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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雲深泉精髓離開本體後會把周圍的人自動傳送但云深境的其他地方, 到哪裡純粹看運氣。

  池木此時也看清了周圍環境, 之前被祁昭捲走的那柄黑色長劍又回到了他手裡,他握著劍,瞳孔是發黑的赤色:“祁昭,奉勸一句, 你不是我的對手,還是乖乖把東西給我,或許我還能幫你把屍體還給謝慎。”

  祁昭漫不經心抬起頭:“若是池木,可不會說我不是他的對手,所以,我現在究竟應該怎麼稱呼你呢?池木,辛夷,還是……不夜?”

  池木眼裡掠過暗芒,祁昭知道他是辛夷不奇怪,但不夜這裡不該如此,總歸現在已經撕破臉,他也不再掩藏,直接問:“你什麼時候知道不夜是我的?”

  祁昭微微一笑:“現在。”

  他之前懷疑過池木是不夜,但不夜摘下面具後是和他一模一樣的臉,難免會對自己的判斷產生懷疑,剛才只是順著試探一下,沒想到還真是如此。

  祁昭很快就想明白了。

  池木之前把騰蛇玉雕給他,祁昭抱著它回去,多少被影響了,當時面具下應該就是池木的臉,但祁昭之前做過噩夢,潛意識裡就看成了自己。

  如果往更深的想,池木在鳳凰試煉里算計他可能就是在為不夜這裡做鋪墊,很有心裡,細思恐極。

  結果池木被之前夢裡的大起大落給刺激了,一時間按捺不住,把那些算計都毀了。

  【他以前不是這樣的,否則我也不會那麼慘,現在成這樣,應該是發現你比我聰明,還和謝慎勾搭成jian,之前的布置基本都毀了,所以忍不住了。】

  祁昭:“……勾搭成jian?”

  【不不不,是兩情相悅。】

  祁昭忍不住笑了笑,面前突然有一道冷厲的目光she了過來,池木提著劍上前一步,凝視他半晌,唇角的笑冷到了極點:“我那故人想來你是見過了,能否讓老朽見見?”

  說著,他身周籠起絲絲黑霧,皮膚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蒼老起來,寬大的黑色衣袍他整個人籠在裡面,只露出一雙枯瘦的手。

  他口中的故人自然是池木。

  但辛夷自然不是真心想見池木,即使是,祁昭也不會同意,他沒說話,直覺辛夷之後是要做什麼事,乾脆先發制人從乾坤袋裡掏出一沓攻擊性靈符,朝辛夷那邊連著扔了過去。

  辛夷身上的黑霧濃起來,衣袍獵獵作響,符紙到了身前也不躲,四周漸漸有鬼哭聲站了起來,陰森嘶啞,聲音里,無數骷髏白骨在他背後身前緩緩出現,把那些靈符擋了下去。

  他周圍還有一些魔化的屍花。

  這些植物脈絡已經盡數被污染,早就喪失了所有深知,木身光澤暗淡,上面覆滿了腐肉和凝固的血液。

  空氣里傳來濃郁的腥臭味。

  祁昭又扔過去一沓靈符,都被骷髏給擋下了,白骨化為粉末,散在那些植物身上,植物表面的黑色更加濃郁了幾分。

  祁昭繼續扔。

  辛夷冷冷笑了笑,緩慢朝著前面走了一步,枯樹枝般的手一抬,那些骷髏瞬間朝向祁昭,晃晃悠悠走了過來,魔化的植物也隨之探出藤蔓。

  這就不好搞了,祁昭便後退了一步。以為他生了退卻之意,辛夷得意笑了笑:“被這些魔兵圍上,可是會被撕碎的,不如考慮考慮我之前的話,好歹能把屍體留給謝慎。”

  祁昭笑了:“你是不是忘了,這是誰的地盤?”

