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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頡低了頭,看著蘇念的手輕輕撫在身上,心內又是一番糾結。蘇念怎會漏看了他的每一個表情,見不得他這般神傷,想都沒想就把人摟進了懷裡。

  “你幹嘛?”白頡掙了兩下,沒掙開。

  蘇念深深嗅著白頡身上的味道,“就一會兒,讓我抱抱。”

  “御信都中毒了……你真是沒心沒肺。”

  “我不會讓御信有事的。”

  該死的!現在是我有事。沒事你抱我幹什麼?都恨我十八年了,你就不能繼續恨下去?我十八年沒想過你能抱我,就不能讓我繼續別再想這個?老混蛋,你也四十多了,別把自己當二十歲小青年兒行不行?坑爹的!

  蘇御信躡手躡腳的離開了白頡臥室的門口,多留些時間給裡面那兩個老的。轉回身就看到張洛泓捧著杏童的本體嘀嘀咕咕。蘇御信頓時覺得特別無奈,走過去問道:“你魔怔了?”

  “你才魔怔了。過來,我有事問你。”張洛泓把蘇御信叫到地面上,“你還記得咱倆剛認識那年不?有天晚上半夜跑後山抓蟈蟈。”

  “記得啊,怎麼了?”

  那一年倆人都不大。蘇御信十歲,張洛泓十一歲。倆小的半夜不睡覺,拿著手電小罐子跑去後山的農家地里抓蟈蟈玩。當時兩熊孩子只顧著玩,不知道跑了多遠。等他們意識到再不回家就要挨揍的時候,已經迷了路。雖說是兩個熊到家的孩子,可也是道家的寶貝,哪能一點法術沒有。他們覺得自己遇上了鬼打牆,還特別興奮,猜拳決定誰先破。可沒想到困住他們的不是鬼打牆,到底是什麼後來找到他們的大人也沒說。反正當時的兩個小子險些喪命。

  “那時候我比你用功,法術也比你強點。後面的事你昏了所以不知道。”

  “知道什麼?”蘇御信不明白,張洛泓幹嘛說這事。張洛泓挽起袖子,露出胳膊上一元硬幣大小的傷疤,“這個疤就是那天晚上留下的。當時我以為咱們倆只是遇上了有點道行的老鬼,也沒多想。說實話,你跟蘇念走了之後我很快就把這事忘了。但是只要陰天下雨,我這個胳膊就疼的要死。我爺爺用了不少辦法也沒能治好這塊疤。我就特別上心,大約在七八年前吧我才琢磨過味兒來。那東西絕對不是無差別攻擊,當時就是要弄死你。但是我給你擋了一下,我家叔叔來的又及時。那東西也沒能得手。”

  “你到底想說什麼?”蘇御信聽的有點混亂。

  張洛泓說:“我為什麼跟你要杏童這事姑且不談,我的初衷真是跟你們家的事無關,不過我杏童到我手裡之後,我就覺得附著在它身上的東西有點熟悉。”

  “等等!”蘇御信立刻打斷了他,“你不是要說,攻擊了杏童的人就是當年害咱倆的那個吧?”

  “就是那個!”張洛泓肯定地說,“當時我只是覺得熟悉,死活沒想起來那事。直到剛才白楊襲擊我,我才能肯定。咱倆小時候的事、襲擊杏童、下毒害你的人都是同一個!”

  對於張洛泓說的情況蘇御信百分百相信。別看洛泓這廝平日裡不怎麼靠譜,關鍵時刻絕對是為朋友兩肋插刀的好哥們!問題隨之而來。蘇御信一直以為鬼王的目標只有哥哥一個,就算對自己出手,那也是最近的事。但小時候的遭遇顯然也是鬼王役使幹的好事,這要怎麼分析?自己從小時候就遇到過鬼王役使還險些丟了命,自己身上又沒有鬼王的東西,役使殺自己有個屁用?

  “不行,我得去問問老頭子。”蘇御信的話音剛落,天上咔嚓一聲炸開一個悶雷!倆人同時抬頭,蘇御信嘀咕著,“冬天打旱天雷?哪個妖孽要渡劫了?”

