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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月已經蹲在地上畫了一個四方形,隨後起身一隻腳踩進去輕輕一跺,低喝:“畫地為牢。”

  那地面上的簡陋四方形忽然引起地面的一陣顫動,瞬時間,釋放出強大的吸力,硬生生把對面的一部分鬼吸了進去!蘇御安覺得這東西就像是吸塵器,被吸進去的鬼一個擠著一個,比高峰期的地鐵還不舒服。

  剩下的另一半凶鬼毫無章法地撲上了上來,數量還是不容小覷。這邊的鬼開始迎戰,惡鬼VS惡鬼,一時間難分上下。阿月雙手順進袖子裡靜觀戰況,偶爾動動嘴,教授屬於自己的那股力量如何事半功倍。而效忠鬼王的親信絕對不是簡單角色,即便險象環生,卻始終沒有落敗的跡象。阿月看的有些不耐,把手從袖子裡抽出來準備親自上陣。一旁的蘇御安拉住它,不想給它增加更多的麻煩。阿月也樂得享受一把,向後退了幾步,試看蘇御安有什麼好辦法。

  說來也是有趣,蘇御安從背包里掏出一個破碗來,又將塑膠袋裡的東西倒進去。阿月站在他身後摸著下巴細瞧,頻頻點頭稱讚,“不錯。有幾分阿辰的樣子了。不過,這百家碗你哪找的?”

  俗話有“百家飯”的說道,蘇御安手裡的這個碗叫“百家碗”取的也就是個巧意,倒不是說這碗真的就在一百個人家裡走了一遍。這是飯店的一個破碗,用的人多了,時間久了,自然就養出一種特殊的靈氣。再加上今年新收的五穀,這東西就是最好的驅鬼利器!

  阿月拍拍手,揚聲道:“孩子們快回來。”

  一卷黑壓壓的陰風襲過,不少鬼拖拉著殘缺不全的身子躲在了阿月身後。鬼王的親信嘶吼著撲上來,蘇御安冷靜沉穩把碗裡的東西往外一撒,只聽鬼哭慘嚎叫不絕於耳,有的鬼像是撒了氣的氣球一樣,在半空中打了幾個旋兒消弭於無形。蘇御安動作奇快,繼續給碗裡填五穀,繼續潑灑。沒多一會兒,硬是開出一條出路來!阿月知道耽擱不得,使勁推了一把蘇御安,“快走!”

  阿月的聲音還在耳邊迴響,忽然一陣陰冷的勁風從後面吹來。蘇御安下意識地回頭,愕然發現阿月的胸口多了一個猙獰的鬼爪。站在阿月身後的厲鬼獰笑著,似乎在為自己傷到D市鬼道老大而沾沾自喜。

  “阿月!”蘇御安從沒想過鬼也會背叛自己的主人。看到傷了阿月的那個鬼已經被其他鬼壓在地上,被它們啃噬撕咬。這個鬼還在不斷地張著大嘴發出陰仄恐怖的狂笑聲,絲毫不在乎自己被同類蠶食。直到它的喉嚨被咬出一個大窟窿來,那令人膽寒的笑聲才戛然而止。蘇御安緊張地看著被其他鬼攙扶著阿月,“你怎麼樣?”

  “沒大事。”阿月氣若遊絲地說,“一報還一報,因果罷了。放心,我還能撐下去。”

  因為阿月被傷,畫地為牢的法術也失去了效果。被困在裡面的眾鬼傾巢而出,局面再次變得嚴峻起來。蘇御安知道手裡的百家碗和五穀不能做快速攻擊,現在能帶著阿月脫險的辦法是有一個了!就是利用鬼王的法力。

  “不可。”看出蘇御安所想,阿月連忙制止他,“你身上有傷!”

