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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琳在請陶冬杉回來的時候,就已經感覺到了,“問到了什麼?”

  “他跟妻子感情不和,又看著吳姍年輕、漂亮,加上她初入職場,有很多東西不了解,於是各種追求她。只可惜,吳姍從未正眼看過他。”季衡捏了捏眉心,“至於這曼陀羅花,是他無意間在樓梯里聽到吳姍跟朋友打電話,說自己很喜歡這種話,所以,就想投其所好,送花給她,並且請她吃飯。

  可是,他不知道自己買錯了花,在送給吳姍的時候,受到了吳姍的白眼,他一怒之下將花砸在吳姍的臉上走了,花粉應該就是在那個時候吸入鼻腔的吧!至於左法醫說的麻醉,只能等他來解釋了。”

  “就這麼多?”

  季衡撓了撓眉毛,“重要的,應該就這麼多。不重要的,我想你也不願意聽。”

  “照片呢?他怎麼解釋的?”

  “帶我們逛了一圈的花園,最後只說了三個字:不知道。”

  “背包上有彼岸花胸針的男子呢?”

  “還在查。”

  唐琳:……“啊?”

  “說來你別不相信,這個人的確夠神秘的。”季衡搖頭,“我們花了一個晚上的時間,看完了這兩周所有電梯的監控,居然沒有一個攝像頭能夠成功拍到他的正臉,全部都被擋住了。”

  季衡說完,連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可這的確是事實。

  “他到幾樓總該知道吧?”

  “你說對了,我還真就不知道。”季衡很少嘆氣,這一次,他嘆了很大的一口氣,“不知道是說他有潔癖症,還是說他過分小心,進出電梯,他從來不自己按,跟他一起搭乘電梯的人,從幾樓出去,他就從幾樓出去。從十幾樓,到五十幾樓都有。出去之後,直接進了樓梯間,樓梯間沒有監控,所以我們根本就沒有辦法查到他最後去了幾樓。”

  唐琳聽完,不自覺的也搖頭,“那走廊監控呢?”

  “這不是打算沖杯咖啡,吃個早餐之後,繼續看嘛!”整棟大廈一共七十八層,就算把樓層數壓在十幾樓到五十幾樓之間,要查起來也不是那麼容易的。

  ☆、第11章先入為主

  “既然我們認得他的背包和胸針了,再去a大廈來一次守株待兔?”

  唐琳的話音剛落,就遭受到了季衡的反駁,“不行。他的行事作風這么小心謹慎,是不可以輕易露出馬腳的。況且,我們懷疑他,只是因為一個胸針,這能代表什麼?”

  “可是,他這樣的行事風格,說他沒有點問題,我怎麼也不會相信!”

  “正因為他有問題,我們才應該更小心謹慎。在沒有任何確鑿證據之前,我們切不可輕舉妄動。”

  唐琳點了點頭,目光停在了電腦屏幕上,“季衡,我有一種怪怪的感覺。”

  “怎麼說?”

  “他這麼謹慎的人,會隨便的將屍體丟棄在路邊,不管不顧嗎?”

  季衡聽完,認真的看著唐琳,他承認她說得很有道理,“難道說,他在殺人的時候,遇到了意外?”

  “又或者是,在那個地方殺人,本不在他的計劃中?”唐琳接道,“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

  “他是不是第一次殺人,就很難說了!”季衡看著唐琳的目光變得深邃而迷茫了。

  兩人停頓了三秒之後,同時起身,一前一後的走出了辦公區,駕車來到了案發現場,他們相信,一定是有什麼地方,被遺漏掉了。

  然而,當兩人到達案發現場的時候,巷子裡已經站著一個穿著西裝的男子——左琰。

  “你怎麼在這裡?”唐琳道。

  左琰看了季衡一眼,才將目光集中在唐琳身上,“你們來幹什麼,我就來幹什麼。”

  季衡:“所以,你也懷疑兇手殺人的目的?”

  “殺人還需要什麼目的?”左琰冷道,“我是在懷疑這幾個字。”

  相愛相殺。

  “他這麼喜歡彼岸花,寫下這幾個字,有什麼奇怪的?”唐琳道。

  “不,就是因為他喜歡彼岸花,寫下這幾個字才奇怪。”左琰認真的審視著這幾個字,“試問,一個那麼喜歡彼岸花的人,怎麼可能會讓這句話出現在這麼髒的巷子裡?這跟兇手的格調不符。”

  唐琳和季衡對視了一眼,他們似乎沒有站在這樣的角度上想過問題,但左琰的話,還是印證了他們的懷疑——兇手那么小心謹慎,為什麼會選擇在這樣的地方下手殺人。

  “接下來我們應該怎麼做?”唐琳一時之間也沒有了主意。

  她是第一次面對如此“謹慎”的罪犯。

  “別給自己這麼大壓力,你能這麼快鎖定目標,已經很不容易了。”季衡拍了拍唐琳的肩膀,給了她一個極大的安慰。

  然後,這樣一個平常的動作,在左琰的眼裡卻像刺一樣,深深的扎在了他的心窩裡,恨不得衝過去把他的手掰成兩半。

  季衡感覺到左琰的目光之後,竟然不但沒有收回手,還作出了一種挑釁的眼神,而這個眼神,讓左琰更是窩火,竟也回應了他一個怒目:把你的手拿開!

  季衡:不拿又怎樣?有本事你過來打我呀!

  左琰:你以為我不敢?

  季衡:你不敢!

  左琰:你!

  看著兩人目光飛閃,不斷挑眉,拳頭都抓成團了,唐琳忍不住呵斥:“夠了,你們倆還小麼?別忘了我們到底是過來幹什麼的!”

  這句話果然起了大作用,兩個男生的目光立刻變柔和了起來,仿佛剛才的一切都沒有發生過,各自尋找著線索。

  “這裡這麼亂,只怕能找到的證據,也被污染了。”唐琳自言自語的說。

  季衡也是這麼想的,“就算是被污染了,也要找啊!”

  半個多小時過去了,可他們依然毫無發現,唐琳站在巷子裡,雙手叉腰,成了一個茶壺狀,“我們是不是方向錯了呢?”

  “一個這么小心謹慎的人,選擇在這裡殺人,這是第一個奇怪的事情。第二,按照目前我們得知的情況分析,他應該是一個既內向又低調的人,那麼他又怎麼會選擇跟吳姍這種這麼開朗的人在一起呢?第三,如果他真的像我們猜測的那樣,是因為一個‘意外’而選擇了在此處殺人,那這個意外會是什麼?第四,會不會有可能是,兇手知道了吳姍和她男友的事情之後,用彼岸花的製造了她男友殺人的假象?”

  蹲在地上考慮問題的左琰,慢慢的站了起來,“前三條是一個什麼情況,只怕要抓到人才能解答,不過,你說的第四條,倒是提醒我了。”

  “陶冬杉買的那束曼陀羅花有多少支?”左琰說著,看向了季衡,“華佗研製的麻沸散,用了整整一斤的曼陀羅花,一斤花少說也要有幾十、甚至上百支。曼陀羅花的價格可不便宜,陶冬杉真的願意花這麼多錢來買花送給吳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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