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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浩然摸索著,用好的胳膊拿掉在地上的飯盒,可惜飯盒被人踩了幾腳都爛了。

  路浩然坐在地上,也沒人管他。

  路過的人都躲的遠遠的。

  等胡建軍打完了電話才注意到他,上去踢他一腳,不耐煩的說:“你他媽擋什麼擋,你不擋我還沒事,你一擋倒真砍了我個口子。”

  手揮舞著給路浩然看,有個跟針眼扎了似的小傷。

  路浩然靠在電線桿子上,眼角看著以為是脖子在流血呢,忍住眼淚,交待遺囑:“我要是死了,你可別忘了給我朋友看病。”

  胡建軍蹲在他面前,伸手摸摸他的頭髮,又看了看他的傷口,“死屁啊死,你這也算在道上混過的,老子讓刀砍出骨頭的時候,眼都不帶眨的,你這個也就剛蹭破點皮。”邊說邊給路浩然按著傷口。

  路浩然疼的倒吸氣,胡建軍可惜的說:“真他媽操蛋,老子還想今天上你呢!都他媽給攪和了!”

  路浩然心說我就知道天下沒白吃的晚餐,聽了胡建軍的話跟占了小便宜似的,忍不住高興了下。

  胡建軍拉扯著路浩然起來,“走吧,找個安全的地方呆著去。”

  胡建軍腦子很清醒,他知道得趕快離開這。

  打車的時候,司機一看有人流血不願意拉,胡建軍扔出兩張一百的,才給拉到金諾。

  路浩然跟胡建軍到了房裡。

  胡建軍先給了路浩然倒了杯酒,酒喝起來酸里吧唧的難喝的要命,路浩然不想喝,胡建軍含自己嘴裡,要給路浩然嘴對嘴的餵。

  路浩然握著酒瓶就跟喝水似的,給喝下半瓶子去。

  胡建軍瞪路浩然一眼,嘀咕著:“老子幾十萬買的酒,就讓你這麼糟蹋了!”拿了個藥箱,就跟包粽子似的給路浩然包紮了包紮肩膀。

  路浩然一等包紮好,就想掙扎著起來。

  這個時候胡建軍手機響了,他一接了電話就開始罵街,罵到一半,轉臉看見路浩然已經站起來了,正向門口走呢。

  胡建軍忙把手機扔沙發上,走過來拉著路浩然問他,“你上哪去?!”

  路浩然忙解釋著:“去醫院啊,我跟住院部說了,一天三十,給我騰了個陪護床。”

  胡建軍愣了下,隨即緩和下來,顯出無所謂的樣子:“你看我差點都忘了,去吧。”

  路浩然一開門就走了。

  胡建軍看著沙發上的手機,有點發呆。

  那頭電話很快又打過來了,喬得生在電話里陰險的笑著:“人找著了,要胳膊要腿吧?”

  胡建軍一點表情都沒有的回他:“右胳膊!”

  喬得生嘴裡答應著,心裡暗喜,難得能賣胡建軍一個人情,盼都盼不來的事。

  路浩然回到醫院的時候,又專門包紮了下肩膀,大冬天了,穿著厚厚的外套,倒是不容易看出來。

  坐的林明的身邊的時候,路浩然仔細觀察了觀察林明。

  看起來林明的情況好了很多,林明一見面就跟路浩然匯報自己晚上吃的什麼,說護士幫他打的飯,他吃了兩個饅頭一碗粥,要了倆菜,一個白菜,一個木耳。

  林明說完,又問路浩然吃的什麼,路浩然敷衍的說:“臨時被叫出去,跟一個朋友吃的。”

  林明奇怪的問他跟誰吃的。

  路浩然掩飾的倒了杯水,胳膊被扯了下,很疼,他努力裝出笑西西的樣子:“我以前的一個朋友,沒什麼大事,早幾年不聯繫了,忽然想起來才給我打的電話。”

  林明沒再說什麼,靜靜的看了路浩然半天,忽然說:“你瘦了。”

  路浩然趕緊說:“怎麼會?你躺的眼睛不好使了吧?”

