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1頁

投票推薦 加入書籤 小說報錯

  至於四皇子,這段時候安分的厲害,卻叫夷安更加警惕、

  咬人的狗從來都不叫,這真是至理名言。

  寬慰了太子妃一番,見她有些辛苦的模樣,夷安急忙扶著她躺在了一旁的軟榻上,算了算日子,就與太子妃笑道,“您這還有些時候就要生了,到時候,妹妹留給我呀?”

  “若學了你的萬分之一,我竟都不必擔心她日後了。”太子妃擰了擰夷安的臉,卻還是嘆氣道,“你六姐姐就是太過倔強,叫我擔心。”紀媛雖不是個鐵石心腸,然而跑的卻快,秦王殿下一個疏忽,叫人從宮中跑了,如今又趕上大事兒忙著與太子對掐,竟叫紀媛處風平浪靜了起來,說著這個就叫太子妃唏噓道,“多好的姻緣,過了這村兒就沒有這店了!”

  她雖然吃了皇家的虧,卻還是對秦王很有信心的模樣。

  夷安的嘴角抽了抽,看著太子妃錘床嘆氣,不由揉著眼角說道,“有緣千里來相會,您只擔心自己就是。”

  “這是說我多管閒事?”太子妃見了夷安的心情就好得很,掐了掐她的臉,又說笑了幾句,只覺得安逸非常,又見外頭五皇子妃冒氏與項王妃聯袂而來,便招呼起來。

  “宮中無事,我們來看看太子妃。”項王妃在宮中就是個人質,當然,這人質對於項王來說一點兒震懾都沒有,不過項王妃自己卻住的自在,完全不想回去見項王那張刻薄尖酸的臉,宮中有夷安太子妃在,也叫項王妃有了說話的伴兒,還特地將兒子也帶進宮一起做“人質”,此時放了兒子在一邊兒爬,就與夷安笑道,“我聽說你威風凜凜,連太子身邊的紅人都敢打,因此前來瞧瞧英雄。”

  “宮中這消息好快。”夷安便笑了,見冒氏臉上有些不快,便急忙笑問道,“皇子妃可有什麼不妥?”

  “五皇弟據說還有兩日就能進京,弟妹歡喜呢。”項王妃淡淡地說道。

  說了這個冒氏臉上更苦,嘆了一聲便與眾人說道,“我是個不怕笑話的人,只是我家的那位殿下,”她頓了頓,臉色陡然變得怨恨起來,咬著牙說道,“仿佛竟在途中還收了一個侍妾,這不是在打我的臉叫人笑話?!”

  據說那侍妾很得寵,妖精變的,把五皇子迷得五迷三道的,本應該前日就能入京,偏叫妖精勾著在外頭廝混,因此竟都不急著趕路了,就叫冒氏有些丟臉。

  好在臉這玩意兒丟著丟著就習慣了,冒氏本不是一個十分要臉的人,見夷安等人對此並不取笑,也就放開了。

  夷安早就等著五皇子入京大家團圓的,聽見了這個,臉上就露出了一絲笑容來。

  皇子們聚在一起,想必這結果很快就要分明,她也不必再這樣辛苦地守在後宮了。

  “知道父皇臥病,五皇兄卻不放在心上,這也太……”四公主說到這裡,難免鄙夷,見冒氏一臉倒霉的模樣,便忍住了後頭不好聽的話,輕輕地說道,“父皇,也是……”報應了。

  到了現在,前頭皇子們廝殺成了一團,誰還記得後宮的皇帝陛下好不好呢?

  “我聽說韋氏想要面前父皇,叫你攔住了?”項王妃與夷安輕聲問道。

  “她想的好,想要求陛下一封聖旨出來。”夷安淡淡地說道,“陛下雖寫字不便,然而摁手印兒,摁私印,只要叫她取出一份聖旨來,豈不是便宜了四皇子?”夷安冷笑了一聲,看著自己面前的擺設低聲說道,“還叫我從她的身上翻出‘幫’陛下寫好的聖旨,就等著陛下給點兒肯定。”

  對於罷黜宋國公世子禁衛統領的職位換給韋氏七郎這麼一個旨意,夷安什麼都沒有說,叫韋歡閉門思過,將那聖旨丟給了韋素。

  為何不給四皇子,自然是夷安看明白了四皇子對韋歡的庇護之意。

  可惜了的,也不知韋氏看見了這麼一張坑爹的聖旨,還會不會庇護一心為娘家的四皇子妃。

  “你是個小心的人。”項王妃只與夷安笑道。

  兩位王妃完全沒有把這個當做一回事兒,不過是說笑幾句罷了,然而這張帶著深深惡意的聖旨叫臉色發白的韋素帶回娘家,卻叫韋氏闔家震動!

  矯詔,這是誅九族的罪過,更要命的,卻是拿住這把柄的,竟然是清河王妃!

  ☆、第227章

  “我早就說,她是個敗家精!”

  還沒摁手印的聖旨叫韋氏一家都傻眼了,看著那明黃之上很瀟灑的字跡,和顯然是要跟宋國公府分個高下的內容,難耐的沉默之後,韋氏老七一躍而起,拍著桌子罵道!

  是,韋氏是對皇位很有野心,有個出眾的皇子,誰叫會沒有野心呢?只是再有野心,叫人抓住了把柄,這就很不妙了。

  連項王都不敢說自己要如何如何,只說太子庸碌,更何況還是個白板兒的四皇子!

  更要命的不是野心問題,而是聖旨這玩意兒,叫乾元帝按了章也就罷了,那就是真的,倒霉的是眼下,憑空拿明黃寫了聖旨,陛下還沒認,這危險就大了好吧?

