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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祁昭瞥了一眼,視線就收不回來了,偏頭問謝慎:“我們住的閣樓回去後能布置成這種風格麼?”

  謝慎自然不會拒絕:“好。”

  祁昭開心了,對住在這裡的人更是多了幾分好奇,二人一前一後繞過長亭,最終在一處小樓下停下了。

  祁昭抬頭看了一眼,發現小樓屋檐底下還掛著陶瓷做的風鈴,在風雨里不停發出清脆的響聲。

  溫故好風雅,不喜奢華,城主府里下人很少,是溫故親自下來迎他們的,祁昭站在謝慎身後看了一眼,溫故穿著一身白衣,眉目如畫,不笑的時候眼睛也是彎著的。

  看起來好乖好萌啊。

  祁昭眨了眨眼睛眼睛,那邊溫故一拱手:“謝城主,好久不見。”

  他同時也看見了謝慎背後的祁昭,眼睛的弧度更彎:“這位小公子,就是晚景城城主夫人麼?”

  祁昭:“……”

  謝慎緩緩勾唇:“這是我的道侶,祁昭。”

  溫故再次拱手:“祁小公子,到雲州城不必拘禮,喚我溫故就是。”

  祁昭頷首還禮:“溫故,叫我祁昭就好了。”

  溫故便笑了笑,身子往邊上錯開一些:“謝慎,祁昭,上來吧。”

  二人跟著他上去,溫故身上有許多文人的習慣,桌上筆墨紙硯不離,窗台養了許多花,邊上木架處還養了鳥。”

  祁昭走在最後,進去後合上門,回身就看見一團毛茸茸的東西直撲了過來,祁昭下意識接住。

  “喵~”

  懷裡毛茸茸的一團懶洋洋叫了一聲,祁昭低頭看過去,那是一隻雪白的貓,眼睛是天空的顏色,水潤潤看著他。

  祁昭被萌的肝兒顫,空出右手在手裡軟毛上擼了一把,因為失了一部分支撐,左手猛地往下一沉,祁昭急忙穩住,看向溫故:“你養的貓?”

  “嗯,可愛麼?”

  “可愛,而且看得出來,養的很好。”祁昭把貓放下,知道祁昭是嫌棄自己沉,白貓不滿的喵了一聲,轉身邁著貓步上了窗台,幽幽看著他們。

  溫故笑了笑,請他們坐下後斟了茶,不緊不慢端茶抿了一口:“我聽謝慎說,你想找城中最平和的地方進行糙木重塑?”

  “正是。”

  “秦戮和秦修的事我聽說了,說起來你們可能不知道,我前些年去過一趟天墟城,偶然間見過秦修一面,他挺好的,我願意幫這個忙。”

  祁昭急忙道謝:“多謝。”

  溫故笑了笑:“雲州城是浮生界的平和之地,而雲州城裡最平和的地方,是白澤禁地。”

  祁昭猛地抬起頭。

  白澤禁地在白澤山底,池木曾經去過,是被人心生嫉妒後算計到白澤山後失足跌落懸崖,主角光環下穿透結界,懸崖下就是白澤禁地。

  池木在裡面經歷了什麼書里沒寫,只知道他從禁地出來後便匆匆離開了雲州城,三月後進入晚景城,登上了最高的位置。

  既然是禁地,自然不是能隨便進去的,祁昭不想因為自己的事給讓人憑白惹麻煩:“這樣合適麼?”

  溫故嗯了一聲:“這要看你自己合適與否,白澤禁地的結界是有靈性的,若是它肯接納你,你就能進去,若是不能,那我也沒有辦法。”

  “我願意試試。”

  “好。”溫故放下茶杯,輕聲笑了,“所以,你怕高麼?”

  祁昭突然間有了不好的預感。

  這樣的預感很快就成了真,溫故抬著頭,眼睛彎成月牙兒,說:“禁地入口也不遠,從白澤山懸崖跳下去就行了,沒死即成功。”

  祁昭:“……”

  溫故抬眼:“祝你好運。”

  祁昭默默回頭看謝慎,黑白分明的眼睛裡滿是控訴,你確定這是溫文爾雅君子之風的溫故?

  謝慎還沒說話,溫故先笑了:“你不用看謝慎,看了也沒用,去禁地只能有這種辦法,結界百米內限制靈力,血脈藤木都幫不了你,一切看造化,不過你也不用太擔心——”

  “我看了看,往年能被結界接納的人都是你這種調調,妥當的,安心去。”

  【祁昭昭,去吧,我保你不死。】

  祁昭心累的嘆了口氣:“好。”

  祁昭心裡這關好過,但謝慎那裡就不一定了,他面無表情的時候很有壓迫感,祁昭悄悄握住他的手:“沒事。”

  溫故也說:“謝慎,你應該對你的道侶有點信心,他師承舟木老人,如今也聲名在外,不是躲在你身後只靠你護著的嬌花。”

  謝慎抿了抿唇,偏頭看像謝慎,祁昭也正看著他,眼睛水潤潤的,瞳孔乾乾淨淨半點雜質都沒有。

  謝慎便反手把祁昭的手握住了,淡淡道:“到時我在白澤山上等你。”

  “好的,比心。”

  祁昭笑眯眯對謝慎比了個手勢,被比心的謝城主微微一笑,面上毫無波瀾,耳尖卻紅了,眼睛裡也浸滿了細碎的光。

  邊上溫故看著他們,笑著端起桌上的茶喝了一口。

  平心靜氣,絕不眼紅。

  ……

  溫故雖然說著一切看造化,但卻也不會直接什麼都不管的。

  接下來的幾日,溫故在白澤山上用了些小手段,雖然不能直接讓祁昭通過結界,但確保他的安全還是沒問題的。

  因為要等,祁昭就趁著等待的時日和謝慎一起在雲州城裡玩了很久,游湖看花,飲茶聽書,這座城池節奏很慢,雨水也不涼,頗有種偷得浮生半日閒的韻味在裡面。

  這日,祁昭和謝慎又溜到了茶館聽書。

  茶館的說書人是百曉木血脈,幾乎什麼事都知道一些,二人進去後就了二樓雅間,祁昭抱著瓜子盤,往下瞅了瞅。

  說書人之前的橋段剛說完,此時正在喝水稍作調整,祁昭收回視線嗑了一會兒瓜子,就聽到樓下驚堂木猛地一拍,猝不及防手一抖,瓜子皮灑了滿身。

  祁昭站起來抖了抖身上的瓜子皮,重新看過去。

  底下說書人鬆開驚堂木,手裡摺扇一打,笑眯眯開了口:“今天老夫要說的,是晚景城城主謝慎十年前獨身退魔的事——”

  祁昭頓時來了精神,耳朵豎了起來。

  “這事還要追溯到十年前,那時謝慎剛剛繼任晚景城,十五年歲,外面動了心思的人不少,結果他們剛聚到晚景城外,那些角落裡滋生的東西也一起去了。”

  “彼時那是相當驚險了,諸位想想,十五年歲,城內事還未定下,外面就有一明一暗兩撥來鬧事。那時候的場景,嘖嘖嘖,老夫想起來都忍不住捏把汗。”

  底下人不滿:“別賣關子了,你倒是說啊!”

  說書人對他們的聲音充耳不聞,又停了一會兒後才不緊不慢開了口:“那時連日陰雨,天邊黑壓壓的,眾魔臨至晚景城下,陰森森的霧氣綿延十里,裡面森森白骨,殘破血肉掛在上面,卻還能行走,猙獰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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