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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昭雖然覺著這話說的有些突然,但他清楚謝慎不會害他,就點了點頭。
好乖。
謝慎眼神里的柔軟滿到快要溢出來,忍不住又親了親,揉揉祁昭的頭髮,轉身出了城主府。
祁昭目送他的身影消失在街道盡頭,這才回了院落,原本是打算睡個回籠覺的,但剛躺下不久,門外便響起了叩門聲,岐木城大管事的聲音隨即響了起來。
“祁先生,我家城主有請。”
陸作冰尋他的時候向來是隨意就過來了,那麼請的人只會是陸煎水。祁昭不由想起方才謝慎臨走時給他說的話,覺著陸煎水此次喚他過去和陸作冰脫不了干係。
祁昭有點心虛,但還是整了整衣襟,開門隨著大管事去了書房。
書房。
祁昭推門進去,裡面只站著一人,果真是陸煎水。
聽到開門聲,陸煎水回頭,笑容和煦,“祁先生來了,坐吧。”
祁昭在他對面坐下,“陸城主喚我前來,是有什麼事麼?”
“確實是有些事。”
陸煎水笑了笑,朝祁昭看過來,眼眸琉璃一般。
“我是想問問祁先生,之前你與舍弟做交換,他——”
“是想要什麼?”
作者有話要說: 祁昭昭:我能說麼?
陸煎水:請說。
陸作冰:天都石。
祁昭昭:……
#你們還讓不讓人活?#
第64章 第64次不正經
說還是不說?
祁昭猶豫了一下。
說的話, 這是陸作冰藏在心裡最深處的事,說出來總覺著不好。但若是不說, 謝慎走之前特別那麼叮囑,不會沒有原因。
見祁昭沉默,陸煎水繼續道:“祁先生不必顧及太多,岐木城的規矩本就是因為舍弟喜歡與人交換才定下的。但他從小喜歡些稀罕玩意兒, 與他交換的人大多無法滿足, 我不願讓他失望,往日後都把那些人喚來問了,我再去尋。”
他提起陸作冰的時候, 眼神突然間變得無比溫柔。
祁昭心跳了一下,“大城主, 你對陸小城主……”
“就是你想的那樣。”陸煎水笑了笑, “我的心思岐木城上下應該都清楚,就他不知道。”
“你為何不親口告訴他?”
“太在乎,所以有畏懼。”陸煎水垂眼, 用茶杯蓋撥了撥杯麵上浮著的茶葉, “有時候我會想, 他說不定不是不清楚我的心思, 而是知道了卻裝傻, 若是他不願, 我說出口,說不定連現在擁有的都要失去了。”
他輕聲說:“我不敢的。”
“……”
陸煎水抬眼,琉璃般的眼眸細細對上祁昭的眼, “所以,祁先生可願告訴我?”
陸煎水此人城府極深,溫和的表象本就容易讓人卸下心防,後面說的話又或多或少帶著示弱和柔軟。若是從前,祁昭恐怕早就心軟了,但見過秦修心如死灰的模樣後,他不敢賭。
二人視線相對,一人溫和一人警惕,半晌,陸煎水搖頭笑了笑,“謝慎說你心如明鏡,我原本不信,現在看來卻是我錯了。”
“我只是覺著,陸城主性子謹慎,該不會對萍水相逢之人輕易交心,所以不敢信。”
“祁先生這卻是誤會我了。”陸煎水眉眼依舊溫和,措辭一番後,道,“我也不知是為什麼,總覺著那些藏在心裡的事是可以給你說的……我是如此,想來舍弟也是。”
祁昭靜了一瞬,問小九:“這是在說我與生俱來拉郎配氣場麼?”
【嘿呀怎麼會呢?明明是你與生俱來糙木親和力,陸煎水糙木血脈,殊途同歸嗷。不過,咳,你如果要那麼理解的話其實也不是不行。】
【另外,可以相信陸煎水。】
陸煎水坐在窗邊融融笑著看著祁昭,“我希望祁先生可以信我。”
祁昭暗自嘆了口氣,終於是開了口:“陸小城主的願望是……他想上你。”
陸煎水一愣。
濃濃的驚喜在他眼底慢慢浮了上來,明明是沉靜溫和的人,卻在這一刻突然無措起來,“也就是說……他也是喜歡我的對不對?太好了,太好了。”
他連著說了許多個‘太好了’,語氣里的歡喜一覽無餘。
【像個純情的傻子。】
小□□價。
雖然這樣說別人不大好,但祁昭覺著形容的其實沒錯,剛要應和一聲,就聽著小九又開了口。
【和當初的你一模一樣。】
祁昭:“……”
不久,陸煎水冷靜了下來,又成了之前溫和內斂的模樣,不過眼裡的歡喜還是掩不住,“依他的性子,應當是問了你法子的,祁先生怎麼說的?”
祁昭老臉一紅,“咳……色,色誘。”
“如果沒能成功,最後你們打算怎麼辦?”
“……用藥把你迷暈後,咳,送到他床上。”
陸煎水目光意味深長起來,沉思片刻後微微一笑,“這倒是個不錯的法子。”
祁昭滿心複雜看了他一眼,卻發現陸煎水耳尖不知什麼時候悄悄紅了。
“我想祁先生現在應當也是為難的,不如這樣。”陸煎水看向祁昭,“我覺著這法子不用改,至於如何誘,我到時寫下來,先生直接謄寫後給他就是。”
說著,他紅著耳尖向祁昭說了一下他的大體思路,聽完,祁昭覺著他比謝城主還要心機狗,問:“既然已經知道是兩情相悅,何必還做這些?”
話音落下,便看著陸煎水笑了,眼神溫柔繾綣,低聲說:“他想要什麼,我都會給,既然他想要做勾人的那方,我便如他願。”
祁昭被他眼裡的柔情萬種刺的抖了抖,“好。”
陸煎水笑著斟茶遞過去,“那就拜託祁先生了。”
祁昭懷揣著對陸作冰的愧疚感點了點頭,將杯子裡的茶飲盡,起身出了書房。
……
正午過後,陸煎水便將他寫好的東西送了過來,滿滿五頁紙,還帶著七八本風月卷,撩的不能再撩。
如此精心布下的溫柔局,是個人都逃不了,何況陸作冰本就對他喜歡的緊。
祁昭心情複雜把手裡的宣紙放下,眼角餘光便看見陸作冰從院門緩緩走了進來,急忙將宣紙藏好,忐忑等著他。
不久,陸作冰推門進來,淡淡問:“你怎麼有些緊張?”
他今日又成了女裝大佬,穿著件大紅金紋的襦裙,雲鬢紅唇,驚鴻一瞥的高貴。
見祁昭不說話,他歪了歪頭,疑惑的看過來。
因為我不擅長撒謊。
祁昭心裡這麼想,面上艱難笑了笑,“沒,沒有,坐。”
陸作冰慢條斯理在他對面坐下,“我聽說你方才被我哥叫去了,說了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