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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頡明白,如果此類的事是發生一兩件那是正常的,現在的人們壓力都大指不定就有個把人發瘋了。可在同一座城市、某個時間段里頻繁發生這種事那絕對不是巧合,也不正常。白頡一邊換衣服一邊說,“先別告訴御安他們,咱倆過去看看。時間夠的話,最好能去拜訪幾個人。”

  “先去警局,你安頓好白楊。讓他在這邊守著。”

  “我知道。”

  蘇念站在門口等著白頡穿戴整齊好出門辦事。白頡也是著急,在蘇念面前直接脫了睡衣睡褲,只剩下一條黑色的四角褲。年近四十的男人了,身體還是那麼漂亮。緊緻的腰部和挺翹的臀,還有白皙的膚色,修長的四肢……

  蘇念只覺得喉間火辣辣的乾渴難耐,緊忙低下頭。白頡沒有意識到蘇念的尷尬,一件一件地往身上套衣服,套完了毛衫忽然想起了什麼,轉身走到蘇念面前,急著說:“你得想辦法跟小一聯繫一下,讓他過來幫忙。我聯繫他不方便,你抓緊時間爭取今天就找個人過去,別使用電話什麼的,那些已經不安全了。”

  本來刻意避開他的身體,可這人卻毫無自知地走了過來。蘇念不免嘆息,過了這麼久他穿衣的毛病還沒改。別人都是從上到下開始穿,他永遠都是把上身穿戴齊了再穿下面。此刻,白頡兩條白白的大腿,黑色小褲褲包裹著的微微凸起毫不掩飾地露在他眼前。

  要命!

  “你快穿,我去外面等。”蘇念落荒而逃。白頡玩味地笑了笑,沒有漏看那人通紅的耳朵。這一家人,都是這個毛病吧,害羞了耳朵就會先紅起來。

  兩個人匆匆忙忙趕到警察局,蘇念的朋友已經等待多時。見他按時趕到這顆心才落了地。一邊帶著二人往裡走一邊說:“對不起了蘇先生,我只能在這時候讓你進來。上班人多,不方便。您也明白現在剛立案,我不好做些什麼。”

  蘇念沉著一張臉也不吭聲。白頡就知道這人到死都是這麼個性格,本來挺感激人家,可就是因為嘴笨不會說,才會得罪不少人。白頡代替蘇念跟那位警官客氣了兩句,警官馬上就把話題又轉移到案子上,“死者叫張平,今年三十八歲。我們趕到現場的時候人已經死了,案發現場周圍暫時沒有發現什麼線索,初步判斷是自殺。但是……”

  “但是什麼?“白頡問道。

  警官流露出非常為難的神色,聲音隨著心情壓低了幾分,“這案子太古怪了。死者在家裡擺了一架DV,把自殺的全過程都錄下來了。但是,我看著就是覺得怪,你們也看看吧。”說著,警官掏出鑰匙打開一間辦公室的門,裡面桌子上的電腦還開著,是待機。警官激活了電腦,輸入密碼打開文件夾。很快,畫面出來了。

  按照警官的講述,張平十二點半回到家。看DV最開始攝錄的時間是半夜三點零八分。他們所看的也是這個時間之後的經過。

  黑暗的臥室里能見度很低,DV機閃爍著工作指示紅燈,如蠅頭的紅光卻在黑暗的臥室里更加明顯,床上的張平似乎並沒有完全深入睡眠,他不舒服地翻了幾個身,迷迷糊糊的嗯了幾聲,也沒了下文。他在床上紋絲不動地躺了七八分鐘,忽然抬起一隻手慢慢掀開了羽絨被,坐起身來。