  “那怎麼辦?我們出不去了。”蘇御安急著吼道。

  阿月勉強坐起來,看著圍在身邊的眾鬼,“你們護著大安先走,別再回來。等我消息。”

  “不,要走一起走。”說著,蘇御安抓住阿月,強迫性地把它背起來。蘇御安面對磨刀霍霍的一眾惡鬼,大聲叫道:“你們給聽清楚了!不管你們效忠的是誰,今天誰敢擋我的路,我就讓誰魂飛魄散。”

  氣勢猛地釋放出來,連同發自體內那濃濃的黑霧,就像黑色的劇毒沾了哪個鬼,哪個鬼連慘叫的機會都沒有就真的魂飛魄散。可這樣阿月受不了,它緊緊抓著蘇御安的肩膀,“放,放我下來。”

  該死!蘇御安的舊傷復發,硬生生眼下涌到喉間的一口血,屏息凝氣收起了黑霧。那些驚魂未定的惡鬼們發現蘇御安不忍傷了阿月便有恃無恐,不少鬼叫罵著,挑釁著,一時間雙方陷入膠著狀態。

  搐氣袋裡的東西不能在鬼市逗留過久,阿月再次讓蘇御安帶著東西先走。蘇御安擔心阿月的安危,自己若真的走了,以阿月現在的能力絕對會被惡鬼生吞!乾脆,蘇御安狠狠心把阿月交給了建軍,“你們帶著它跟在我身後。”

  “不行啊御安。”建軍被黑霧波及,渾身發抖,“你還控制不好呢,別說跟著你,你要發飆這裡就沒有誰能平安無事啦。”

  “那怎麼辦?”蘇御安大吼著。

  迫在眉睫的一刻,不知道從哪裡直射出來數道金燦燦的光芒,隨著鏗鏘有力的誦咒聲,堵在蘇御安面前的眾鬼僅僅是一愣的功夫就被金光穿透了身體。幾乎眨眼間的一瞬,前面的路暢通無阻。蘇御安驚訝地看著從陰暗處走出來的男人。他簡直難以相信這就是他日夜思念的弟弟—蘇御信!

  蘇御信也很狼狽。好像很久沒有休息,臉上青噓噓的胡茬兒讓他看上去成熟了好幾歲。他的身上裹著很大很大的一塊黑布,只露出一張臉定睛看著不遠處的蘇御安。他對著心心念念的人,笑道:“哥,我找到你了。”

  面對弟弟燦爛的笑臉,蘇御安很沒出息的濕了眼睛。

  終於殺出了鬼市。哥倆還沒得機會摟摟抱抱一了相思之苦,便急著給阿月療傷。阿月說它的傷蘇家兄弟是沒辦法的,當務之急只有鬼帥能救它。蘇御信只好準備叫車,送阿月去找杜英輝。但是阿月說它自己可以去。畢竟還有不少跟隨他的鬼。臨走之前,阿月拉著蘇御安的手,告訴他:“我似乎懂了阿臣的用意,他安排我等著你並不是為了毀掉搐氣袋。搐氣袋是無法毀掉的,這一點我比誰都清楚。但是阿臣還是告訴我,你會再來找我。”

  蘇御安似懂非懂。阿月說:“那些鬼並不是搶回搐氣袋那麼簡單,它們要殺了我。殺了所有能幫助你的人。而已經開始活動起來的鬼王並沒有驅使其他信徒找你的麻煩,你可知為何?”

  蘇御安點點頭,說:“我知道。我體內的鬼王無法跟它自己的意識相互聯繫。我封印意識的那一晚就知道了。”

  “對。”阿月緊了緊握著蘇御安的手,“所以,你才僥倖封印了它的意識。可鬼王還是知道外面的發展,它為什麼不阻止你,不干預你?聽我說御安,鬼王是無法剷除的,至少在它完全重生之前不可能。讓它重生,御安。”

  蘇御信摟著哥哥的手臂頓時一緊,瞪著阿月,問道:“你的意思是讓我哥去死?”

  “不。”阿月否定這一說法的時候,拉著蘇御信的手敷在蘇御安的手背上,“鬼王只有在重生那一刻最脆弱。只要你們兄弟齊心,一定可以徹底搞死它。記住我的話,御安!帶著搐氣袋去找鬼王被封印起來的肉身,讓他重生。”

  可是具體要怎麼做?當鬼王重生那一刻又要用什麼方法殺了它?蘇御信急著詢問阿月,但是阿月已經昏了過去。它身邊的親信再也等不下去,帶著阿月去找杜英輝。偌大的空地上只留下蘇家兄弟倆,弟弟看著哥哥,哥哥打量著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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