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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無比投入啃西瓜的趙老實,見自家媳婦兒害怕了,忙不迭上前示好道:“福來不是在和羅兒經營藥膳坊嘛,如今羅兒知道惦記你,你就別罵福來了,再者說,你若害怕,白天我不在家的時候,你就去羅兒家照顧你的狗蛋兒不就完事了。”

  如今最忙的春種已經過去,夏天水田地里的活計並不繁忙,本來剛想罵趙老實沒良心不知疼媳婦兒的羅英,在聽到狗蛋兒這仨字的時候,本是有了幾絲慍怒的臉,以著極其快的速度轉換成笑臉,她面帶慈祥道:“哎,誰一跟我說起狗蛋兒和陶陶我就不怕了,那就這麼著,以後白天我就去你家了啊羅兒,順便幫你看著孩子,家裡的牲畜已經丟的差不多了,我也不用擔心了。”

  田羅因羅英的話,想起之前林虎頭與自己說的丟孩子事件,他不知為何自己突然把村里丟牲畜和鎮上丟孩子的時間聯繫到一起,正想說著自己的猜想,門外邊就有漢子在外面喊著趙老實,並讓趙老實帶著田羅和陶元去打麥場檢查腿部有沒有受傷。

  下午的太陽熱得讓人睜不開眼,尤其是打麥場,這裡是全村最平整的地方,也是陽光最充足的地方,田羅帶著陶元在打麥場站了些許時間,兩個人也極其配合里正和其他人的檢查。

  在里正檢查了所有人之後,便排除了大家的嫌疑,同時田羅覺得這事情並不是大家想像的那麼簡單,田羅又給了里正一些意見,大致就是晚上還是要下獸夾,家裡的漢子也要警惕著一些,把門看緊。

  關鍵時刻也沒人再說什麼閒話,大家對于田羅的意見,都篤信照做,畢竟村里就這麼一個出息人的大夫,大家都覺得田羅的腦子是最好使的,說的話也是最有用的。

  由於下午天氣熱,里正看田羅說完了,便打算讓大家散了回家歇著,卻不想打麥場東邊湧現出三個婦人。

  那三個婦人見到里正“撲通”一聲就都跪在了地上,你一言我一語的把現場再一次搞得異常混亂,里正歪著頭聽那幾個婦人說話,愣是一句沒聽明白,他無法忍受地揉揉自己的額角,對著那幾個婦人吼了一聲,見現場恢復安靜,這才厲聲提醒道:“有什麼話一個一個說,你們這一起說就跟那雞窩裡下蛋的母雞一樣。”

  在場的群眾,以著他們多年對熱鬧的靈敏度,即刻就意識到還有熱鬧可看,一個個也都跟著停下了腳步。

  那三個婦人如今哪還顧得上那些看熱鬧的人,她們仍就跪在地上互相交換了一個眼神兒,選出了一個代表把事情原委說了出來。

  被推為代表的是一個身著布衣的年輕女人,大家都喚她李氏,她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說起話來上氣不接下氣,“里正,我家孩子丟了,不光我家孩子,就連那兩位大姐家的孩子也沒了影,這可咋辦吶!”

  田羅在聽到李氏說完事情經過後,沒忍住地頓住了腳步,並將身前的陶元拉了回來,示意他再等一等。

  如果說之前丟雞丟鴨可以被當成一件小事,那麼丟孩子就不一樣了,再結合鎮上發生的那些丟孩子的事件,田羅對此事就更加好奇了。

  里正被這些以李氏為首的女人哭鬧的腦殼疼,他不自覺地摸了一把自己的前額,直接又問道:“現在還有日頭,你們咋那麼確定孩子就是丟了,而不是去哪玩兒了?”

  “咱們農家孩子雖然野了一點,但是早上出去了中午必須回來吃飯是村里孩子都知道的,再者我們已經讓家裡的老爺們兒滿村的找了,就差山里了,可我們之前都告訴過孩子怎樣都不能私自上山,他們不能……”李氏說到這逕自捂起臉又哇哇哭了起來,她身後的那兩個姐妹,就像被傳染了一樣,也跟著哭了起來。

  正當現場再一度染上哭聲的時候,一個梳著小髮髻的小姑娘,手裡拿著布口袋,抱著里正的大腿,仰頭說道:“舅爺爺,剛子哥他們說去追腳印兒了。”

  這小姑娘嘴裡提及的腳印兒,村里人都心知肚明,大家本來打算在暗處抓這個腳印的主人,卻不想這幾個小毛頭主動追蹤,若是真的追上了腳印,那幾個小毛頭現在有可能危在旦夕。

  思及此,田羅也不在一旁看熱鬧了,他上前提醒里正,“里正,咱們必須尋著腳印去找那幾個孩子了,這馬上就要天黑了,咱們若是在這傻等,孩子恐怕就要沒了。”

  里正臉色冷凝,他看向跪坐在地上抱團哭的女人們,還有在場的大家,他清了清嗓子,“咱們一家出個老爺們兒,帶上能夠防身的傢伙事兒,咱們跟著腳印找找。”

  就這樣田羅和趙老實加入了找孩子大隊,至於陶元,則被田羅直接送回了家,這黑燈瞎火的他可不想讓陶元跟著遭罪。

  大家循著腳印一直走,可腳印到山腳下就斷了,無奈之下大家只好上山。

  在去山上的路上,田羅與趙老實並肩走著,仔細觀察著平日裡他極其熟悉的一草一木,如今在黑夜中,那種熟悉感見見被一種詭譎的陌生感所取代。

  樹林裡時不時傳出鳥獸的叫聲,偶爾還有狼嚎出現,大家都有些害怕在林子裡遇見狼群,所以在找孩子的時候,僅分了兩個小隊,一隊十多人,一個南頭一個北頭。

  田羅自然和趙老實分到了一個隊伍,趙老實擔心田羅不適應夜晚的山路,時不時提醒著田羅小心腳底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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