  白澤的地方,壓制一切暗屬。

  辛夷一愣,而後笑了起來:“即便被壓制,又能壓制多少?對付你還是綽綽有餘的。”

  “我想,你應該是忘了一點。”

  辛夷眼裡掠過疑惑,與此同時,他聽見邊上有雜亂的聲音響了起來,下意識回頭一看,那抹疑惑很快就被驚訝取代了。

  雲深境裡的霧氣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散去了,周圍散著白芒的糙木攏在一起,慢慢聚在了祁昭身周,藤蔓弓起,做出了攻擊的姿態。

  辛夷終於想起來被他遺忘的那一點是什麼了,被白澤神木承認的人,能操縱白澤山內所有糙木,這裡的一糙一木,都是他的依仗。

  他迅速衡量了一番,發覺目前其實對他很不利,雲深境裡的糙木多,修為也不低,而他本來就沒徹底恢復,如今還被壓制,敵不過。

  這麼想著,辛夷眼神一轉,開始為自己想退路,祁昭自然不會給他這樣的機會,手指一動,周圍的藤蔓朝迅速朝眼前的黑霧卷了過去。

  骷髏和魔化植物被白光灼燒,發出難聽的聲音,辛夷面無表情讓它們擋在自己面前,剛要走,卻發覺四周不知什麼時候多了一道透明的屏障。

  不是藏魂井原先有的,而是突然出現的。

  他猛地朝祁昭看過去,祁昭笑眯眯現在糙木中間:“不然你以為我和你說這麼多話是為什麼?”

  辛夷冷笑:“倒是我小瞧了你。”

  辛夷太有自信,也把祁昭看的太低,主要還是因為後者的皮囊太有欺騙性。而祁昭能不動聲色做完這些,除了因著他沒警惕外,更多是因為雲深境和白澤珠的加成,才能騙過辛夷。

  走到這一步,辛夷乾脆不做別的打算,揮手讓骷髏和魔化植物迎了上去。

  雲深境的糙木存活了千年,彼此間自有一套章法,祁昭根本不需要太操心,只需要用靈力撐著就是,時不時還能扔一張靈符過去助攻一波。

  相比之下,辛夷那裡就有些狼狽了,按著他原本的打算,是不想這麼快就和祁昭撕破臉的,但他在之前的夢境裡受了些刺激,人一直在困境裡其實會穩一些,但大起大落後,就容易崩潰。

  更何況,他承受過的大起大落已經不止一次兩次。

  辛夷不後悔提前和祁昭挑明這些事,但因著太突然,確實有些應對不及。

  糙木們的章法是按著太極八卦來的,祁昭注意到,它們的攻擊力其實刻意被壓制了,並不是想直接要辛夷的命,而是要把他往藏魂井那裡逼,祁昭明白了它們的想法,不動聲色把靈力渡了過去。

  等到辛夷終於發覺不對的時候,他已經站在了藏魂並邊上,身周的骷髏和屍花被毀了大半,背後雲深境的糙木縱橫交錯在一起,擋去了他所有的退路。

  辛夷眯了眯眼睛,透過糙木看見了站在後面的祁昭,不由冷冷的勾了勾唇:“你以為你能把我推下去。”

  回答他的是突然間卷過來的雲虛藤木,辛夷注意了祁昭這麼久,知道他是個溫吞的性子,一般不會這麼不由分說就動手,一時間沒有防備,身子一錯,差點跌進藏魂井裡。

  糙木慢慢攏到了祁昭兩側,護著他,一開始為祁昭指方向的雲華離他最近,說:“我們不能起殺戮,祁昭昭,剩下的就由你來了。”

  祁昭點了點頭,往前走了幾步,辛夷一臉陰鬱看著他,身上的罩袍晃了晃,纏繞著黑色霧氣的藤蔓從他身後探出來,表面乾枯斑駁,交錯在一起。

  祁昭迎了上去,他其實是沒什麼章法的,只靠著最真切的感覺來。偏偏辛夷算計人算計的久了,習慣了用複雜的想法思量,一時間居然有些應對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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