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3治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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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宮玥沒有說任何辯解的話,只是含笑地看向了官語白,眼中有著一絲挑釁之意,仿佛在說,如此危險,你敢不敢跳呢!

  「無妨。」官語白淡定地說道,「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我既然要與南宮姑娘合作,自然要相信姑娘的本事。南宮姑娘的外租父可是神醫林淨塵,怎麼可能對付不了這區區的『千夜劫』!」

  王掌柜面露驚訝,不由問:「可是那被譽為天下第一神醫,如同扁鵲、華佗再世的林神醫?」傳說,那林神醫可是連死人都能從鬼門關拉回來!

  意梅在一旁驕傲地說道:「那是自然。」

  「區區的『千夜劫』?」南宮玥卻是嘲諷地一笑,「把天下第一奇毒說得如此輕巧,容公子確實非平常人。要知道這『千夜劫』取自苗疆的一種植物,其果實新鮮時如同這世上最美味的果子,可是一旦曬成果乾後便是這世上最致命的毒之一。苗族人極為善於用毒,他們將此果製成了毒藥,食此藥者心脈盡損,毒素每犯一次,身體便衰敗一次,而且一次比一次頻繁,一次比一次嚴重,如不及時用對藥物控制,千夜之內黑髮變灰白,肌體會以驚人的速度快速衰老,一個鮮活的幼童活脫脫折磨成鶴髮雞皮的老人……過了三年,再沒有解藥,大羅金仙也治不過來,死狀更是如乾屍!」

  這些,其實王掌柜和小四都早就知道了,如今再聽南宮玥細細道來,不由面色不太好看。

  南宮玥是存心想嚇唬他們,但是她這麼一說,王掌柜原本心裡還有一分懷疑,此刻反而放下心來。果然是人不可貌相,這位小姑娘既然對這「千夜劫」知之甚詳,還同意為公子治療,怕是有些真本事。他恭敬地拱手作揖道:「那就麻煩姑娘為公子醫治了。」

  「容公子,那我去屏風外候著,你好了再叫我……還有,揭掉你臉上的面具。」南宮玥說著朝屏風外走去。雖說是醫者不避男女,但她畢竟不過一個十歲的小姑娘,就這麼毫不避諱地看著一個男子寬衣,在他人眼裡,還是過於驚世駭俗了點。

  屏風後,傳來窸窸窣窣的寬衣身,跟著小四恭敬地說道:「公子,我扶您……」

  隨著一陣嘩啦的水聲,官語白溫潤的聲音再次響起:「南宮姑娘,我準備好了。」

  南宮玥又繞過屏風,只見官語白果然已經坐在大大的浴桶中,他臉上的人皮面具已經揭了下來,露出他俊美蒼白的容顏,此刻一張臉被熱熱的水蒸氣蒸得水潤細膩,看來有一種詭異的病弱的美感。

  南宮玥朝王掌柜和小四看了一眼,明知故問道:「你們打算在此守著?」

  「那是自然!」王掌柜和小四異口同聲地說道,語氣十分堅決。跟著互相對視了一眼,似乎對都有些嫌棄對方。

  「也可以。」南宮玥也沒有一味的強求,「只是你們要記住了在我治療的時候,要保持絕對的安靜,千萬不要隨意出聲!所謂失之毫釐謬以千里,這次治療決不容許有一點點失誤!」她一臉鄭重地道。南宮玥也知道把他們全趕跑,那是不現實的,畢竟她與他們幾乎是素味平生,信任這一關,實在是道坎。

  事關公子,王掌柜和小四都面色凝重地點頭應了。

  在此期間,官語白一句都沒有說,只是靜坐在浴桶之中。不過一盞茶的功夫,浴桶中的水就開始冒起了水泡,滋滋作響,官語白原本蒼白的臉泛起了潮紅,令他原本便清俊的臉添抹了一份艷色,大滴的汗珠從他的額頭向下滴,輕輕地划過他蟬翼般微微抖動的睫毛,順著精緻的鎖骨,隱入中衣之中。

  不過須臾,浴桶之中的水翻滾的更加的厲害了,好似要煮沸了似的,官語白的眉眼在這繚繞的水汽之中若隱若現,仿若乘飛欲去的仙人。

  王掌柜在一旁如同熱鍋上的螞蟻,時不時欲言又止地看向南宮玥,直到見南宮玥走至浴桶前,撒下了一種白色的藥粉……很快地,浴桶中的熱水便歸於平靜,不再翻騰,又聽南宮玥道:「可以熄火了。」他這才把提起的心放了下來。

  但是很快地,王掌柜的心又提到了嗓子眼。蓋因南宮玥居然拿銀針扎向官語白的頭頂百匯穴和眉中的印堂穴。

  王掌柜嚇得魂都要飛了,這兩處大穴若是扎紮實實地紮下去,必定命喪九泉。不過見小四沒有反應,又想到之前南宮玥的警告,只能忍著不敢出聲。幸好,銀針紮下後,並未見官語白露出任何不適的神情,又稍稍鬆了口氣。