  林明肯定的點了點頭:“你肯定瘦了。”

  路浩然不高興的拍打著林明的床側,“沒有的事,我還覺得自己最近胖了,要減肥呢。”

  林明不信的伸出手來捏了捏他的臉。

  路浩然被捏的臉有點紅。

  林明這一捏,就有主心骨了,非常肯定的說:“是瘦了,你得多吃。”

  路浩然慌張的點頭說:“我知道了,你煩不煩人。”

  一邊說一邊幫林明掩好被子,準備收拾了東西睡覺。

  倆人都躺下,過了沒多久。

  林明深深的嘆息了一口,嚇的路浩然趕緊從床上蹦下來,走過去握住林明的手,緊張的問:“怎麼了,哪不舒服?”

  林明搖頭說:“沒有,挺好的,我就是在想,我拖累你了。”

  天氣這個冷,醫院也摳門的可以,按的暖氣片少的都找不著,空蕩蕩的病房冷的人多發抖,路浩然為了掩蓋肩膀的傷,穿的比較厚,就是這樣還是被凍的直打哆嗦,他趕緊跑回自己的被子裡,嘟囔著:“你他媽沒事瞎想什麼?瞧把我凍的!!”

  林明扭過頭來,黑亮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他,“我就是在想,幸福是什麼。”

  路浩然皺住眉頭:“你腦子沒事吧?”

  林明說:“我就是在想,幸福也許就是在最冷的時候……有個暖和的被窩可以鑽。”

  路浩然被他說笑了,“你這個要求也太低了點吧。”

  林明卻一動不動的看著他:“不低。”

  路浩然忽然就明白了過來,心裡暖了下,重新從被子裡鑽出去,連蹦帶跳的鑽到林明的被窩裡。

  用力的抱著林明,路浩然小聲的說:“冷天鑽一個被窩,是挺幸福的。”

  林明用力的回抱著路浩然,在他耳邊小聲說:“我給你說過我喜歡你嘛?”

  路浩然有點吃驚的看了看林明,搖頭說:“沒有。”

  林明鄭重的宣告著:“路浩然,我喜歡你。”

  路浩然呆了下,裝著不高興的樣子,“有這麼連名帶姓表白的嘛?”

  林明趕緊改口說:“浩然,我喜歡你。”

  路浩然這次點頭滿意的說:“這就對了。”

  林明忍不住追問著:“那你喜歡我嘛?”

  路浩然沉默著不回答。

  林明有點尷尬,就自我解嘲著說:“我知道你喜歡我,我能感覺到。”

  路浩然臉紅的都能燒水了,不耐煩的說:“還叫不叫人睡覺啊?喜歡個屁啊,快睡!!”

  林明閉上嘴巴,更用力的抱著路浩然,一用力,就給按路浩然傷口上了。

  把路浩然給疼的,偏偏又不能出聲,也不能躲開。

  路浩然是咬牙堅持了,奈何林明也不傻啊。

  林明摸著路浩然肩膀的鼓起,不對勁的說:“這是什麼?你怎麼了?”

  路浩然知道隱藏不住,索性坐起來,起身打開燈,把傷口露給他看。

  林明一看包紮的地方,就心疼的不知道說什麼好。

  路浩然反倒沒了負擔,編著瞎話:“回來的時候遇到個劫道的,我窮的都快沒褲子穿了,還劫我,結果不小心碰著刀口,劃了個小口子,不過沒事。”

  林明聽的心驚肉跳,皺著眉頭說:“下次要什麼就給什麼,你這個也得花不少藥費吧?”

  路浩然一聽錢的事,就心疼的嘆口氣說:“包了幾下就要要一百三呢,我沒那麼多錢,就先讓記你帳上了。”

  林明教育他:“錢不是問題,傷能好就行!傷口深不深?”

