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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手上只有名單,沒有帳本。”唐琳苦笑,“否則,你現在又怎麼可能坐在我面前,跟我說話?”
那份名單,對陳壽來說已經毫無意義了,五年的明察暗訪,他手上至少掌握了百分之九十八的名字,只要給他一小時,他就可以將名單上的名字重新寫一遍。
他要是帳本。
但他不會告訴唐琳,“為什麼你寧可交出名單,也不願意留在我身邊?是我對你不夠好,還是因為那天我傷害了你?”
唐琳搖頭。
所有的理由歸結在一起,只有一句因為我不愛你。可是這句話,她絕對不可以說出來,否則,她在頃刻之間,就會變成他槍下的一縷青煙。
“你對我很好,我很感激,也很感動。”唐琳指著自己的心,“我會把這一切放在心底里,一輩子珍藏。”
“但是,從一開始,你我就註定了,不可能。”
“為什麼不可能?愛情,錢、房子、車子,我都可以給你,甚至,我可以給的別任何人都要多!”
唐琳笑了,“對,我承認你說這些是百分之九十以上的女人都想要的,我也相信你有能力給我。可是,你確定我想要的是這些嗎?”
“向影佳這名字或許是假的,可她的故事是真的!”唐琳走到床頭櫃裡拿出了煙和打火機,走到飄窗的榻榻米上坐下,將煙點燃。
唐琳的情緒飄遠了,回到了那不堪回首的兒時記憶,一幕幕,像是放電影一般,重重的敲打在她的心頭,讓她不得不閉上了雙眼。
陳壽默默的走到了唐琳的身邊,輕輕的將她攬入懷裡,吻落在她的額頭,“寶貝,別怕,有我在,我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你的。”
唐琳沒有推開陳壽,放鬆的依偎在他的懷裡,那些往事,是只有陳壽才知道的事情,唐琳從未在任何人的面前提及,包括左琰和季衡,當然也包括了冷柔。
“對不起,不管你說什麼,我還是沒有辦法放開你。”陳壽輕輕的吻了唐琳的額角。
季衡看完了田立華發來的視頻和音頻,總算是對整個案件的起因經過有了一個了解,歸結到最後,還是因為五年前在偵破案件的時候,遺失的帳本和名單。
“衡哥,左副局的電話還是關機。”莊雪卉道。
從他們收到視頻和音頻開始,他們就一直在給左琰打電話,怎麼也沒有辦法打通。
季衡看了莊雪卉,又看了時間,“知道了。你讓他們先去準備,隨時出發,我去挖人。”
左琰好不容易把簡曼伊送走了,剛坐下來沒多久,門鈴又響了,“你到底有完沒完!”他一邊去開門,一邊吼。
“是你?”左琰更不爽了,“你來幹什麼?”
左琰堵在門口,一副不想讓季衡進門的樣子,季衡也沒打算進門,“一句話,小琳找到了。”
季衡的話帶到了,自然也不會繼續留在那裡繼續跟左琰廢話,走到電梯那裡按了電梯。
“在哪裡?”左琰急道,“等等我,我跟你一起去!”
一行人很快就到達了五貓山腳下,與此同時,柳城的刑警隊也在解見飛的帶隊下,趕到了五貓山。
一輛流動的房車,成為了臨時指揮部。
“見飛哥。”季衡跟對方打了一個招呼,便鑽進了房車裡,左琰跟解見飛點了一個頭,跟著季衡進去。
解見飛可沒時間一一打招呼,“今天中午,有兩部車從我們面前的這條山路開進了五貓山,監控拍攝到的畫面,這個坐在副駕駛上的男人,名叫樊野民,曾經是醫科大的學生,後來不知道怎麼的就失蹤了,我們輾轉了解到,他得罪了黑幫,後被陳壽所救,現在是陳壽隊裡的軍醫。這個坐在後排座椅上、帶著口罩的男人,經過瞳孔比對,已經確認了身上,就是我們要找的陳壽。也就是說,現在陳壽和他的屬下們,此刻正在這座五貓山里。”
“我們查過了,這五貓山現在屬於私人產業,三年前,通過競標獲得的,目前業主的名字叫賀錦,陳壽最得力的下屬。所以,我們有理由相信,這座山的真正業主是陳壽。目前,山上建有一所別墅,也是整座山唯一的一座建築物。”
左琰冷哼,“買座山,不建風景區,建別墅,真是有錢燒的。”
季衡和解見飛對視了一眼,他們本不想打擊他,可還是娓娓道出了事實,“這別墅是陳壽對小琳的承諾。”
左琰:
“細節以後再告訴你,先說案子。”解見飛道,“這是用航拍飛機拍攝到的,如果我沒有弄錯,這是小琳兒給我們留下的記號。”
一個平躺的火柴人,火柴人的左邊有一顆松樹,右邊有一朵花。
“她很有可能也在這五貓山上。”解見飛說完,淡淡的看著左琰,他是這裡官階最高,但是論對地形和陳壽的熟悉度,要屬解見飛莫屬。
他在等,等左琰主動交出指揮權。
☆、第107章我不會跟你走的(1)
“對不起,不管你說什麼,我還是沒有辦法放開你。”陳壽輕輕的吻了唐琳的額角。
唐琳直接抓過陳壽的手臂,張口就咬,陳壽疼得擰著眉頭,沒有吭聲,也沒有把手抽回來了。
因為在他抱在懷裡的是他最愛的女人。
在旁人的眼中,她冷冰冰的,像是茅坑裡的石頭,讓人根本就無法看懂。
可陳壽懂!
沒有人天生都是這樣又冷又硬、一副鐵石心腸的,那都是被生活磨礪出來的。他愛的,是她的智慧、她的魄力,是她的遇事不驚,但,更愛的是她的捉摸不透。
她的捉摸不透,像罌子粟一般,吸引著他,令他著迷,令他瘋狂。
隨著唐琳咬手臂的時間漸長,力度增大,一股腥味,滲透進了唐琳的牙縫之中,瀰漫了她的口腔。
唐琳的眉頭又一深蹙,鬆開牙冠才發現陳壽手臂那深深的牙印,被她咬破了皮,有些地方還滲了血跡。
冷冷的拍開他的手,“你就不會鬆開嗎!”
“怕傷了你,所以不松。”
唐琳:……
她的心又軟了一分,嘴依然很硬,“你的嘴張來幹什麼的,就不會哼個聲嗎!”
“怕你沒有發泄完,憋著氣,傷身。”
唐琳張了張嘴,想繼續罵他,卻又被他弄得無言以對,“我去給你找藥。”
“不要。”陳壽一把將唐琳摟回來,許是動作太大,扯到了傷口,疼得他微微的皺了眉,害得唐琳不敢亂動,“都破皮了,不藥,你不覺得疼?”
陳壽抓著唐琳的手,放在自己的心口處,“這疼。”
“心疼你。”
唐琳:……
“呵,把你那張甜嘴留給其他人!”唐琳推開了陳壽。
“嗷!”陳壽捂著心口,擰著眉頭,一臉的痛苦。
唐琳微微的看了看自己的手,她剛才好像沒有很用力吧,有那麼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