  韋家七郎是個很有自己想法的年輕人,之前叫韋歡硬壓著頭與烈王府聲名狼藉的蕭清定親,這已經叫他對這個妄圖左右自己終身的姐姐不滿。如今因為韋歡輕舉妄動,叫韋氏一家受制,更叫他忍不住破口大罵。

  清河王妃的意思很明顯,老實兒呆著!再敢與四皇子廝混在一起,一家都去死!

  “王妃既然叫我帶這個回來,就有放韋氏一馬的意思。”韋素自從嫁給了管仲,日子過的很好,因日子過得舒心,就越發不願意叫父親兄弟都跟著四皇子往死路上走,此時便揉著眼角苦惱地說道,“王妃有心,不然只這一樣,就能叫我們家都去死了,父親!”見韋大人並不說話,只看著聖旨若有所思,她便央求道,“咱們家已經很對得住四皇子與五姐,如今弟弟的婚事也毀了,您還看不清麼?!”

  她真沒有想到,自己逃脫韋歡的算計,卻叫弟弟倒了血霉。

  韋七也在一旁氣憤不已。

  “到底那是你表哥。”韋大人閉了閉眼,看著含淚看著自己的韋素,緩緩搖頭,溫聲道,“你將自己日子過好,娘家,不必你多管。”

  “我是那樣沒有良心的人?”韋素叫父親這一眼看的眼淚都流出來了,跪在韋大人的面前哭道,“咱們家完了,我還如何能自己過日子?父親!”她咬了咬牙,回頭看了看弟弟,便抓著韋大人的衣擺低聲說道,“左右如今七郎還未成親,不如,”她的眼中現出了恨色道,“不如退親!”

  當日韋歡算計了韋七的婚事,這其中頗有幾分逼迫,雖韋大人不說,然而韋素卻還是從韋七的隻言片語知道,這其中還有別的緣故。

  也因此,韋素更加痛恨韋歡。

  “你問他做了什麼。”韋大人卻不說退親的話,只指著韋七說道。

  韋素急忙去看弟弟的臉,見他扭頭不語,然而目中怨恨,急忙問道,“你做了什麼?”

  “你該問五姐做了什麼!”韋七罵道,“有沒有這樣坑害同族兄弟的?!”他仿佛有些難以啟齒,卻還是扭頭說道,“那日,她宴請烈王府四姑娘上門,不知為何竟摸到了我的門前,我,我……”他低著頭小聲說道,“我剛剛出浴,你懂的。”

  剛出浴的韋家七郎赤身露體,特別地“坦誠”,叫個大姑娘見了自己的身子,污了人家的清白,如論如何也得負責不是?因此哪怕蕭清名聲不大好,娶了她還得得罪廣平王府,韋七也捏著鼻子認了。不然只蕭清哭著要吊死在韋家門前,就叫他受不住了。

  只是那時還不知道這是韋歡為聯姻想出來的“妙計”,待後頭彼此定親,韋歡一不小心說漏了嘴,韋七頓時翻了臉!

  原來坑他的竟然是他的姐姐!

  “我早就知道她是個狠心的人,沒有想到竟然這樣狠心。”韋素聽了這個心都涼透了,只覺得齒冷,此時便坐倒在了韋大人的面前,目光散亂地說道,“這樣的人,就算日後四皇子如何了,又會如何處置韋氏?”

  韋歡拿韋氏當工具,沒有半分的情意,這叫韋素只覺得心中發寒,此時便苦笑道,“若五姐如此,那麼四皇子,對咱們家又有幾分真心?”她說得傷感起來,搖頭嘆息道,“就算這聖旨成真,又將弟弟放在了死路上!”

  宋國公是那麼好惹的?

  韋大人雙手微微發抖,看著韋七還不明所以,只是憤恨姐姐坑他,便閉上了眼睛。

  “不就是得罪了清河郡王麼。”韋七知道蕭翎與蕭清不睦的,便疑惑地問道,“死路是什麼意思?難道清河王還能殺了我不成?”

  “你入禁衛,得罪的就是皇后娘娘和宋國公府了。”韋素嘆氣道,“侍衛統領是宋國公世子,你占了他的位置,他能饒得了你?況,”她露出了一絲悲涼地說道,“禁衛統領護衛後宮,皇后娘娘不會叫禁衛掌在外人的手中,你說到時她要如何處置你?”見弟弟英俊的臉上慢慢變色,她便嘆息道,“宋國公世子膝下七子,如今薛家老七回京,你以為只是述職這樣簡單?”

  走了一個薛四,回來了一個薛七,宋國公府總是有年輕一代的青年在支撐京中,如何給過旁人機會呢?

  “比起薛家子,你遠遠不如。”韋大人便冷冷地說道。

  “那該如何?”韋七雖然有些不忿,卻知道自己的斤兩,不由問道。

  “烈王府的婚事,如今若是退了,與你七弟名聲不利。”韋大人斂目淡淡地說道,“只是若婚後,新婦不賢,就是你七弟叫人可憐了。”見韋素張口欲言,他伸出手止住了女兒的話,這才繼續說道,“四皇子不仁,然到底是韋氏血脈,我韋氏不能不義,只是……”他靜靜地看著面前的韋素與韋七,目中閃過一絲溫和地說道,“日後,就叫我這把老骨頭跟著四皇子走,你們這些孩子,有自己的路,我是不能管的。”

  “父親!”

  “你娶了蕭清,卻未必不能與清河王交好。”韋大人指著韋七說道,“清河王妃是個聰明人,只要你與蕭清不睦,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且看在阿素的面上,她不會對你出手。”

  “可是……”

  “要有個什麼前程,就是你們自己的了。”韋大人閉目說道,“韋氏一族也不必跟著四皇子,是好是壞,我是族長,代韋氏趟出這條路就是。”

章節目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