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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遇準備擁抱陸蔓蔓的手尷尬地放了下來,這丫頭,真是太重色輕友了,這麼久不見,滿腦子想的都是原修,過分!真過分!

  回頭,顧折風盯著他,想笑,忍著。

  程遇輕咳了聲,兇巴巴:“看什麼看!”

  李銀赫拍了拍顧折風的肩膀:“塑料姐妹了解一下。”

  ***

  遠離了喧鬧的party舞會,有涼風盪過湖面,帶著微潮的氣息,拍打著她的面龐。

  岸畔,男人熟悉的身影挺健而修長,他特意穿了束身的小西裝,湖面的粼粼波光在他身上映著斑駁的水影。

  身邊蹲了一隻大狗子。

  男人手裡拿著一束山坡上摘來的白色小野花,端正了自己脖頸的小領結,然後又理理衣領。

  陸蔓蔓撲哧一聲笑出來,沖他大喊:“已經很帥啦。”

  聽到女孩的聲音,原修這才回頭,全然沒有被抓包的窘迫,他大大方方迎著她,淡淡道:“是麼,有多帥。”

  “帥得我都...”

  眼紅鼻子酸了。

  陸蔓蔓提起裙子,狂奔向他。看到陸蔓蔓,小甜心可就高興壞了,歡欣鼓舞迎向她,結果陸蔓蔓直接錯開了狗子,帶著一股子小香風,她撲進了原修的懷中。

  小甜心回頭看了她一眼,並沒有意識到自己真的是條被人無視的狗,它依舊吐著舌頭,屁顛兒屁顛兒圍著倆人打轉。

  原修順手便將她抱了起來,讓她不用費勁兒地吊著他的脖子。陸蔓蔓腦袋擱在他脖頸間,吸吸氣,然後輕輕啜了一口。

  “真是好久好久好久不見啊。”

  短短几月,仿佛過了幾個世紀般漫長。

  原修捧著她的小屁股,用鼻尖颳了刮她的臉頰:“很想我?”

  “也沒有很想啦。”陸蔓蔓嬌怯怯看他一眼:“一般般。”

  “噢,我以為某人因為颶風的訊息,夜不能寐,茶飯不思,連湖畔晚會都不開心。”

  陸蔓蔓嘻嘻一笑:“就算沒有你,我也很開心噢。”

  “那我真是孔雀開屏,以為某人真的思念成疾,聽到因為颶風可能會耽擱的電話都快哭。”

  所以他掛掉電話,連覺都不睡了,訂下凌晨的機票便直飛田納西。趕在颶風來臨之前,先見到他的姑娘。

  “不能相信,就像在做夢一樣,飄著。”

  陸蔓蔓輕輕吻了吻他乾燥的唇,原修扣著她的後腦勺,舌尖探入,拗開了她的齒,加深了這一個濕漉漉的吻。

  陸蔓蔓的唇都被他吻得快要麻木了,他才放鬆了她,以牙齒的輕咬作為尾聲:“這樣,還飄嗎?”

  陸蔓蔓暈乎乎說:“飄得更厲害了。”

  腦袋都要暈了。

  原修笑了笑,放下她,調子微揚:“雖然有點老套,不過...”

  他將手裡的一束別致的小野花遞給她,陸蔓蔓驚呼一聲:“你在哪裡摘的?”

  “路邊,怎麼了?”

  陸蔓蔓眉頭緊了緊,聲音都顫慄了:“這是...路易斯花了十幾萬美金移栽回來的蘭花,作為喬納森先生八十大壽賀禮。”

  原修:“......”

  陸蔓蔓:“你可能會被趕出去。”

  原修:“......”

  陸蔓蔓拉拉他的手:“別怕,我罩你。”

  ***

  於是當天晚上月黑風高夜深人靜之時,陸蔓蔓和原修貓著腰鬼鬼祟祟來到湖畔別墅外面的小花園,用強力膠將那株蔫不耷拉的蘭花又給重新粘了回去。

  原修覺得挺不好意思:“喬納森先生知道了,會不高興吧。”

  “當然。”陸蔓蔓壓低了聲音:“我爺爺很喜歡這幾株蘭花,精心照管了小半年才盼著它們開了花。”

  “......”

  原修握住了陸蔓蔓拿膠水的手:“算了,別粘了。”

  “唔。”

  第二天,原修拿著那束已經完全枯萎的蘭花,到喬納森先生面前誠懇道歉。

  喬納森先生坐在桌前,神情冷淡,臉上雖然橫亘了不少皺紋,可是皮膚卻絲毫不顯鬆弛,反而郁著一股歲月的滄桑質感,宛如未經雕琢的陳木。

  他沉著臉,鷹爪一般乾枯而瘦長,但看起來卻十分有力的指尖,有一搭沒一搭,敲擊著桌面,手邊擺放著那株枯萎的蘭花。

  艾力克斯替他女婿捏了把汗:“那什麼...一朵花兒而已,沒啥大不了,我讓路易斯再去給您弄一盆來。”

  “我再去弄一盆,您別生氣。”路易斯連忙走過來,把原修拉到自己身後:“看把人孩子給嚇的,都面癱了。”

  原修:“......”

  陸蔓蔓:“他就長這樣。”

  原修對喬納森爺爺深深鞠了一躬:“先生,真的很抱歉。”

  “抱歉,哼,一句抱歉我這株蘭花能活過來嗎。”喬納森板著面孔:“老頭子這輩子沒別的愛好,就喜歡弄弄花草,跟我孩子似的,你現在把我孩子腦袋掰了,道歉管用?”

  原修再度抱歉地鞠躬:“真的對不起。”

  陸蔓蔓可勁兒心疼她男朋友了,連忙站出來護犢子:“爺爺,什麼腦袋掰了呀,您孩子不好端端在這兒嗎。”

  她給艾力克斯使了個眼色。

  艾力克斯會意,立刻捂著脖子哎喲哎喲幾聲:“爸,您可別亂說啊,哎喲脖子疼。”

  “還真把這小子當成寶了是吧,一個兩個三個都護著,哼,我這把老骨頭沒用了討人嫌,花被人摘了也沒人疼。”

  繫著圍裙的喬納森夫人手裡端著現成烘烤的小蛋糕,香噴噴從廚房出來,把原修拉到桌邊:“好孩子來嘗嘗奶奶的小蛋糕,甭理他,倔驢脾氣。”

  “哼,我倔驢脾氣,你們一個兩個三個都欺負我!”

  原修不安地坐下又站了起來:“喬納森先生,我願意原價賠償。”

  “這是錢的事嗎?”

  “那...喬納森先生您說怎麼辦,都可以。”

  原修反正是要把乖乖好女婿的模樣做足了,連陸蔓蔓都歪頭看他,就沒見他有這樣溫順聽話的時候!

  “真的什麼都可以?”

  “嗯,是我做錯了事,應該要付出代價。”

  陸蔓蔓無語地抓起小蛋糕,輕鬆地咬了一口。

  行,你裝,繼續裝。

  喬納森先生放下了菸斗:“既然如此,就留在我的牧場幫工吧,每天去山上放放羊,晚上回來陪我下棋,等我心情好了,再放你走。”

  原修還沒說話,陸蔓蔓先尖叫起來:“這怎麼行!原修還得念書呢!”

  喬納森先生氣呼呼說:“他得念書,那...那我的蘭花就這麼白白被掰了腦袋啊。”

  原修沉默了片刻,終於說道:“這件事,我需要與我的父親商量,因為我之前和他有過約定,所以須得徵求他的同意,如果獲得首肯,我願意留下來,為我的行為付出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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