  路浩然安慰著說:“沒多深,真沒事。”

  說著就要摟林明躺下睡,林明只好躺下了,一動不動的,整整一晚上都安靜的躺著,生怕碰倒路浩然的傷口,蜷曲著。

  路浩然心疼的抱著林明,用力的擁抱著。

  第二天一起來,林明就說他想出去走走。

  路浩然給他勸住了,干陪著林明做檢查,輸液,測體溫什麼的,中間按了儀器也不知道測量什麼的,無非是錢上找。

  中間去醫院食堂打飯的時候,路浩然忍不住給胡建軍去了個電話,胡建軍在電話那頭說話很客氣,先是問候了問候路浩然的傷情,再一個就是說了下那個老專家的事,答應路浩然儘早安排手術。

  路浩然千恩萬謝的掛了電話。

  胡建軍接電話的時候,正和喬得生在飯局上,因為幫了胡建軍,喬得生也就不拿自己當外人了。

  他開玩笑的說:“還是那個路浩然吧,你還沒玩膩啊?左右不過就那麼幾下子的玩意。”

  胡建軍放下手機後,顯得有點發呆,看了喬得生一眼,沒坑聲。

  喬得生有點喝高了,指手畫腳的比劃著名:“收拾那種少爺還不簡單,硬的不行就來軟的,好吃好喝的送上去,就他媽一個個變軟蛋了,還值得你這麼費心?他不就長的好點嘛,可那個個性實在……”說著連連搖頭。

  胡建軍悶頭喝了口酒,不當一回事的說:“他還不配我花那個心思,再說,我已經幫了他這麼大一個忙,我就是現在讓他給我舔屁股,他也不敢說個不字。”說到這,莫名的煩躁了下,胡建軍有點發悶的說:“我就是忽然不想玩了,沒勁。”

  喬得生笑笑,探著口風:“膩了吧,我就說是吧,左右不過那麼幾下,你反正該玩的也早玩過了,還有什麼意思?”

  舉起杯子,跟胡建軍碰了下,喬得生洋洋得意的把酒喝到肚子裡,就跟吃了顆定心丸似的。

  時間過的很快,那頭胡建軍答應的事做的倒也不含糊,難得的是,自從那次後,胡建軍幾乎就沒再打過什麼電話。

  路浩然雖然松心,但也怕中間出岔子,時不時的給胡爺去個電話,討好幾句。

  杜梅冷不丁的就給路浩然打過來個電話。

  路浩然就怕這個,杜梅在這個醫院有朋友,那個老專家的事,他計劃著能瞞一天是一天,胡建軍幫忙的事,好說不好聽啊,萬一讓林明給誤會了怎麼辦?

  杜梅倒好,專為這個打過來的。

  她不明白的說:“我怎麼聽我朋友說,那個專家請到了啊……”

  路浩然有點心虛。

  緊接著就聽杜梅念叨著:“我總覺的哪不對,我朋友不是在這個醫院實習嘛,我拜託他多給惦記惦記,幫個忙什麼的,但到現在了,他給我說,就連林明的檢查結果他都沒看到呢,不是找的人沒在,就是放那放這的,不好拿出來……而且我問他那個專家有那麼貴嘛?他在圈裡打聽了下,給我說那專家就算是特供中南海的,就林明那個手術的程度來說,也不能貴成那樣,我現在琢磨著那個主治大夫的話有點忽悠……”

  杜梅的話讓路浩然忍不住就多想了一步,路浩然倒吸口冷氣,努力控制著自己的聲量,勸著杜梅“沒事吧,沒準是那個主治大夫不了解情況,或者你朋友弄混了,不管怎麼說現在那個老專家醫院幫咱們請來了,怎麼說老專家成功率也高不少,看看再說吧。”

  杜梅也跟著自我安慰道:“你說的也對,可哪來那麼多錢?不會是醫院聯合著蒙咱們的吧?你猜他們會要多少錢?”

  路浩然懊惱的說:“不會太多,你放心吧。”

  杜梅這才掛了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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