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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這只是表相,雖然陸煎水在《大道初生》里出現的次數很少,性格等等也是一筆帶過,但岐木城民風彪悍,強者為尊,陸煎水溫潤之相能鎮壓住,城府不會淺。
這樣的人,陸作冰想上他,難。
讓他來幫忙,更難。
祁昭忍不住嘆了口氣,謝慎聽見了,偏身走到他身邊,低頭問:“怎麼了?”
祁昭搖了搖頭,抬頭看了一眼,那邊陸作冰已經在陸煎水旁邊坐下來,還是面無波瀾的模樣,但眼神里的熱度祁昭離這麼遠就能感覺到。
也是很痴漢。
祁昭小聲給謝慎說:“這事不好辦,回頭我再給你說。”
謝慎低低嗯了一聲,“好。”
岐木城和晚景城平日裡雖然聯繫不多,但兩城城主之間自然是不能只敷衍幾句話就過去的。
祁昭因為陸作冰的事情愁的不行,現在看見他和陸煎水就覺著眼疼,見謝慎一時半會兒走不了,便和他說了一聲,先出去透透氣。
剛出去不久,徐岩也跟著出來了。
祁昭疑惑的看了他一眼,“你不是要和岐木城做交換嗎?怎麼出來了。”
“我傷心。”徐岩生無可戀臉,“活了這麼多年好不容易遇見一個喜歡的,居然是男的,是男的也就算了,還是我根本不可能搞到手的。”
而且人家還想上他哥。
祁昭在心裡補充。
徐岩轉過頭,“你說我是不是很絕望?”
祁昭一臉同情點了點頭。
徐岩惆悵的在亭子裡坐下,半晌,突然用很奇怪的眼神瞄了祁昭幾眼。祁昭被他看的心裡發毛,“怎麼了?”
“我在想,既然你都能把謝慎搞到手,說不定陸作冰我也行。”
祁昭一哽,“要不你再想想?”
徐岩眼睛耷拉了下來,“你是不是也覺得我不行,強搶都打不過,算了算了,誒祁昭我給你說,岐木城的演武場特別痛快,去不去?”
祁昭剛一猶豫,徐岩就可憐巴巴開了口:“我這麼傷心了,你忍心不去?”
一句話將祁昭以後想說的話都堵了回去,祁昭幽幽看了他一眼,“不能回來太晚。”
徐岩便揚眉笑了。
……
說是不能回來太晚,但從演武場出來的時候,天還是暗了。
祁昭回了城主府,謝慎已經在門口等他了,看到他後緩緩一笑,“我選的住處偏了點,怕你尋不到,就在這裡等著了……冷嗎?”
“不冷。”
祁昭和他回了住處,確實很偏遠,岐木城城主府的位置原本就已經夠偏僻了,這裡偏上加偏,四周安靜到了極致。
進去後,祁昭在桌後坐下,謝慎從外邊提了一個食盒進來,“這些是岐木城特有的吃食,也不知道你吃得慣吃不慣,來,嘗嘗。”
祁昭提起筷子吃了一口,不難吃,不過味道還是有點怪,就只喝了點粥。
“不喜歡就別吃了,我們去外面看看。”
“不用,今晚將就將就就可以。孟然也在這裡,我記得他就住在城裡的客棧,到時候我們可以去蹭飯。”
如果是在以前,祁昭不會如此坦然的說要去蹭飯這樣的話,但臉皮總是要隨著歲月增進的。
茶足飯飽後,祁昭去沐浴,回來的時候謝慎已經把被褥鋪好了,謝城主以前是十指不沾陽春水的人,突然之間如此賢惠,祁昭笑了笑,走上前從背後抱住謝慎,“謝城主,你怎麼這麼好啊?”
謝慎沒說話,嘴角勾起一抹笑,從祁昭的角度,正好能看到他唇角的弧度,清清淡淡的,卻很柔軟。
祁昭眼神晃了一下,忍不住在他耳邊親了一下,謝慎耳尖動了動,整理被褥的手停了下來。祁昭清楚他接下來想做什麼,在他說話之前正經臉開了口:“你先別撩我,我有正事要說。”
謝慎轉頭,眼睛湖光山色一般,明媚又溫軟。
二人在床榻邊上坐下,祁昭把陸作冰的事連同自己崩潰的心情給他說了,說完,低聲說:“我覺得這根本沒活路。”
謝慎笑了,“不會,若實在沒有方法,就按著你說的給陸煎水下藥,下了藥後你去找陸作冰要了天都石,我們就走,至於一夜過去他們會怎麼樣,那就是他們自己的事了。”
祁昭:“……”
這樣是不是太狗了?
但確實是個好辦法,總之謝慎打得過。
祁昭的原則已經崩成了渣,想了一會兒後,點了點頭,“也只能這樣了。”狗就狗吧。
“如此,就別想這些了,早點休息吧。”謝慎揉了揉祁昭的發旋,“我選的院落很偏僻,你無論做什麼,也不會有人聽得到。”
“謝城主,雖然你很好看,但是我必須告訴你,你說這話的時候特別像人間界紈絝子弟調戲人。”
謝慎一笑,聲音低啞而有磁性,“那這位被調戲的小公子,你願不願意呢?”
祁昭靜靜看著他,謝慎只笑。
良久,小傻子低下頭,嘆了口氣,“算了,看在你這麼好看的份兒上,來吧。”
……
晚景城城主帶著道侶到岐木城的消息,很快就在城裡傳開了。
眾人都很驚訝,他們之前是聽說過晚景城這位城主的,好看歸好看,但性子冷,旁人見過他最多的模樣就是提著太鳳驚藍衣角獵獵的模樣,至於這樣的人談風花雪月時會是什麼樣子。
眾人表示,不敢想。
孟然倒是很高興,隔日清晨便到城主府尋祁昭,祁昭驚喜的把他請了進來,孟然彎著眼睛把手裡的食盒遞過去,“祁昭祁昭,我給你帶了好吃的!”
祁昭笑著接過來,帶他進了偏處的院落。
坐下後,孟然看著他,“你怎麼突然到岐木城來了?我覺得你應該更喜歡雲州城才是。”
“有點事,就過來了。”祁昭不太想對旁人提這些事,倒了茶遞過去,“玫瑰花茶摻了薄荷葉,你最喜歡的。”
“祁昭昭最好了。”孟然接過杯子喝了一口,心滿意足的笑起來,“你打算在這裡待多久?”
“這個暫時還定不下。”祁昭想起陸作冰的事就忍不住嘆氣,頓了頓,又問:“你和魏懷呢,打算什麼時候回去?”
“原本打算這幾天就走的,但既然你來了,那就等你一起回去好了。”孟然說,“如果有事需要幫忙,你就說,我平日裡修煉雖然不勤快,但應該也是有點用的。”
饕餮花血脈,大殺器。
以後逼不得已用下策的時候,說不定在逃跑的時候可以幫忙。
祁昭笑眯眯說:“好。”
孟然一直覺著祁昭是個心思乾淨的人,渾然不覺自己已經進了坑,開心的又抿了口茶,“對了,岐木城裡有一條街,裡面都是賣糙木類小東西的,有空我帶你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