笑我,這樣不好。”

  “哦?”魯小森揚眉,如劍一樣的眉頭下面的眼睛因笑意像星光一樣爍爍。

  “嗯,不許笑,我不喜歡。”寧滔點頭。

  魯小森撇撇嘴。

  寧滔湊近他的臉,在監獄裡他不敢過份,於是親了親魯小森的嘴角。

  可這哪滿足得了魯小森,他眼神一深,對寧滔直接吩咐道:“把我的褲子拉下來,你坐上去。”

  “不要。”寧滔苦著臉,他可不想在魯小森只差幾個月就出獄的時候跟他來這麽一出,這樣很不好。

  “可我硬了。”魯小森不以為然地說道,毫不擔心寧滔的擔心。

  “不要。”寧滔鼓著臉,很倔強。

  “給我,我要你……”魯小森也不放鬆他的要求。

  可眼睛瞄到寧滔濕潤的眼角,他的硬氣就打了折,聲音放輕了點,不再像剛才那樣剛硬地說:“我先前跟他們說了讓他們離遠點,放心,他們不會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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