  就這麼短短的時間內,掌柜的心像是坐了過山車似的忽上忽下的刺激的得緊。

  而南宮玥則神情專注地繼續為官語白施針,她一雙素手雙管齊下,手指舞得飛快,只看到手指和銀針產生的一片虛影……看得其他人目瞪口呆。

  不一會兒官語白的背後,便像刺蝟似的密密麻麻地扎滿了長短不一的銀針。

  王掌柜暗自咋舌,心道:難怪要準備這麼多的銀針了呢?

  又過了快一炷香時間,南宮玥估量著時間差不多了,又熟練地一一收回了銀針……

  當她收回最後一枚銀針後,意梅忙上前給南宮玥擦了擦額角的薄汗。

  跟著,南宮玥繞著浴桶走到官語白的身前,道:「你在裡面再呆個一柱香的時間就可以出來了,這幾天,切記不可憂、思、惱、怒!」

  官語白睜開了雙眼,微微頷首。至於做不做得到,那又是另一回事了。

  南宮玥也不在意,畢竟那是別人身體,她這個做大夫了,盡了叮囑的義務便是。跟著,她便和意梅去了廂房外室喝茶吃點心。

  又過了一炷香,官語白再一次出現在了南宮玥的面前,他換了身繡銀紋的白色長袍,衝著南宮玥微微一笑,如春風拂面,說不出的飄逸出塵,仿佛天人般。他的身後還跟著笑容滿面的王掌柜和小四,王掌柜手上還捧著一個托盤。

  「南宮三姑娘,」官語白示意王掌柜把東西放到桌上,道,「這是容某為姑娘挑選的茶葉,還請姑娘笑納。」

  南宮玥卻沒有接受:「容公子客氣了,一碼歸一碼,這茶葉錢我還是要付的。」意梅忙上前與王掌柜付了茶葉錢。

  「那就隨姑娘的意了。」官語白溫軟的聲音不緊不慢地響起,「容某見姑娘喜歡本店的小點,特意吩咐下人包了一份給姑娘帶回去。還請姑娘不要推辭。」

  「那就多謝公子了。」南宮玥起身向著官語白福了福身。那小點心帶著淡淡的茶香,她吃了的確頗為喜歡的。而且這個點心是清越茶莊獨有的,別的地方還買不到……等回了府,她完全可以說是因為喜歡這種小點,這才在茶莊裡呆得久了點。畢竟她為官語白診治花了不少時間,總要有個說法的。

  與官語白告辭後,南宮玥便又坐著馬車回了南宮府。

  時間一晃便是一月,這段期間,南宮玥又去了清越茶莊為官語白治療了幾次。

  七月底的天氣是越來越熱,蟬鳴不止,吵得蘇卿萍煩上加煩,急躁地在房間中踱著步子。

  已經一個多月了……她該怎麼辦,怎麼辦……

  蘇卿萍神色焦急地在屋內走來走去,手指緊緊攥住帕子,不自覺地扭動著。

  六容見此,忍不住問道:「姑娘,你怎麼了?」

  蘇卿萍猛地盯向了六容,心中猶豫不決,不知道應不應該把事情告訴六容。

  可是轉而想到自己和南宮程的關係,六容是一清二楚的,諒她也沒有膽子敢隨便出去亂說。

  要知道一旦她和南宮程私定終身之事宣揚開來,六容第一個小命不保。

  想到這裡,蘇卿萍便開口了。「六容,我好像有身子了。」

  六容嚇得「啊」的驚叫了一聲,呆若木雞。好半天才結結巴巴地道:「姑娘,你能確定嗎?會不會搞錯了?」

  蘇卿萍有點惱羞成怒地說道:「我自己的身體我還不清楚,這個月月事已經遲了。」

  六容聞言,心都涼了。身為蘇卿萍的貼身大丫鬟,她仔細一算,是了,姑娘的月事的確晚了。但心裡還是抱著一絲希望地道:「可能只是月事遲了,並沒有……要不……我們偷偷去找個大夫看看,說不定不是……」

  「不用!」蘇卿萍一口拒絕,「不用找大夫,我可以肯定,一定是有了身子了。我不但月事遲了,還有噁心嘔吐的症狀,這些都明顯是有了身子的反應。一找大夫若被人發現,我們就完了。」

  「那……那可怎麼辦呀。」六容已經是六神無主。

  蘇卿萍一把抓住了六容的手,道:「六容,如今我身邊只有你了,你一定要幫幫我。」

  「姑娘,你要奴婢怎麼做?」六容咬了咬牙道。怎麼也要想個法子把事情給解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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