  鏡頭裡出現張平緩而不斷的動作。下床、走動、打開抽屜,小小的身影在鏡頭裡做著條不紊的動作。他不知道在抽屜里找了個什麼東西,隨後轉身朝著門口走。張平光著腳,走路的時候沒有聲音。緩慢的腳步一點一點接近了門口接近DV機。鏡頭裡的張平明顯愣了一下,忽然彎下腰來打量著閃爍著的紅燈。張平睜大了眼睛,隨著一閃一閃的微弱紅燈看到鏡頭上自己的倒影。青噓噓的臉色、驚訝的表情以及一閃而過的恐慌眼神。他就著彎腰的姿勢圍著DV轉了幾圈,好像個年邁的老頭端詳著一件值得把玩的物什。最後,他又停在鏡頭前,把這小小的東西當成了鏡子,認認真真看著自己的臉,甚至還捏了兩下。隨後,他無可奈何地嘆息了一聲,站直了身子走出臥室,穿過客廳的時候,他的身影也超出了DV拍攝的範圍。有些稀里嘩啦的聲音從客廳那邊了傳出來,不知道張平在到底搞了什麼才會傳來這麼多亂七八糟的聲音。時隔兩分鐘左右,他的身影再度回到了DV前,這一回,他拿起了DV和支架,走到窗前,拉開窗簾。

  “這人要幹什麼?”白頡覺得古怪,隨口一問。

  蘇念一直皺著眉頭,低聲打斷了白頡的話,“看著,別出聲。”

  白頡沒心情跟他鬥嘴,專心繼續看著畫面。張平站在窗台上,DV只能拍攝到他的腰部和垂在身側的兩隻手。白頡指著畫面,“看,他手裡有東西。”

  警官馬上按了暫停鍵,指著白頡說的那個地方,“看仔細,他手裡拿著一個三層的刀片,刮鬍子用的。”言罷繼續播放。

  畫面里,張平拿著刀片的手抬了起來,因為DV拍不到上面,所以看不見他究竟做了什麼。但是,血順著張平白色的T恤緩緩流了下來,越流越多,幾乎染紅了T恤。這個流血量和速度,白頡想:張平很可能是割開了脖子上的頸動脈。但是為什麼身體為絲不動呢?好像完全感覺不到疼痛一樣。

  這並不是最奇怪的。畫面記錄了血把T恤的前身徹底染紅,可張平居然沒有到下。他的身體還在動,打開了窗戶,一躍而下。

  蘇念揉了揉眼睛,問:“他們家幾樓?”

  “二十三樓。”人掉下去摔成什麼樣,可想而知。

  白頡也覺得張平的自殺很古怪,就問:“死因呢?”

  警官在脖子上劃了一下,“脖子幾乎都被他自己隔斷了。”

  “我能看看屍體嗎?”白頡要求看屍體,儘管他明白很有可能什麼都看不出來。謹慎起見,還是看看的好。但是蘇念卻說:“不用看了。”這話說的雖然有點嚴厲,但是蘇念馬上換了口氣,“我覺得去張平家走一趟比較好,你說呢?”

  白頡詫異了!這人再跟他商量?真的是在跟他商量?天上下鑽石了?這人怎麼就轉性了?好怕怕的感覺。

  蘇念被白頡“天真無邪”的表情搞的很是尷尬,咳嗽兩聲轉身跟著警官走出房間,並低聲說:“關於本市多人頻繁失憶的問題你儘快給我資料。還有張平的案子,調查資料記得給我一份,如果這案子不是你們管轄範圍內的,我會給你一個交代。”蘇念這話的意思很隱晦,對方也明白什麼叫“不是你們的管轄範圍”。他巴不得這案子是蘇念所熟悉的“那種”事,當下就答應了對方的要求。白頡跟著走出來,乖乖地走在他們身後,那雙滿是算計的眼睛緊緊盯著蘇念的背脊。像是要把人家的背燒出兩個大窟窿來。

  離開了警察局,通過警官的布置安排他們很順利的進入了張平家,也就是案發現場。一進門,蘇念的眉頭就緊緊蹙了起來。白頡的感應力遠遠不如蘇念,只是瞧見他這幅模樣便認定了這案子絕對不簡單。這樣一來下一步該做什麼,白頡反而有些頭疼了。蘇念站在客廳里四下打量一番,隨後嘆息一聲,告訴白頡,“這裡咱們不用費心了,讓張洛泓過來負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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