  “別開玩笑。”張洛泓的臉色不比蘇御信的好多少,“不對勁啊,你看天上。”

  前一分鐘還是朗朗晴日的天已經積滿了烏雲。風捲雲動,黑雲遮日。霎時間,整個研究所都被籠罩在烏雲之中。蘇御信漸漸眯起了眼睛,緊緊盯著快形成漩渦的烏雲。

  “不是吧?”蘇御信難以接受自己的猜想,“大白天的來突襲,鬼王你他媽的還能再狗B點嗎?”

  張洛泓也快驚傻了,被蘇御信狠狠推了一把才緩過神來。哥們之間有默契,張洛泓拔腿往院外跑的時候,蘇御信已經轉身往屋子裡去。倆人同時喊著。

  “我去院子外面守。”

  “我馬上回來。”

  剛把東西都收拾整齊準備離開,小一猛地拉住了走在前面的白頡和蘇御安,“有東西來了。”

  不等蘇御安反問,就聽上面傳來弟弟的聲音,“快跑!鬼王開始做法了。外面至少有上百的鬼。”

  “大白天的?”迷迷糊糊的黃天翔有點不大相信。

  蘇念反應極快,他甚至不用像蘇御信那樣要誦咒才能祭起什麼法器,簡單的把手裡的東西掂了一下,一柄通體純金的劍就出現在他手裡。他鎮定地說:“別慌,外面只是假象,真正的威脅在上面的房間裡。”

  假象?蘇御信一愣,分辨不清那是假象還是真相。好吧,或許是他太驚慌了沒有看透本質,但所謂的真正的威脅又是什麼?

  蘇念回頭看了一眼身後的人,冷靜地說:“應該是童靈。”

  “老頭子,我還以為你永遠不打算說了。”自從那一晚之後蘇念對童靈的事閉口不提,蘇御信覺得老頭子不說肯定有他的理由,索性也不問。童靈跟鬼不同,它要比鬼更猛一點。說白了,這玩意在白天陰氣少的時候也能出來。是不是晚上自己把哥哥從鬼王手裡搶回來刺激了那老混蛋,這會兒都不知道怎麼發飆好了。先是控制白楊下毒,再是製造一個幻象,最後居然把童靈都放出來了!媽的,後面兩個都好說,那老混蛋居然讓他痿了!

  “老頭子,童靈是不是跟鬼王有關係?”蘇御信眼珠子都紅了。

  蘇念知道自己著小侄子心裡想的是什麼,哪能讓他揣著一肚子瀉火出去撒野。蘇念轉而說:“季家父女失蹤後童靈也跟著失蹤。很有可能是童靈帶走了他們父女。先不說為什麼,童靈這一來對我們來說很麻煩。”

  “它們是來找我的。”蘇御安深深吸了口氣,“它們因為我而死。當時我、季薇薇、楊小勇應該一起被害,童靈要帶走的不止是楊小勇和季薇薇。”

  聞言,眾人都不說話了。或許是十幾年前的關係,或許是他的心理在作祟,蘇御安仿佛聽見了那首歌謠,還有孩子們呼喚著他名字的聲音。該來的總會來,當年如果不是自己,那些孩子也不會死。蘇御安不準備逃避,他更希望一次性解決童靈。

  “叔叔,沒辦法超度它們嗎?”

  蘇念搖搖頭,“很麻煩。如果不能完成它們的心愿,就需要準備很多東西。現在人家已經殺上門來,咱們沒時間準備東西。”

  就是說,要麼讓童靈徹底魂飛魄散,要麼完成它們的心愿,自我了斷。蘇御安覺得鬼王真挺會抓人心弱點的。它知道自己不忍心看童靈魂飛魄散,情況特殊下又沒時間做超度的準備。想到這裡,蘇御安又多了一些疑惑。鬼王究竟想要什麼?本來有機會毒死御信,卻只是讓他不能跟自己做那種事;本來可以直接在夢裡殺了自己,卻沒動手;本來可以讓童靈在陰氣最盛的半夜來突襲,卻反而選了白天這個時間。不管怎麼看,這幾件事的背後都透出一股子陰謀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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