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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荊遲說:“你真的覺得,就咱們這朗誦水平,能幹得過他?”

  薄延:“打仗親兄弟,上陣父子兵,咱們這麼多人,他一個人,怕什麼。”

  荊遲:……

  你以為這是打群架嗎!

  **

  簡斯尋朗誦的詩歌是戴望舒的《雨巷》

  他穿著規整的白襯衣,站在台上,聚光燈的強白光落在他清秀的臉上,更顯得俊秀出塵。

  這首詩,也很適合簡斯尋。

  伴隨著輕柔的背景音樂緩緩溢出,簡斯尋那柔美的嗓音,徐徐地吟出——

  “撐著油紙傘,獨自,彷徨在悠長、悠長,又寂寥的雨巷…”

  此時此刻,他仿佛如同那結著愁怨、宛若丁香一般的姑娘,獨自彷徨。

  全場都被他細膩的嗓音,還有他豐富的情緒代入了情境之中,安安靜靜,仔細聆聽。

  音樂結束,詩歌吟誦完畢,每個人都還沉浸其中,沒有回過神來。

  簡斯尋已經不僅僅是在朗誦詩歌,更像是獨白,是有劇情的表演。

  台下掌聲如雷。

  簡斯尋下台的時候,特意朝著薄延投來微笑的一瞥。

  這一個眼神,被薄延視之為是挑釁。

  兩個男人之間,火藥味也漸漸濃烈起來。

  簡斯尋朗誦之後,有中場休息十分鐘。

  這會兒就連信心滿滿的許朝陽,都有些忐忑了:“要不…還是算了吧,咱們比不過人家專業的水平。”

  荊遲往後一仰,靠在鬆軟的椅子上:“老子已經看開了,這種娘唧唧的比賽本來就不是我們的專長,有本事讓他來和咱們比狙擊和越野啊,看誰幹得過誰。”

  薄延被這幫“衰兵”弄得心煩,索性起身離開了禮堂。

  今汐站在靠牆的過道邊,認真看完了簡斯尋的朗誦。

  簡斯尋上台那一股范兒,颱風可以說非常穩了,看得出來是很有表演的經驗。

  她不禁為薄延捏了一把汗。

  薄延沉著臉走出禮堂,手裡拎著煙盒,朝男廁走去。

  今汐連忙追上去:“薄延學長。”

  在薄延走進男廁的前一刻,今汐揪住他的袖子:“下一場就該你們了,別抽菸,保護好嗓子。”

  詩歌朗誦跟唱歌跳舞一樣,一個停頓接續不上,整個表演就全毀了。

  今汐見薄延臉色不好看,知道是簡斯尋的表演珠玉在前,他心裡沒底了。

  她小心翼翼地將薄延手中的煙盒拿走,塞進自己的挎包里,柔聲說:“我幫你保管,比賽完再還給你哦。”

  薄延任由她拿走了煙盒,轉身走到陽台邊,手撐著台面,望著遠處闌珊的宿舍樓,眉心微蹙。

  “屁汐,如果我贏不了怎麼辦。”

  連日來,他都表現得躊躇滿志,這還是今汐第一次…見他這般的不確定。

  “贏不了就贏不了唄。”今汐背靠著護欄,輕鬆地說:“又不會怎麼樣。”

  薄延低頭看著她,她化著淡妝,馬尾辮兒利落地扎在腦後,黑眼睛裡閃爍著光芒,睫毛又彎又長。

  “你會不會覺得,我不如他。”

  薄延總算鼓起勇氣,問出了心底的話,問完之後,他臉上掛起了迷之紅暈。

  今汐突然一笑,伸手拍了拍薄延的背:“學長啊,你是不是傻呀!”

  薄延覺得自己真的就是個傻子。

  既然薄延向他交了心,今汐也不隱瞞,說道:“這樣講,學長,當你覺得窘迫的時候,我也會覺得窘迫;你緊張,我也會覺得超緊張;相反,你要是從容淡定,我會安心;你表現一級棒,我會跟你一樣開心,知道為什麼嗎?”

  “為什麼?”

  今汐踮著腳,伸手彈了彈薄延挺闊的額頭:“小傻瓜,我們是自己人呀!”

  薄延怔怔地望著女孩,她眼神清澈如泉,微笑的時候,嘴角掛著兩個好看的梨渦。

  所以她經常跑到國防學院訓練場,偷偷躲在樹下看他的朗誦練習,還“濫用私權”,想方設法幫他們拿到名次。

  因為在她心裡,薄延上台就和她自己上台一樣。

  自己人,同氣連枝,榮辱與共。

  薄延心裡堵塞的情緒一瞬間…豁然開朗。

  第38章 呸!

  休息時間很快過去,薄延重新回到後場,幾個大小伙兒正在後台哼哧哼哧進行著熱身運動,伏地挺身的伏地挺身,原地跑的原地跑,還有吊在門上引體向上的…

  薄延漆黑的眼底透著笑,喊了聲:“注意!”

  幾個小伙兒立刻列隊站齊,然後小跑上台,在台上整整齊齊站了一排,動作標準,一模一樣。

  這股子氣勢倒是一下子將觀眾的眼球吸引了過來。

  工作人員將配樂放了出來,伴隨著氣勢雄壯的旋律,他們齊聲朗誦道——

  “今夜。翻過七十三張歷史厚重的扉頁,應該記得那段帶有刺骨朔風的崢嶸歲月,沿著風雨飄搖的紅色軌跡,一種金戈鐵馬般的吶喊,開始在我的耳膜邊炸響……”

  所有人的聲音都消弭了,整個禮堂充斥著男孩們中氣十足的朗誦。

  今汐望著台上的薄延,他眉宇高挺,神色肅穆,眼睛裡凝著堅毅和莊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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