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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祁昭嗯了一聲,剛閉上眼睛,聽著謝慎又一笑,“不過,我發現今晚發生的事,也有一些好處。”

  “嗯?”

  祁昭回頭看他。

  謝慎低頭親了親他的臉頰,聲音在夜裡無端低啞。

  “就是……以後我們做些什麼的時候,再也不用擔心會被魏老聽見了。”

  祁昭:“……”

  我信了你的邪!

  作者有話要說:  魏老:“???”

  第58章 第58次不正經【二更】

  隔日清晨。

  祁昭和謝慎去了蒼梧山。

  此時初秋, 山上梧桐正好, 望過去火焰一般。祁昭進了結界, 一眼在木屋邊上的溪水畔看到了聶槃和魏嘉澤。

  魏嘉澤身前放了不少藥材,正在用嗅覺分辨,聶槃坐在邊上眼含笑意看著他, 時不時從背後摸出一朵花混進去,魏嘉澤發現端倪,什麼話都沒說, 唇角卻悄悄勾起了一抹笑。

  他以為聶槃看不見, 卻不知他所有模樣都被人細細看在眼裡, 成為那雙溫柔眼睛裡獨一無二的剪影。

  自是情深。

  聽到背後的腳步聲, 聶槃回頭,看到是們後笑了笑,“你們來了。”

  他知道他們過來定是有要緊事,和魏嘉澤低聲說了幾句話後, 起便身和謝慎去了另一邊。

  魏嘉澤還在遠處分辨藥材,祁昭過去在他邊上坐下, 也不言語,垂眼看著底下的溪水潺潺。

  末了, 是魏嘉澤先開了口,他聲音很輕,“祁昭,你和謝城主,是道侶麼?”

  祁昭笑著嗯了一聲。

  魏嘉澤不說話了, 半晌後再次出聲,聲音比之前更低了一些,“你們這樣,真是令人羨慕,真好。”

  話里的羨慕和惆悵一覽無餘,祁昭清楚他和聶槃的故舊,想了想,猶豫著問,“周澤,這幾日雲深一直在照顧你,你覺著他怎麼樣?”

  “挺好。”

  “眼睛還好嗎?”

  “挺好。”

  “那住的還習慣嗎?”

  “喜歡。”

  “嗯……”祁昭不知道該說什麼了,只能選擇尬聊,“你手裡的花,挺好看的。”

  魏嘉澤手裡是聶槃方才放進去的花,聞言,他手指緊了緊,雖然看不見,但還是低下了頭,“它……是什麼顏色?”

  “赤金色,花瓣是正紅,邊緣繞了圈紅色,很好看。”

  祁昭把花的模樣簡單描述出來,魏嘉澤沒出聲,手指輕輕在它的葉子上輕撫而過,許久,突然開了口。

  “祁先生,其實我很羨慕你。”

  “嗯?”

  “人生,得之容易守之難,兩個人差的太遠,走得就更難,你和謝城主都是心無雜念之人,自得寧樂,我卻連奢求都不敢有。”

  他雙眼遙遙看著遠方,似乎是在回憶什麼,末了,低聲道,“都是造化。”

  祁昭清楚他話里的意思,事實上說的也沒錯,他和聶槃之間,說到底大多都是造化弄人。

  他沉默了一會兒,看向魏嘉澤,“其實這世上,心無雜念的人幾乎是不存在的,我做不到,但是我清楚一件事。”

  魏嘉澤疑惑看過來。

  祁昭定了定心,一字一頓道,“無論如何,謝慎都是不會害我的。”

  魏嘉澤手指猛地一顫,手裡赤金色的花落在他手邊,沾上了泥土。

  祁昭在心裡嘆了口氣,把花撿起來,拭去花瓣泥土後放回他手裡,沒再說話。

  四周瞬間靜了起來,很久的一段時間裡,只能聽到樹葉簌簌,溪水潺潺。

  約莫兩刻鐘後,謝慎和聶槃回來了。

  聶槃敏銳的發現魏嘉澤的情緒有變化,看向祁昭,祁昭站在謝慎身邊只笑不語。

  他沒辦法,走到魏嘉澤身後彎下腰,“阿澤,怎麼了?”

  魏嘉澤渾身一陣,面色略過複雜,在抬頭的一瞬間卻盡數收了回去,還是慣常的冷清模樣,搖了搖頭,“沒事。”

  他不願說,聶槃也不好問,放緩了語氣,“阿澤,我有事要和謝慎出去一趟,我先扶你進去吧。”

  魏嘉澤點了點頭,搭著他的手站了起來,聶槃把他送回木屋,出來後神情認真起來。

  “走吧。”

  祁昭還未聽過他用這樣的語氣說過話,倒是有了浮生界第二城城主的氣勢,謝慎同他也是一樣的感覺,頷首,轉過身去。

  他們要去鳳凰祠。

  路上,謝慎給祁昭說了他和聶槃的打算,長老府已經按捺不住,就差一把火,這把火的關鍵就是聶槃和鳳凰令。

  長老府現今之所以如此明目張胆,是因為他們知道聶槃重傷不愈,命牌有損,認定他熬不過來,所以有恃無恐。

  如若此時散出消息,說聶槃傷愈,不日就要回來重掌鳳凰城,長老府那邊很難不慌。

  於是他們眼前就只有一條路能走——牽制謝慎,從他這邊奪走鳳凰令,在聶槃未回來前斷去他所有退路,提前讓一切塵埃落定。

  長老府與那些墮魔之人有牽扯已經是明擺著的事,謝慎修為為天階,他們比不得,所以這時候,若那些墮魔之人為他們所用,自會不帶保留取用,如若不是,也免不了要和背後之人共謀。

  至於之後如何,聶槃已經布好了局,只能他們往下陷了。

  而鳳凰祠,就是局的一部分。

  太複雜。

  聽他們說完,祁昭只有這一個念頭。

  他悄悄湊近謝慎,“我們還是儘快把此事了結回晚景城吧,太可怕。”

  謝慎緩緩笑著說了聲好,伸手揉了揉他的頭髮,聶槃見了,只覺著眼疼,忍不住往旁邊挪了挪。

  不久,鳳凰祠到了。

  聶槃在出蒼梧山的時候就已經幻化成了秦慵的模樣,不怕被長老府的細作看見,謝慎布了結界,進去後掩上門。

  “開始吧。”

  他們站在聶槃的命牌前面,赤金色的藤木牌,上面的裂紋比祁昭上次見到時又舔了不少,隱隱就要過半了。

  聶槃神情依舊平靜,仿佛那根本不是他的命牌一般,他上前一步,將掌心赤金色的光覆在命牌上面,紅光里,命牌上的裂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慢慢合攏起來,直到一點痕跡都看不見了。

  祁昭有些驚訝。

  說好的命牌上面做不了假呢?

  聶槃收回手,唇色有些白,“這是鳳凰城城主府世襲的秘術,用血脈之力暫時掩蓋裂痕,是先祖在千年前動亂時為了安定人心所出,沒曾想,千年後殊途同歸。”

  他笑得有些嘲諷,“鳳凰城裡的權勢之爭熬得太久,也是時候徹底了斷了。”

  祁昭沒說話,掌下蘊起靈力,緩緩渡進他血脈。

  聶槃搖了搖頭,“不用費心了,沒用的,血脈之力與靈力不同,一旦消耗不能修復,即便再——”

  之後的話突然停住了。

  他感覺到有源源不斷的暖意融進自己血脈,原本枯竭了一段的地方靈力突然遊走開來,漸漸連成了一條血脈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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